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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(fā)的鮮活了。 屋子里燃著淡淡的木梨香,精巧的香爐上方香氣裊裊,顧溫涼將手中的香包放下,里頭裝的是秦衣竹叫人送來的香料。 子悅爬上她的肩頭,爪子里還捧著一顆飽滿多汁的葡萄。 青桃氣得皺眉:“這小家伙就知曉在小姐肩頭吃東西,等會子葡萄汁染上去,又要廢一件衣裳?!?/br> 顧溫涼眉目彎彎,她溺寵地揉揉從肩頭躥到懷中的子悅,它的尾巴并沒有長出來可活蹦亂跳的勁頭不減分毫,沈徹養(yǎng)的那只都沒有它這么能折騰。 “今兒個的雨怕是不會停了?!鳖櫆貨銮屏艘谎鄞巴饣颐擅傻奶焐瓜铝隧?。 “去前頭問問王爺回來了沒?” 沈徹前頭說去去就回,她也不好問什么事,可這都兩個時辰了還未回來,眼看著天就要黑了,她心底多少有些擔心。 青桃才走出去,沈徹后腳就進了屋里,顧溫涼眼眸一亮,旋即微愣。 沈徹滿身的寒氣,面色沉沉,眼底藏了撥不開的深濃云霧,他銀白色繡著祥云紋的衣裳上染著滴滴的血,那些血如同一朵朵緋色的花綻放,仿佛還帶著粘稠的腥味,就連屋里的香氣也被一瞬間沖淡了。 “這是怎么了?”顧溫涼幾步走到他跟前,眉心輕蹙,離得近了,那股子血腥味就更沖鼻,但顯然這些快干涸的血跡并不是沈徹自身的,這才叫她稍微安了心。 沈徹搖頭,將手中的虬勁的血紅色長鞭交給了身邊的小廝,這才淡淡吩咐道:“都退下。” 房中伺候的丫鬟小廝都低著頭退了出去,顧溫涼瞧到他淋濕的肩頭發(fā)絲,剛想叫他去洗了一身,就被他狠狠按在了懷里。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,她有些抗拒地扭動,卻被沈徹大力抱住渾.圓的臀.部扔在床上,灼熱的吻隨之落下,不給她絲毫喘息的機會,帶著能將她融入腹中的力量。 顧溫涼不依,她手推著沈徹的胸膛,卻看不清沈徹眸子里的深幽情緒。 良久,唇齒分離,沈徹用食指摩挲著她嫣紅的唇,低低笑道:“我先去洗了一身?!?/br> 顧溫涼點了點頭,眉心不僅沒有舒緩,連著心底的不安之意也變得越加深濃。 出去一趟就弄成這樣回來,情緒也十分不對勁,她又不知曉發(fā)生了什么事,一時間什么念頭都有,心思不寧地坐在床榻一側(cè)出神。 沈徹換了干凈的衣袍出來,顧溫涼見狀才回過神,下意識拿了條干凈柔軟的帕子替他細細擦著青絲上的水珠。 四目相對,窗外的風雨聲漸大,誰也沒有說話就安靜得有些可怕。 “你……”顧溫涼心底的疑問重重,可沈徹的面色陰沉得叫她有些心驚,到了嘴邊的話轉(zhuǎn)了幾個彎又變了個意思。 “先用膳吧。”她輕輕道,沈徹啞笑著啄了她白嫩的手背一下,緩聲應了。 一頓飯吃得心思各異,到頭來誰都沒有吃上幾口,全叫子悅占了便宜。 用過了晚膳,顧溫涼自行去梳洗一身,青桃替她解開松散的發(fā)髻,如瀑的青絲落下,她眉目溫婉如舊,只是眉宇間更添了一絲嫵媚來,叫人挪不開眼。 “王妃,王爺這是怎么了?”陸嬤嬤在一旁壓低了聲音念叨,顯然是怕沈徹將火氣波及到顧溫涼的身上。 顧溫涼松了腰間的束帶,輕輕吐出一口氣來:“王爺未曾說,我也不好問。” 能叫他如此反常且閉口不提的也只有朝堂里的事兒,可顧溫涼使勁回憶,也想不起前世這個世界到底出了什么亂子和他有關。 顧溫涼回到里屋時,沈徹正躺在床榻上閉目養(yǎng)神,聽了動靜身子微動,而后睜開了眼。 見是顧溫涼,他又泛開了沉沉的笑意:“過來?!?/br> 顧溫涼長發(fā)披肩,香氣馥郁,聞言乖巧地坐到了床沿上,一雙杏眸溫潤水靈,能瞧到人心底里去。 沈徹最稀罕她這幅樣子,他捧了她的小臉湊近,抵到了她光潔的額上。 “小傻子。” 他低低地呢喃,顧溫涼心下一顫,就連聲音都帶了慌張的意味,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口。 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 她一急,聲音就有些發(fā)顫,沈徹眼底突然就黯了下去,如同一個漫無光亮的天洞。 他手臂一動,顧溫涼就被他死死地扣在了懷里,這樣的姿勢勒得她有些不舒服,可她并沒有掙扎,乖巧地任他抱著。 沈徹頭從她頸后伸出來,在她耳邊低喃,同時雙手撫上了顧溫涼的小腹位置。 “我希望我的小傻子懷上了我的孩子?!?/br> “日后也好守護著你一輩子安好無虞。” 顧溫涼纖細的身子從四肢百骸里透出一股子錐心的痛意,她心有所感,想開口說什么卻像是啞了聲音,她想轉(zhuǎn)過去望沈徹的表情,卻被他死死的禁錮住了。 “溫涼,我又要上戰(zhàn)場了?!?/br> 顧溫涼眨了眨眼,覺得自己像是走在云端一般,腦子里炸開的煙花讓她眼前一陣眩暈。 “你……在說什么???” 動容(二更) 沈徹察覺到她身子有些細微的抖, 他伏在顧溫涼耳邊輕聲安撫道:“只是一點小暴亂, 不會去很久的。” 顧溫涼哪里還聽得進去這些, 她掙開沈徹的手臂,原本平靜的神色全是慌亂, 滿腦子都是沈徹那句上戰(zhàn)場。 前世里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! 就是沈徹最后去了邊疆坐鎮(zhèn)一方,那也是他自請去的,如今國泰民安,哪里來的仗要打? 屋子外的雨點聲不絕,顧溫涼甚至能聽到外頭豆大的雨珠落在寬大的芭蕉葉上的滴答聲,驚慌的滋味從心底漾起漣漪,越來越大,直至她平放在膝上的手都有些抖。 沈徹沉沉的眸子里蘊了濃得化不開的云絲霧靄, 他長臂一攬,就將被嚇得不輕的小姑娘拉到跟前。 若不是情勢使然,他何嘗舍得? “哪里來的暴亂?怎……怎么會有暴亂?”顧溫涼語不成調(diào), 反反復復握了他的手喃喃道。 “乖寶, 聽我說?!鄙驈匮劢欠杭t, 他強硬地捧了她煞白的小臉,啄了啄她濕潤的眼眶, 才道。 “不是與蠻夷開戰(zhàn), 只是右賢王部反出蠻夷,在我大津國土邊陲地境作亂, 不是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