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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是個完全保密的組織,人能進得來卻絕對出不去。“這些話我原本是不該對你說的,可是如今你已然成了漆家小少爺,我不想你會因為從前的事情怨恨你的父親母親,也不想你脫離不去過往的身份,自怨自艾?!?/br>隱抬頭,輕輕搖頭,“能脫離傭兵的生活我已經(jīng)感恩戴德,進了喋域雖然處處被規(guī)矩苛責卻從此不用時刻提心吊膽……況且,在喋域有您的照顧,我也學到了不少本事,又怎么會怨恨呢?!?/br>隱出人意料的懂事讓亓官翎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,猶豫了一下想起之前姬凜灺的吩咐便站起身來,“走吧,帶你四處逛逛。”姬家有兩個廚房,大廚房是為了讓廚師有用武之地,而小廚房設在偏廳,用于滿足主人們偶爾的廚房樂趣。待漆惻同姬凜灺從書房出來,隱正和亓官翎一起在小廚房忙活。兩人都因為生活經(jīng)驗會燒些菜色卻并不精通所以說不上如何好吃。漆惻和姬凜灺表情頗為愉悅地坐在廚房外的飯廳里等著,時不時還會看上幾眼。“二舅的廚藝師父可曾嘗過?”姬凜灺嗤笑一聲,“他有什么廚藝,就是當年在營里的時候伙食不好,自己給自己開小灶胡亂煮的東西罷了,可比不上你的手藝?!?/br>漆惻一咧嘴,“一會兒嘗了才能說呢?!?/br>姬凜灺笑著將目光轉移到了隱身上,從頭到腳細致地打量起來。不得不說,優(yōu)秀的基因給了他與生俱來的外形和氣質,和漆惻的不同在于不會過于惹人注目,從而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印象。“那師父覺得小隱呢?”漆惻又問,存心想看看自家舅舅會不會偏袒。姬凜灺又哪會不知道漆惻的心思,只道,“想必小隱和翎兒都沒見過你下廚,不如明日讓他們飽飽口福?!?/br>“好啊?!?/br>正說著,隱和亓官翎先后端著菜肴走出來,看到端坐于席間的兩人后面上都不約而同有些不好意思。漆惻站起身來,畢竟亓官翎是他的長輩,“二舅、小隱都快入座吧,我去盛飯?!闭f完便入了廚房盛了四碗飯出來。漆惻當然不會忘記隱屁股上有傷,坐下之前還親自把自己椅子上的坐墊加到了隱的位子上,這才讓人坐下。桌上的四菜一湯的家常菜雖然賣相差些,味道還是可以入口。只是姬凜灺挑剔慣了,并沒有吃多少。和長輩同桌吃飯顯然讓隱有些拘謹,甚至不太好意思伸手用公筷夾菜。因此吃的最多的是擺在他面前的茄汁雞柳。只是偏偏隱不喜歡番茄的味道,便只夾些沒有澆到茄汁的雞柳來吃。這樣的小細節(jié)漆惻當然不會漏掉,只是擔心舅舅覺得自己過分寵溺弟弟所以不好親自夾菜給隱,正當他不知該如何開口時姬凜灺悠悠道,“這雞柳,可是小隱做的?”隱一愣,忙道,“是,是隱做的?!?/br>漆惻挑眉,“師父如何知道是小隱做的?”亓官翎生怕姬凜灺說小隱不好讓小孩心里難受,趕忙接話道,“你舅舅知道我的菜色偏甜,小隱的醬汁又調得偏酸,便是這樣推測的吧?!?/br>漆惻在心里腹誹,明明愛吃甜的是舅舅,二舅也是為了迎合舅舅的口味才會多放糖以致如今養(yǎng)成了習慣吧。這樣想著心里就覺得好笑,一抬眼果真看見自家?guī)煾刚诘韶凉亵帷?/br>知道隱在自己面前放不開,姬凜灺吃完便早早離了席。舅舅一走漆惻便來了興致開始給隱夾菜,看得亓官翎一陣搖頭也干脆離了席。“惻,夠了…我吃不下了……”隱看著面前碟子里堆起小山的佳肴有些無奈。正在夾菜的漆惻忽然停下手,他懊惱自己怎么忘了小隱的胃病,心疼道,“飯吃不下了便再吃些菜吧?!闭f著推開了隱面前的小碟子用湯匙舀了一勺蝦仁滑蛋送到隱的嘴邊,“這個有營養(yǎng),”說完又夾了一些菠菜直接放到隱的飯碗里,“吃菠菜補血?!?/br>隱之前從未這般被人照顧過,看著為了自己卻忘記自己吃飯的漆惻心里感動得發(fā)酸,心想自己何德何能。于是一口一口吃著,細細嚼著,仿佛在品嘗的是多名貴的珍饈。一頓飯結束,兩人移步去了大廳,那里放著一架施坦威的三角鋼琴。隱在記憶里隱約記得小時候自己曾和哥哥聯(lián)手彈過琴,只是這么多年過去,怕是已經(jīng)連樂譜都看不懂了。“小隱,還記得嗎?”漆惻緩步走至琴邊,朝隱招手。隱抿了抿唇,腦海中浮現(xiàn)的是兩個孩子并排坐在琴凳上的畫面……還有,一個奶聲奶氣的童音——“小隱,最喜歡哥哥了!”隱懵怔了一瞬。這個聲音是自己的?那樣的笑臉也是自己的?那么哥哥…就是漆惻了?自己原來那么早就已經(jīng)……少年幾乎不敢置信,只得羞惱地閉了閉眼,幾乎不好意思抬頭去看漆惻,低著頭慢慢蹭了過去。“那時候你才6、7歲,可是琴彈得特別好,記得嗎?”漆惻在琴凳上坐下來,抬手打開了琴蓋。隱輕輕嗯了一聲,“記得?!?/br>漆惻將雙手輕輕放在了琴鍵上,按下了第一個音符。回憶如流水般隨著音樂流淌而出,一幅幅畫面,一個個片段在隱面前閃現(xiàn)而過,慢慢歸攏,慢慢拼湊,最終完滿。隱閉著眼睛聆聽,琴鍵上翻飛的手指指法好似投影一樣出現(xiàn)在隱眼前。一切都那么熟悉。可心里卻不知被什么觸動,陣陣發(fā)酸發(fā)脹。待漆惻一曲畢,看到的就是隱通紅的雙眼,心里一緊,起身將人攬進懷里。少年吸了吸鼻子,哽咽得說不出話來,眼淚卻撲簌地在眼角肆意流淌。其實直到此刻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回家了吧?是熟稔的旋律敲碎了強撐的堅毅嗎?很累吧,這些年?福伯去送下午茶的時候漆惻已經(jīng)開始為了幾天后的發(fā)布會給隱做起了輔導。看著漆惻一本正經(jīng)舉著戒尺給隱糾正著坐姿站相各種禮節(jié),老人笑盈盈地走過去。“二位少爺,”福伯單手貼著胸口行了禮,“請用水果?!?/br>隱心中正驚訝于老人標準流利的中文,便聽得漆惻介紹道,“這是福伯,英國人,是姬家莊園的大管家。”隱心知這位老人雖是姬家傭人卻是德高望重,便按照漆惻之前教的,微微弓身以表尊重,喊了聲“福伯?!?/br>老人依舊笑盈盈的,“隱少爺客氣了?!闭f著引著兩人去小桌旁坐下。隱這才看到福伯拿來的水果竟是他曾在極北之地有幸嘗過,卻從未在其他地方見過的一種果實。老人沒有遺漏隱眼中一閃而過的神采,問道,“隱少爺可是識得這水果?”隱又細細瞧了盤中晶瑩剔透的果瓤和小碟子里白中帶粉的果醬道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