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30
書迷正在閱讀:我要這億萬家產(chǎn)有何用、重生之寡夫?qū)し蛴?/a>、中單拿藍(lán)生死未卜、誰家的妖孽快帶走、余音繞梁[重生]、拯救炮灰指南、禍嘍、客戶都是蛇精病[快穿]、逆行的影帝、數(shù)據(jù)平衡師的日常
時候,屋外也刮起了猛烈的陰風(fēng),就好像她來時的匆忙與不安。她一進(jìn)來,就抓住我的胳膊往外拉,邊拉邊嚷:“快、快點(diǎn)!十郎要走!”我愣住了:“走?去哪兒?”月生抹了一把淚,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哭得滿臉都是淚水,神情極為焦慮。“他要、他要……回家!”月生把“回家”兩個字好不容易從牙縫里逼了出來,仿佛脫了力,一把撒開我的手,趴到我的床上嚎啕大哭起來。我心里既震驚又覺得情理之中。盧十郎,果真要舍了月生去么?我扶起月生,坐到她身邊,給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又給她端了杯茶壓驚,好言安慰她:“為什么突然要走?”月生哭哭啼啼,含含糊糊地講了半天,我才弄明白,原來盧十郎的父親聽說了他落第后,在秦淮狎妓的事情,暴跳如雷,連連發(fā)來九封家書,一封比一封言辭激烈,把他罵得個狗血淋漓,就差罵得他立即跳河自盡了。盧十郎本來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人,看了這些家書,篩糠似的發(fā)抖,面色慘白得像個鬼,立時就要套車回家。任憑月生怎么苦苦勸說,他只會顛顛倒倒地重復(fù)“回家”兩個字。我暗道,不好,若是旁的因素也就罷了,這家有嚴(yán)父,只怕盧十郎那怯弱的小身板難以招架。便把情緒極不穩(wěn)定的月生托付給長吉暫時照看,火急火燎地就往月生的屋子里去。盧洛正在屋子里來回踱步,一屋子的東西給他翻得到處都是,行李攤在一旁,里一半外一半的。我看得極為惱火,這東西,一點(diǎn)氣性也沒有,枉為一世男人!因而氣得直喚他的名:“盧洛!”盧洛被我連名帶姓的這么叫了一聲,竟然驚嚇得竄起三尺高,煞白著那張廢物臉目瞪口呆地望著我,半天訥訥喚了我一聲:“仙、仙棲,你來了?!?/br>我望著廢墟似的屋子,無從下腳,只得站在門口責(zé)問他:“你立馬就要走?那月生怎么辦?你不打算娶她了?”盧洛連連擺手,磕磕絆絆說道:“不不不,家父、家父只是命我回、回家,過了年、過了年,我還來,到時候一定、一定娶月生!”好個自以為是的東西!我冷笑:“你真以為,月生還會等你到來年?”誰知盧十郎這回竟不磕絆了,頗為認(rèn)真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她會?!?/br>我被他這篤定的模樣氣了個仰倒,不得不深吸兩口氣說道:“十公子,可別把人想得那么賤!這次你不娶了月生,將來你就再也見不到她了!你可得想好了!”盧十郎期期艾艾,居然責(zé)備起我來:“仙、仙棲,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啊,你不是一向很通情達(dá)理的么?”所以,倒怪我了?我既恨他,亦恨月生,更恨自己,索性搬了個凳子坐到門口,翹起二郎腿,和他一五一十地掰扯:“是,都怪我太好說話了——當(dāng)初你來趕考,月生勸你客棧落腳,你不肯去,月生怕你耽誤考學(xué),硬是把你趕去了客棧。后來你名落孫山,就流連在這里,花光了盤纏。我們這里本不該再收留你,是月生哭求著黃mama把你留了下來。她情愿賠給那七老八十的吳老六,賺了銀子倒貼你!你那時候,別說身家多少了,就連回鄉(xiāng)的銀子也沒了,你自己說是不是?”我難得一口氣說這么多話,一氣說完,盧十郎已經(jīng)呆滯住了,怔了半天,垂死反抗:“可是……當(dāng)初,我在月娘的身上,投了多少銀子,你、你怎么不說?”這個家伙,真是好極了!當(dāng)初難不成還想白嫖?我沉下臉來,冷冷說道:“呸!這里是秦淮舊院,不是慈善堂,不知有多少達(dá)官貴人在這里一擲千金,誰像你,最后還要和我們算舊賬的?”盧十郎被我說得幾欲暈厥過去了。我仍不肯放過他,這樣薄情薄義,沒有擔(dān)當(dāng)?shù)臇|西!“為著你,月生放過多少好親事沒有應(yīng)?你真以為,除了你,月生真沒人可嫁了?”我譏諷他,“月生圖你什么?你又不是長子,你家里的產(chǎn)業(yè),最終能落多少到你頭上?若是你中了舉,那另當(dāng)別論了,如今你一名不值,還有什么好吹噓的?”我嘆氣:“不過是月生以為你忠厚老實(shí),才相中了你罷了!誰知道,你既不忠厚,也不老實(shí),枉費(fèi)了她的一番苦心!”盧十郎的渾身都在發(fā)抖,我細(xì)細(xì)一看,卻是被我氣的。也是,他畢竟是富貴人家的子弟,幾時受過我這樣小小琴師的晦氣?盧十郎憋了半天,憋出一句話來:“……你、你別欺人太甚!”狠話說了個夠本,我放緩了聲,問他:“來年,你真回來?”盧十郎猶豫半天,這才略略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我看他點(diǎn)頭著實(shí)不情愿,剛有點(diǎn)舒坦的內(nèi)心又開始不舒服起來,便又問他:“如若娶了月生,令堂令尊可容得?將來你娶正室,又欲置月生于何處?”他大概是從來沒考慮過這件事罷,不然怎么支支吾吾老半天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?“……父親母親那里,暫且、暫且是得瞞著的,我在街巷里買間屋子,另外安置月娘,不好么?”他出了個餿主意,心虛不敢看我,眼珠子扒在地面上直滾,“將來,將來也省得你擔(dān)心有人為難她。”“哦,倒是為了我,才要外置間屋子的?”我挑眉,“這倒稀奇了,叫我怎么承你的情呢?”盧十郎愈發(fā)不敢看我:“不必不必?!?/br>其實(shí)我也無須如此生氣,行院的許多姑娘嫁人,最終不過也只是一間外宅安生罷了,誰又能計(jì)較什么呢?然而,月生是我的jiejie,盧十郎又是她口中的老實(shí)人,怎么能不叫我氣憤呢!我不求他明媒正娶月生,可就連為月生在家里爭得一席之地,他竟也不敢,何其懦弱無能!又如何對得起他當(dāng)初對月生許下的種種諾言?我不想和他糾纏了,只想回去求告月生,再重相一個罷!剛起身要走,就和一人撞了個滿懷。那人被我撞了個滿懷,還能和和氣氣地笑著說: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。”看樣子倒是個好處的人。那人rou乎乎的一張圓臉,看了看我笑:“真是不好意思,煩勞問一句這位小哥,盧員外的十公子是不是投宿在這里?”是來尋盧十郎的?我怔了怔,指了指屋里:“十公子就在這間屋子里。”他謝過我,就往里走。我喚住他:“大伯,你……”他看向我,笑瞇瞇地問:“小哥,有事么?”“您找十公子,……是為何事?”那人笑得極為親熱:“哦,我是盧家的管家,我來親自給老爺送信的?!?/br>管家?送個信哪需要管家親自走一趟?除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