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談不上什么冒犯。細說起來,倒是一場純?nèi)坏恼`會。我這次來,除了要開解我們兩家的誤會之外,還特意帶了一條許先生應該很感興趣的消息,源自豐城……”——陳云沒想到,昨晚剛剛用民宿里的通訊器聯(lián)系上王衍,第二天一早就被對方帶著兩個隨行的保鏢直闖到了房間里。空蕩的窄小居室,昨晚沉溺在欲望中的年輕警長早已不知去向,青年任由氣質(zhì)陰沉的導師將他粗魯?shù)靥咨弦簧硇蓍e寬松的衛(wèi)衣長褲,包裹上自己黑色的長風衣抱在懷里,大步朝著門外走去。“回去以后,麻煩嚴醫(yī)生先幫我檢查胎兒狀況……”攬緊了男人寬厚的臂膀,徹夜酣暢的性事讓陳云原本清潤的嗓音微微暗啞。“閉嘴?!蓖跹軕土P性地手上用力,精準地卡上青年脖頸上的氣管,將他剩下的話堵在了喉嚨里。“王衍先生嗎?麻煩您把手里的那個人交給我?!币粋€精瘦的黑衣男人冷著臉,擋在了民宿唯一的出口處。如果不是此人手上穩(wěn)穩(wěn)端著的槍支直指著王衍的眉心,那語氣也算得上是足夠客氣了。王衍將陳云自然地交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保鏢手上,這個氣質(zhì)陰森的男人沉沉一笑,語氣冷肅:“我是王衍沒錯,就是不知道你這么好心幫我減輕負擔……憑得又是哪一份兒?”“我就是聽命行事,只要帶人回去,不想多生事端。王先生最好不要輕舉妄動、額外生事?!闭f著,黑衣男人還意有所指地瞟了眼另一個手已經(jīng)伸進衣兜里的保鏢。還不等王衍決定少廢話先動手,從周圍又突然冒出了好幾個同樣服色的黑衣持槍人,將他們四個人嚴密地包圍在了中間。王衍頓時臉色更壞,死死地盯著指向己方的那七八個黝黑的槍口,那凌厲又森冷的眼神直看得正對他的那人后背冷汗涔涔。兩方頓時僵持在了狹長昏暗的過道口上。“嘶嘶……”兩三個銀灰色的細小圓筒安靜地貼著地面,滾到了包圍圈的中間,不等兩方反應過來,劇烈的白色濃煙乍然爆開,滾滾煙霧瞬間彌漫升騰。“煙霧彈!有人偷……”還不等黑衣人提醒的話說完,一道艷麗的血光已從他的喉間閃過,戴著黑色兜帽的男人從他的背后顯露出高大的身形,很快又被濃煙卷噬,消失在王衍的視野里。站在王衍身后的保鏢早已經(jīng)驗十足地趁亂分散開。聽到身后傳來房門被大力撞開的聲音,王衍心中一定,立刻將原本藏在身上的槍支飛快地組裝上膛,緊了緊手指,開始摸索著朝前方走去。一路只要看到人影,他就先動手點射關(guān)節(jié),等摸過去打昏對方還不忘順手幫忙止個血。王衍大致能猜到開始想要搶奪陳云的那些人是誰的手下,但這里畢竟不是望榆,不想和對方撕破臉自然就不能大開殺戒。不過后來冒出來的那一個戴著兜帽的殺神,倒是讓王衍暗暗戒備。不知為何,王衍直覺判斷出兜帽男應該也是沖著陳云來的。只是,非敵并不就是友,王衍從來都是一個謹慎又多疑的人。想到這里,男人舉高了手上的槍,貼近了背后的墻壁,挪動的步伐又小心了幾分。雖然有煙霧彈的遮蔽,但這個陳舊的民宿結(jié)構(gòu)簡單,并排三個人站著就能堵死這條出口過道。不算上突然橫插一竿的那個神秘兜帽男,對方人手大概是王衍帶來人手的四五倍,而且也算是訓練有素。僅僅是短暫的混亂后,對方就開始拉網(wǎng)式地挨個踹開過道兩邊的房間搜索起來。隨行保鏢身手倒是值得信賴,就是不知道陳云能不能在混亂中……“砰!砰砰砰!”正在他暗暗揪心時,似乎應和著王衍的不祥預感,一陣激烈而沉悶的槍聲突然連續(xù)響起。男人飛快地朝著槍聲響起的地方?jīng)_去,卻只看到高大的保鏢生死不知地癱軟在墻邊,而依然披著黑色長風衣的陳云卻已是捂緊了腹部、蜷縮著倒在了血泊之中。就在陳云的身后,戴著黑色兜帽的男人半轉(zhuǎn)著身子,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,怔楞著看著陳云在自己的背后慢慢倒下。等人徹底倒在地上時,兜帽男才瘋了一般沖上前將青年撈起來抱進了懷里。“媽的,別愣了!我開路,你抱著人跟我走?!币粯尡赖袅藙倓偰莻€對兜帽男背后偷襲的人,王衍將一旁壯碩的保鏢輕松地甩到了自己的背上,沖著兜帽男大喊了一嗓子便轉(zhuǎn)身沖入了白色的濃霧之中。“陳、陳云,你醒醒,我、我馬上帶你去找醫(yī)生!”兜帽男,也就是林宥安顫抖著雙手踉蹌地將人抱了起來,眼看著青年白色衛(wèi)衣上飛快地暈出大片血紅,死死地咬緊了下唇,強迫自己冷靜地跟上了王衍,朝著霧氣中的出口跑去。【第七卷心生法生】第40章7-1游輪重逢(一)一艘穿越大洋的豪華游輪上,位于上層的海景套房內(nèi)。“陳,今天晚上在春神廳那里舉辦了海盜主題的假面舞會,你真的不去嗎?”嬌小的紅發(fā)女服務生在關(guān)門離開前,沖著靠坐在舷窗旁邊的青年最后確認道。“抱歉娜塔,我白天游泳太累了,晚上打算好好休息一下?!焙诎l(fā)黑眸的青年笑著擺了擺手,婉言拒絕道。“好吧,那就提前祝你晚安!”娜塔笑著點點頭,退出了房間。將近半個月的航行,已經(jīng)被服務生娜塔親昵地稱呼為“陳”的青年,正是獨自踏上這趟游輪環(huán)球旅行的陳云。京城的那場混亂之中,陳云腹部中了兩槍。等不及他的主治醫(yī)生以最快速度趕到京城的陳云,因為創(chuàng)傷過重不得不進行了摘除zigong的手術(shù)。如今,距離事故發(fā)生已經(jīng)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,出院才不到一個月的陳云在嚴醫(yī)師的建議下,選擇了這艘名叫“明日夢幻號”的豪華游輪,進行為期四個多月的單人環(huán)球旅行。在醫(yī)生提出建議的時候,本來是計劃他和陳云一起雙人游的。但在陳云自己的堅持下,最終確認成行登船以后,嚴可還是站在了送別的碼頭上,目送著高大甲板上的模糊身影,在汽笛聲中漸漸遠去。將腕上的智腦與房間中控聯(lián)接的虛擬屏幕彈出,陳云調(diào)暗了房間里的光線,輕柔的樂曲聲也隨之緩緩響起。溫柔女聲伴著大提琴的繾綣旋律低低哼唱,窗外的遼遠海天之間一半是彤云萬里紅霞滿天的落日余暉,一半是密布星子熠熠生輝的璀璨夜空,倒映著黑絲絨般的平靜海面,如同一副充滿奇幻色彩的美麗畫卷。可惜坐在窗后的青年卻無心欣賞這壯闊的美景,陰沉的死氣籠罩著他的全身。沉默,有如實質(zhì),蠶食著房間里的每一寸氣息。“滴!”門禁聲輕響,船艙的自動門悄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