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易隨時赴約了。”

“換我去找你么？”米霍克摘下了帽子上的生命卡，瞥了一眼簽在上面的名字，將它收入懷中，他鄭重道，“在徹底戰(zhàn)勝你之前，我不會丟掉它?！?/br>
“我看得出你的劍法進(jìn)步了很多，但還不是極致！”香克斯露出開懷的笑容，“如果你不認(rèn)為霸王色算作弊的話，我也還有些提升的空間，至少還能陪你打上幾年！”

“這樣最好，”米霍克給自己添了杯酒，“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，我應(yīng)該能更坦然一點。”

“哈？”香克斯舉著酒杯的胳膊情不自禁僵住了。

米霍克不動聲色地將目光從對方裸露的鎖骨上移開，不打算多做解釋。“說起來……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？我看見有的報紙把你稱為新世界的‘四皇’之一，這個稱呼很有趣?！?/br>
香克斯的注意力立即被米霍克的新話題吸引了，他長長嘆了口氣：“我可從來沒把自己當(dāng)成新世界的人來看待?。　幕省惺裁春?，連和朋友決斗都不自由?！?/br>
“你也可以不去背負(fù)它吧？”米霍克揚了揚眉，“那是海軍求之不得的事情?！?/br>
他沒料到這句簡單的話卻讓香克斯沉默了很久，最后他看到對方把那頂寶貝的草帽扣在了頭上，一如兩年前他說起拉夫德魯?shù)娜展鈺r。

“這頂帽子是羅杰船長送給我的?！毕憧怂拱粗^頂?shù)牟菝陛p聲道，“那時我還是個小孩子，要高高抬起頭，才能看到船長的臉。我要到了這頂草帽，然后站到酒桶上對羅杰船長大聲承諾，說我一定會成為配得上這頂帽子的優(yōu)秀海賊。我還記得船長聽到了我的話之后，笑得很開心。”

米霍克不大能理解草帽和優(yōu)秀的海賊之間有著怎樣的邏輯關(guān)系，在沒來得及做出更多聯(lián)想之前，他聽見香克斯低聲道，“可是鷹眼，怎樣才算優(yōu)秀的海賊呢？”

米霍克愣了一下，他并不認(rèn)為自己是個優(yōu)秀的海賊，于是謹(jǐn)慎地引用了香克斯曾經(jīng)說過的某些話，“……和伙伴們一起自由快活地追求夢想？”

“到現(xiàn)在為止，我已經(jīng)把四海和偉大航路上的各條航線都轉(zhuǎn)過一遍了，”香克斯的笑容里帶著憧憬的向往，“可我知道更大的冒險就存在于那些不在航路上的未知海域里。這個世界有那么多我們都不了解的大洋，也許我一輩子都走不完它們?！?/br>
“所以我一直認(rèn)為你的夢想是宏大而浪漫的?！泵谆艨藥拖憧怂固頋M了酒，“海軍的中堅力量都集中在偉大航路上，一旦你出了顛倒山，本部就鞭長莫及了。四海的海軍支部不值得重視，那么無論我在何時何地去找你決斗，都不會再有那幫家伙尾隨了。”

“這樣最理想不過了！”香克斯眼前一亮，然而他晃了晃酒杯，聲音卻又低了下來，“但是，鷹眼，如果我心里裝著兩件不能同時去做的事兒……”

米霍克看著香克斯把頭上的草帽摘下來捧到了懷里，慢慢道，“羅杰船長用一句話改變了這個世界，后來我長大了，才開始慢慢明白很多事情?！奔t發(fā)的男人稍稍笑了下，“我的想法和志向都與船長的期待相去甚遠(yuǎn)，我不是他等的那個人?？墒窃谀莻€人出現(xiàn)之前，身為羅杰海賊團(tuán)的一員，我是不是也能為這個時代做點什么？”

“你想做什么？”

香克斯長長吸了一口氣，“新世界是個殘酷的地方，大海賊時代到來之后，更多了不少亡命之徒。海軍本部管不到那里，弱rou強(qiáng)食就是那片海唯一的法則，我也明白這是必然，但是有些事情我看不下去?！?/br>
米霍克不禁想起自己常在報紙上看到紅發(fā)海賊團(tuán)在新世界與人碰撞的新聞，他知道香克斯并不是好戰(zhàn)的性格，也曾有一閃而過的困惑。

“……這才是你在新世界發(fā)展勢力的原因？”他點點頭，準(zhǔn)備替對方再斟一杯，“想替海賊王收拾爛攤子？”

“我并不認(rèn)為羅杰船長做錯了什么，”嫌酒杯不過癮的香克斯干脆搶過了米霍克手中的酒壺，仰脖灌了一大口，“很多事情都是在糟糕到極點之后才會有全新的開始。但就算是天真吧，我還是希望那個代價越小越好?！?/br>
“為此你準(zhǔn)備放棄夢想，去做那個新世界的‘四皇’么？”

“我不知道啊，”香克斯的笑容里有點無可奈何的意味，“夢想就是一個人最想做的事吧？可是如今的我，卻沒辦法篤定那件事兒是什么。我想離開偉大航路，去尋找新的冒險；但又想回到新世界去，我的劍總能保護(hù)一些無辜的普通人。我也不想放任那些借著羅杰船長的話胡作非為的家伙，他們不配做海賊?！?/br>
米霍克久未言語，任由他身邊的紅發(fā)海賊獨霸了酒壺。直到香克斯對著空空如也的酒壺意猶未盡時，他又把自己手里那杯沒動的酒遞給了對方。“最想做的事……我想那個答案一定已經(jīng)在你的心里了。只是它的代價對你而言，也許是太大了，所以你還沒有攢夠勇氣去面對?！?/br>
香克斯猛然抬起了頭，看著面上沒什么表情的米霍克。

米霍克平靜地對上了香克斯探尋的目光，“沒有必要太糾結(jié)，你遲早會知道自己該怎么做?！?/br>
“這是你的經(jīng)驗之談么？”香克斯心里一動，脫口問道。

米霍克壓了壓頭上的帽檐，瞇起了冷然的金色雙眸，坦然道：“算是吧?！?/br>
第三十章

不算短暫的沉默后，香克斯最終露出了開朗的笑容，“謝謝你，鷹眼！我一直以為身為雷德的船長，自己最沒有資格去猶豫和迷茫，所以這件事甚至都沒有對貝克曼講過?，F(xiàn)在把它們都說出來了，心里就輕松了不少?！?/br>
“不要道謝，沒人能幫你?！泵谆艨撕鋈辉掝}一轉(zhuǎn)，“那么，你準(zhǔn)備現(xiàn)在就返回新世界么？”

“……我忽然想再去東海看看。”香克斯望向東面的溫和目光被不遠(yuǎn)處的小山頭遮住了，“那里是羅杰船長的故鄉(xiāng)啊！況且，耶穌布也念叨他的老婆兒子好幾年了?！?/br>
米霍克有些意外于這個決定。

“暫時離開新世界吧，看看我能不能放下這個包袱。否則就算開始了新的冒險，我的心也會被束縛在那里，沒什么自由和快活可言?！毕憧怂挂豢陲嫳M了最后一杯酒，吐了口酒氣，“如果能看得開，我就不回偉大航路了。如果不能，那這一趟東海之行，就算是我最后的任性吧！”

米霍克并不認(rèn)為香克斯需要對這個動蕩而混亂的時代負(fù)有怎樣的責(zé)任，但也不想干涉對方的堅持和決斷，“如果你最后的決定是徹底離開這里，記得給我報個信。否則我就沒法找你去決斗了?！?/br>
“你可以隨時來??！”香克斯有些詫異，“我很樂意陪你多打幾場！”

“我不想和心中有困惑的家伙對決。”米霍克揚了揚眉，“那樣的勝利沒有意義，它不能證明我已經(jīng)強(qiáng)于你了?！?/br>
香克斯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他這位朋友的認(rèn)真，他聳了聳肩，“你也去新世界轉(zhuǎn)轉(zhuǎn)吧，鷹眼！那里的確是強(qiáng)者輩出的地方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