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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看見徐歲生嗎?” 甘蘇將石子揣進(jìn)兜里,搖頭:“不是怕他……只是想起他前世慘死的樣子……就……” “惡心?” 甘蘇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 “你看著我。”時辰說。 甘蘇轉(zhuǎn)過頭,對上他視線。 時辰清冷道:“雖然可能沒用了,但還是試一下。” “嗯?” 時辰抬手,溫暖的指腹觸于甘蘇眉心,甘蘇感受著他指尖的動作,輕柔慢緩,視線落在他認(rèn)真的臉上,眉目清秀,直到他收手的那一刻,她還挺陶醉。 時辰:“怎么樣?” 甘蘇縮著脖子搖搖頭:“不太明白?!?/br> 時辰冷笑一聲:“果然沒有。” “本來會怎么樣?忘記?” 時辰?jīng)]有回答,甘蘇也不再多問。 兩人在廣場石階靜坐許久,時辰在褲兜里摸到樣?xùn)|西,他余光覷著甘蘇,思慮之后,似乎下定決心。 “甘蘇。” “嗯?” “伸手?!?/br> “又要給我石頭,我知道我又臭又硬了。” 時辰:“不是?!?/br> 甘蘇盯著他,猶猶豫豫伸出手,她攤開兩手掌心,時辰瞥了眼,抓過她左手,手背朝上,隨后從口袋掏出東西,套上了她的食指。 甘蘇眼睛沒敢眨,一直看著。 是個戒指。 時辰松開她,“戴著吧?!?/br> “是什么……” “對你有好處的東西?!?/br> “什么好處?” 時辰又沒回答,甘蘇明白,他不愿說,再問也沒用,她戴著就是了。 “這個黑色的圖案……”甘蘇皺眉。 腦海中一閃而過鮮血和火焰的畫面,他們一起時遇到過危險(xiǎn)吧。 “羅經(jīng)儀,和你手表表盤的圖案一樣?!备侍K指著時辰佩戴的腕表。 時辰垂眸看去,隨后將衣袖扯下些,擋住手表。 靜立片刻,時辰轉(zhuǎn)身一步一步下石階。 甘蘇站起來,望著他,“你要走了嗎?” 時辰?jīng)]有回應(yīng)。 “你是好人嗎?” “不是壞人。” “那彭越呢?” “午倉不會傷害王櫻楠的,”他回頭,正氣凜然,“我保證。” 甘蘇淺淺一笑,寒風(fēng)吹過,發(fā)絲零亂,她低頭將碎發(fā)隨意撩于耳旁。 再度抬首時,那人已經(jīng)不在。 第27章 亥月·寸斛(10) 入夜, 一盞暖燈照亮。 甘蘇捧了杯蜂蜜柚子茶懶散靠著沙發(fā)上,頭上盤著毛巾, 幾縷發(fā)梢正滴著水,她伸出左手,望著食指上的戒指出神。 捶捶從地上絨毯跳上沙發(fā),打了個轉(zhuǎn),頭枕著甘蘇大腿睡覺, 甘蘇斂神, 淺笑伸手撓了它的腦袋和下巴, 捶捶嘴里發(fā)出舒適的聲音。 “嗚……”捶捶忽地警惕睜眼, 立起雙耳。 甘蘇條件性反射,以為是時辰來了, 可轉(zhuǎn)念一想, 兩人下午才見過, 他應(yīng)當(dāng)沒有什么要緊事會來找她。 她環(huán)顧四周, 什么也沒有,她揉著捶捶的腦袋, “捶捶, 你別一驚一乍的,我現(xiàn)在……我……”甘蘇眨眨眼, 憋半天也沒憋出一個詞,她現(xiàn)在腦袋里想的都是那個男人。 “叮咚——”門鈴聲響了,在這寂寥的暗夜。 甘蘇無意識握緊了下馬克杯,皺眉望著大門, 她父母有她家鑰匙的,門鈴只有楠楠按過,可楠楠每次來都會先給她打電話,所以是誰在門外? 甘蘇放下杯子,摘了頭頂?shù)拿?,慢慢走去門前,捶捶緊跟身后,耳朵豎得直直的,小步伐沒敢停。 甘蘇從貓眼向外看,樓道里的燈還沒修好,黑漆漆一片,只能隱隱約約看見個人影。 “誰?。俊备侍K問。 她住的老式小區(qū)隔音效果并不好,她的問話外頭應(yīng)能聽得清清楚楚,但卻沒人回答。 甘蘇攥緊手中毛巾,向后退一步,當(dāng)她決定不理睬的時候,門鎖突然一圈一圈軸開,甘蘇嚇得趕緊去頂門,她大喊:“你是誰!” 開門的動作停止,外頭的人終于發(fā)話,“你明明這么膽小,那天怎么那么有勇氣?!?/br> 甘蘇一怔,這聲音清脆甜美,話語中卻帶著老成嘲諷,是沁溪。 “沁溪,你……”甘蘇依舊死死頂門。 “不請我進(jìn)去坐坐?” 甘蘇咬牙,“并不想?!彼c她沒仇沒怨,她卻害她和時辰身上多了一副枷鎖,她哪有心情請她進(jìn)來坐,害怕歸害怕,不想便是不想。 “甘蘇,你還真是有趣?!鼻呦穆曇魪纳嘲l(fā)那兒傳來。 甘蘇猛地回頭,她驚嚇道:“你什么時候進(jìn)來的?!?/br> “門鈴響之后?!?/br> “那門外的……”甘蘇人使勁貼在門背,門仍從外頭被推著。 “幻術(shù)。”沁溪屈指一彈,門頃刻安靜下來。 甘蘇從貓眼里確認(rèn),果然外頭沒了人影。捶捶呲牙看著沁溪,似乎很不喜歡她。 沁溪瞥了眼捶捶:“你這狗……” 甘蘇蹙眉問:“你來這兒想干嘛?” “就想找你聊聊天,要真想做什么,你還能平平安安站在這兒嗎?”沁溪嘴角上揚(yáng)。 甘蘇駐足看她,隨后握緊雙拳走去一旁的沙發(fā)坐下,捶捶跳上她的大腿,黑溜溜的大眼睛緊緊盯著沁溪。 沁溪攤開手掌,寸斛正在她掌心攤著肚皮睡覺,“寸斛是我養(yǎng)育的,就像我孩子一樣,沒我的命令,它不會隨意咬別人?!?/br> 提及這個,甘蘇到現(xiàn)在回想起那日的情景,心頭仍是一陣悚然。 沁溪直直盯著甘蘇,“但你……” 她沒有給寸斛下達(dá)命令,寸斛卻跑去咬開了甘蘇的手指,吸了她的血。 “我怎么?”甘蘇冷靜說,“我不可能給它下命令,讓它來咬我吧?!?/br> 沁溪目光探究地覷著甘蘇:“你沒有那個能力,所以你身上究竟有什么吸引著寸斛。” 她與寸斛分別幾千年,這幾千年來寸斛一直生活在亥月的兩個辰里,時與辰的力量滋養(yǎng)著它,現(xiàn)在它被迫離開,那么它極度渴望的是…… 沁溪起身,一步一步走近甘蘇,甘蘇眉頭慢慢皺起,捶捶跳起來,發(fā)出恐嚇的聲音:“嗚——” 沁溪瞪一眼捶捶:“我不會傷害她,你安靜一下。” 捶捶這才稍微收斂些兇惡的模樣。 沁溪站在甘蘇面前,彎腰盯著甘蘇的臉看,極其仔細(xì),一點(diǎn)也沒有遺漏。 半晌,她又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。 甘蘇問她:“怎么了?” “沒什么,可能是我多慮了……”她垂眸思索,隨后話鋒一轉(zhuǎn),“時辰說你陷入了時間回還?” 甘蘇抿嘴,時辰?jīng)]與她講過這些事,或許即便她問起,他也不會說的。 沁溪瞧著她的神情,說:“看來你還什么都不知道?!?/br> 甘蘇點(diǎn)點(diǎn)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