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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任性跑回來,元禾就不必為了她,披甲上陣,不必做那些殺人飲血的事。 元禾看出阿桃的心思,他道:“你別胡思亂想了,我和燕珩…” 提到燕珩的名字,阿桃立刻聯(lián)想是他為了逼自己回去,才慫恿哥哥去前線的,“他,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?” 元禾一愣,阿桃著急道:“你可別聽他胡說,他慣會哄騙人的!” ☆、待君歸 元禾一愣, 阿桃著急道:“你可別聽他胡說,他慣會哄騙人!” 阿桃說的激動,幾乎要從椅子上跳起來,元禾安慰她:“他什么都沒說, 是我要走的?!?/br> 阿桃憋著嘴, 哀求元禾:“那你就別走了, 別走了行嗎?” 元禾只是看著阿桃,沒有回答她, 阿桃一腔希冀落空, 漸漸松開了手, 元禾低頭揉了揉酸澀的眼, 故作輕松地說:“我請旨讓你出宮修養(yǎng), 陛下暫且應(yīng)下了。燕珩也答應(yīng)我, 讓你在上京待一段時間, 這期間你好好想想是去是留吧。” 原來剛剛景帝說的兄妹兩起碼有一個爭氣是這意思, 阿桃敲敲自己的腦袋,懊惱竟沒有聽出來。她著急著要說什么, 元禾柔聲說:“不著急,慢慢來…” 他這一句徹底讓阿桃沒了氣性,終究什么都沒說,她耷拉著腦袋, 良久阿桃喃喃道:“那她呢?” 元禾怔住了, “誰?” 阿桃抬眼,指了指元禾腰間的荷包,她親眼看見元禾把那方手絹藏在了荷包里。 元禾先是怔愣了好久,□□收在心間,本來想就此掩蓋, 誰都不可能知道,哪曉得居然被阿桃發(fā)現(xiàn)了端倪。 “你…”元禾思忖著該怎么問,不成想阿桃搶先解釋:“我見你好幾次對著那手絹發(fā)呆,那是女子的東西…” 原是這樣,元禾不好意思地笑了,撓了撓頭,說:“她知道了?!?/br> “那她舍得你嗎?她答應(yīng)讓你上戰(zhàn)場嗎?她不會擔(dān)心你受傷嗎?” 阿桃連環(huán)炮似的發(fā)問,逗笑了元禾,他想了想,“她嘛,無所謂答不答應(yīng)了,她已經(jīng)嫁人了。” 什么! 阿桃絲毫不知元禾還有這段情史,她的嫂子還沒見面就成了別□□? “她為何要嫁人,她不喜歡你嗎?” 元禾喃喃道:“不懂該怎么說,應(yīng)該說本就無可能吧?!?/br> 阿桃驚詫:“她不喜歡你?還有人不喜歡哥哥嗎?她嫁的那個是比你英俊,還是比你勇猛?又或是比你有權(quán)有勢,若是這樣,這女人不娶也罷,以后自有更好的姑娘!” “更好的姑娘…”元禾默默念著,眼神不知飄向了何處,阿桃搖搖他的手,元禾回過神打趣,“會有更好的姑娘嗎?” “當(dāng)然了?!”阿桃拍著胸脯保證,“哥哥在我眼中是最好的,嫁給你的人是最有福氣的?!?/br> 元禾嘴角帶著笑,默默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 阿桃還要好奇打探是哪家姑娘,可這會景帝已經(jīng)食色饜足,準(zhǔn)備起身了,元禾身為親衛(wèi)不能多待,自然也得走。 阿桃戀戀不舍地站在門口看元禾越走越遠(yuǎn),她垂頭喪氣地踱步往回走。 此夜天清月明,阿桃抬頭,忽見寶瑟夫人不知何時登上閣樓,倚在欄邊。 她應(yīng)是剛從春色無邊的房中出來,一把青絲披散拖于背后,幾重錦繡衣襟未拉好,露出一角雪白肩頭,寒風(fēng)中白嫩的肌膚透著微紅,有萬種道不盡的風(fēng)情,她絞著一方手絹,目光飄遠(yuǎn),世上這么多男人,不曉得誰有幸能讓這般國色天香翹首凝望。 直至宮女抱著觀音兜來,寶瑟夫人才從樓上走下,與阿桃狹路相逢,阿桃本想行禮,但寶瑟夫人身上有很大一股氣味。 若不是成親過經(jīng)歷過人事,阿桃哪會知道這是酣暢淋漓歡愛過后的味道,再見寶瑟夫人衣衫不整,鬢發(fā)散亂,兩頰緋紅,口脂都擦到了嘴邊,聯(lián)想她方才在閣樓上看著景帝轎攆那意猶未盡的模樣。 阿桃從心里透出一股厭惡,她掩鼻退后一步,強(qiáng)壓著情緒對寶瑟夫人道:“我過兩天就走,我哥哥要出遠(yuǎn)門,我要去送他。” 寶瑟夫人好似沒有注意阿桃的回避,一面拉好衣襟,一面笑著頷首道:“也好,住在我這兒,終究不是長事?!?/br> 說罷吩咐宮女為阿桃打點(diǎn)東西,阿桃攔住她,“不必了,怎么來的怎么走,什么都不用帶?!?/br> 阿桃是絲毫不想跟寶瑟夫人有什么瓜葛,若是再卷入皇后與寶瑟之間恩怨,那可就糟糕了。 她如是想著,卻盯住了寶瑟將手中那方絹?zhàn)?,那手絹上繡了一對大雁,比翼齊飛。 繡工質(zhì)地先拋開不說,繡品和丹青、書法其實(shí)是一樣的,個人有個人的風(fēng)格,阿桃在東都閑來無事時,經(jīng)??词|娘等宮人們做繡活。 就拿最簡單的繡花來說,面對同一朵花,譬如蕓娘她心思細(xì)膩,經(jīng)驗(yàn)老到,且擅長丹青,繡出來的不一定最像,但最有韻味,以至于之后阿桃一眼就能看出手邊的東西是不是蕓娘繡的。 在譬如寶瑟夫人手中的那張大雁的絹?zhàn)樱樐_細(xì)膩形態(tài)擬真,繡者在琢磨眼睛時,故意嵌著幾段銀絲線進(jìn)去,有點(diǎn)睛之筆,鳥兒活靈活現(xiàn),躍然紙上,與元禾那張鴛鴦的,手法幾乎相同。 寶瑟夫人發(fā)現(xiàn)阿桃的眼神發(fā)愣,她順著阿桃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,不解道:“郡主,看什么呢?” 阿桃聞聲,豁然抬頭,對上寶瑟夫人一雙天然含情的美目,內(nèi)心波濤洶涌,猝不及防地被一張手絹掀起滔天巨浪,元禾喜歡的人莫不是,莫不是… 難道是寶瑟夫人?! 阿桃一時間難以接受,且不說寶瑟夫人比元禾大上五六歲,說句難聽的,她不是人盡可夫嗎?不是yin、亂下賤嗎? 退一萬步,元禾褪去皇親國戚這層身份,他亦是二十出頭的,清清白白的男子,這么多良家女子不選,偏看上二投敵國的風(fēng)流女子,看上君上的寵妃? 阿桃腦袋有些發(fā)暈,整個人懵懵的,寶瑟夫人微蹙秀眉,素手一揚(yáng),幾個宮女扶著阿桃坐下,給她到了一杯茶水。 寶瑟夫人矮下身去,見阿桃額上生出汗珠,她就著手絹擦了擦,阿桃一下握住她的手,順勢拿走絹?zhàn)?,自己揩了揩汗水,輕聲道:“可能是白天玩出汗了,方才在風(fēng)口站了會兒,又覺得頭疼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