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嘶啞顫抖的音調(diào)過后,殷越才想起了那個和林凡有關(guān)的茶師的事——“那個茶師,要不要……”第五涉遠已經(jīng)不知道什么時候,走到了殷越身邊,狠狠的一腳踩了下去,并且笑瞇瞇的碾了兩下。一個虛cao師的力量有多大?那種仿佛是腳趾被碾壓成粉末的感覺,讓殷越白了一張老臉,身上的盔甲顏色更加暗淡了,連兇狠的表情都頹廢了不少。“第五大人?”第五涉遠笑得有些痞氣,湊過去說了點什么,聲音很小,只看見嘴唇闔動兩下,便笑瞇瞇的離開了。殷越從不解到一臉震驚,然后十分糾結(jié)的看了帥君一眼,極力掩飾掉眼中的異樣。對帥君一鞠躬:“既然如此,在下退下了?!?/br>帥君:“……”第五涉遠真是越發(fā)皮厚了。殷越大張旗鼓的來,風(fēng)風(fēng)火火的去,口中還恍如夢游的小聲念著:“怪不得帥君大人和第五大人會出現(xiàn)在這里……真是……原來如此……”帥君:……為什么重點處自動消音?第五涉遠感嘆一聲:“小越真是愈發(fā)沉不住氣了。”“你才是?!睅浘涞恼f,語氣無波無瀾:“罌粟之泉的事在星網(wǎng)上直接公布,你怕那些老家伙活太長嗎?!?/br>第五涉遠瞇眼:“做錯了事總要付出代價的,我們保守秘密的期限夠久了?!?/br>“自己給隊長寫檢討?!?/br>第五涉遠腳步一個踉蹌,苦笑:“這鍋我不背,明明副隊你沒阻止?!?/br>帥君手撫上了腰間配著的藏血刀,垂下眼睛,語氣冰冷的像冬日里凜然的寒風(fēng):“我也覺得他們活的太久了?!?/br>第五涉遠:“……”太狡猾了!殷越將軍來的快去的也快。作為戰(zhàn)場上的殺神,冷酷無情的帝國上將軍,他的身形幾乎是帝國的潛性象征。就連溫茗官方,都以為他是背負著皇詔來的。但是在場的兩位虛cao師都很清楚,殷越是為了罌粟之泉而來。在這個象征著帝國堅韌意志的男人身后,同樣有著“私情。”為了多年前因罌粟之泉而死去的數(shù)萬戰(zhàn)友。現(xiàn)在端倪再現(xiàn),他一定會站出來。而那些強壓下秘聞的帝國毒'瘤們,也會成為這次契機之下,被連根拔起的腐爛淤泥。要出刀了。第五涉遠和臺下楚封瓷遙遙相望,那人正低頭深思,只留下一個柔軟的發(fā)旋給他,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。兩個遮擋住楚封瓷的茶道師充滿警惕的看著他。于是第五涉遠突然咧開一個十分爽朗的笑容,眼中有著隱藏至深的陰鷙:“當(dāng)下之際,先請長老大人宣布晉級人選吧?!?/br>臺下眾茶師:“……”等等誰要聽比賽結(jié)果?。?/br>明明殷越大將軍才是重點??!還有你到底是誰啊為什么殷越將軍對你呵♂護備至!看著第五涉遠溫柔的笑容和背后沖天而起的殺意,戰(zhàn)斗值為零的茶道師們默默將自己團成團……這個人未免太可怕了。在比賽時茶師們無法和外界取得聯(lián)絡(luò),但比賽暫告一段落后的休息時間,還是可以和外界聯(lián)系的。已經(jīng)有人默默盤算著,是否讓家族調(diào)查一下虛cao師評委的身世背景。當(dāng)然有更加謹(jǐn)慎的人,知道這事自己不能沾,就將強烈的好奇心悶在肚子里了。評委席中的長老只有兩名,一名已經(jīng)恍惚的神思不屬了,能公布結(jié)果的只有另一名。蒼老的全身皮rou都在往下塌的老者懶洋洋站起身了。雖然聲音嘶啞,但是音調(diào)卻意外的穩(wěn)——“晉級者如下。祁門安氏安乘以。夜虎蒼氏蒼歸元。白城張氏張頃刻。……最后是前三。茶道師歲寒初辭。三十七分。茶道師翻青袖。四十一分。茶道師楚君?!?/br>念到這里,年邁的老者停了一下,呼吸聲有點不穩(wěn),但最后他的聲音如此堅定,聽不出一絲端倪:“五十五分。為第一名,直接晉級終賽。”念完名單,茶協(xié)長老就坐下了。長舒一口氣,手指不受控制的抽搐著,自足底生起的涼意根本無法抵擋。他很害怕。對于帝國大多數(shù)人來說,殷越只是一個傳奇人物,代表了一個輝煌而鐵血的年代。但對真正經(jīng)歷過戰(zhàn)場的人來說,很清楚那個人背后是怎樣一段殘酷的歷史。而能讓殷越將軍尊敬的人,世上沒幾個——大多都死了,活下來的比殷越本身還可怕。所以他后悔了。他清楚的明白那位虛cao師和名為“楚君”的茶道師之間關(guān)系匪淺,早知道那名虛cao師如此可怕。打死他也不會肖想那楚君一根指頭——更別說妄想把他當(dāng)?shù)妒沽恕?/br>年邁的茶協(xié)長老甚至不敢看那兩名虛cao師一眼,視線被冰凍住了般,連呼吸都無限延長,力求把存在感降到最低。這該死的溫茗烹香賽!請來兩尊煞神,還來坑我——溫茗官方:……這這這我們也不清楚啊qaq歲寒初辭是第三名,原本聽了半天沒聽見楚君的名字。想想他所說的零分,心中也有些焦慮,想要過去安慰一番,又覺得自己的名次未免太刺眼……然后就在寒風(fēng)中凌亂了。五十五分……?!比賽評委分?jǐn)?shù)加起來總分為六十,五十五分,果然很符合他所說的得了一個零分。……符合個鬼啊!歲寒初辭也屬于沒什么大心機的,當(dāng)時哀怨的目光就飄過去了,活像被欺凌的怨婦,惆悵得就差唱一曲古戲劇哭長城了。楚封瓷眉目含笑,寵辱不驚??雌饋頉]什么驚喜的模樣,只是側(cè)頭對著翻青袖一點頭:“決賽再見。”“再見?!狈嘈涞瓚?yīng)了。又低下頭,低聲說了一句:“你很厲害?!?/br>“……”還沒等到楚封瓷的答復(fù),翻青袖突然皺起眉,有些驚怒的向著人群中望去。這樣強烈的情緒把歲寒都嚇著了,有點惶急不安的問:“怎么了?”楚封瓷也沉默著抬頭,望向一處地方,只有幾個茶師相談甚歡,言笑晏晏。“有人想殺我?!狈嘈渫蝗幻俺鲆痪洌褮q寒嗆個半死。“誰會想殺你——雖然你是比較招恨來著,但是現(xiàn)在你旁邊那位靶子豎的比你還大。”歲寒抽搐著嘴角,干笑著道。楚封瓷點頭:“的確如此?!?/br>他居然還承認了承認了承認了!歲寒在內(nèi)心一撇嘴,感覺自己身邊自帶招納天之驕子光環(huán),都要被襯成渣了。“我感覺很不舒服?!背獯傻吐曊f:“倒是沒有殺意?!?/br>“看來他的目標(biāo)是我?!狈嘈潼c頭,坦然的承認了。又對楚封瓷道:“你最近要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