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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和一枚紅繩系著的玉佩。被剛買回來的蓁蓁那時還沒有名字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的站在我的面前,忸怩著絞著自己的裙帶子,目光像被貓兒追逐著的耗子,不斷的躲藏。她那么小,那么可憐,那么臟兮兮的,仿佛一點(diǎn)點(diǎn)的動靜就能驚得她跳起來,然后倉皇而逃。我將一盤女孩子愛戴的絹紗的花朵端到她的面前。小姑娘果然眼睛一亮,跟著眼巴巴的看向了我。我鼓勵著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她便從中間揀了一朵紅色的杜若花,簪在了她雜草似的頭發(fā)上。對著鏡子,蓁蓁第一次對我露出了笑來。自此以后,蓁蓁便一直愛簪一朵絹紗的杜若花在發(fā)髻之中。一朵絹紗的杜若花。還有那枚玉佩。這枚玉佩和那只斷手一樣的好辨認(rèn),那是放在長秀襁褓里的一枚玉佩,大約自長秀出生以來,便一直伴隨著他。如今,連這枚玉佩也離開了他。我泡腫著眼睛,將那枚玉佩撿了起來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上面系著的紅繩似乎是被人強(qiáng)行扯斷了。大約在搶奪這枚玉佩的時候,長秀已經(jīng)失去了一只手,這才會護(hù)不住這枚玉佩罷?否則憑他對這枚玉佩的愛惜,又怎會輕易的拱手與人?長秀現(xiàn)在,大約生不如死罷?我不知哪來的勇氣,推開師哥就要往外跑。無論如何,我這個做師哥的,也該擔(dān)起自己的責(zé)任,不能拖累了自己的師弟。否則百年之后,我又有何面目去見自己的師父?師哥在后面拼命地喚我。我知道,他作為我的師哥,自然要一力擔(dān)起我的那份來。可我作為長秀的師哥,若不能為他擔(dān)負(fù)一點(diǎn),又有何面目為人?沖出院子就要往外跑。脖子上卻一痛,跟著天旋地轉(zhuǎn)一般,就看見師哥在我頭頂焦急地不住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,跟著,身子重重倒了下去,沒有跌在地上,只是軟在了師哥懷里。陷入昏睡前的一刻,我隱約聽見師哥在我耳畔低語道:“交給我吧,仙棲,都交給我吧!”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暗,我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,脖子上還時不時的在犯疼,可見師哥的那一掌竟狠心用了多大的勁!我抱怨著揉了揉自己的脖子,忽然反應(yīng)過來——師哥劈暈了我,大約就是為了替我向喬五去討個公道罷?頓時驚出一身冷汗。我再也顧不得許多,趿拉了鞋子,連沖帶撞地往外跑。院子里和正廳里挨個尋了一遍,甚至連他平時上工的街上也呼喚著尋了一遍,只是不見師哥的蹤影。我的傻師哥,難道你真要替我受過?難道你真能替我受過一輩子?我的心都碎了。我甚至后悔那晚跟著師哥他們就要這樣逃走了,要是我果覺一點(diǎn),明白一點(diǎn),都應(yīng)該知道,喬五的勢力那么大,我無處可逃,又何必連累旁人?更何況這不是旁人,是我最親最近的漢良師哥?。?/br>也許就是因?yàn)槲倚拇鎯e幸,才釀成了師哥與長秀的慘劇。不,不是也許,就是因?yàn)槲胰涡缘囊詾榭梢蕴用?,才將大禍牽連到他們的頭上的。我的漢良師哥與長秀師弟俱是無辜的,只我,是那個罪魁禍?zhǔn)住?/br>一下子喘不上起來。可我不能倒下,我還要去找我的師哥師弟。既是我自己的罪孽,我該自己承擔(dān)起來才對。還有香鸞,她正懷著師哥的骨血,說什么,我也不能讓她出事!醍醐灌頂一般,我踉踉蹌蹌的往回走。無論如何,我得先安頓好香鸞,若萬一她和孩子有個閃失,叫我還怎么面對師哥?急急跑了回去,剛想進(jìn)師哥與香鸞的屋子,忽然里面?zhèn)鱽碚f話聲。“我不懂,他不過是你的師弟,當(dāng)初你為了他做了一個月的大牢,已經(jīng)很夠了,后來又拼了命將他救了出來,就算你欠了他千萬兩的賬,如今也該還清了!”不帶打頓,香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,倒了核桃車一般的飛快說道:“還是你沒看見長秀為了他,已經(jīng)斷了一只手?還是你沒看見,我這里懷著的,是你漢家的骨血?你只肯為你那寶貝師弟想,難道就不能為我們娘兒兩個打算打算么?”她還沒說完,師哥忽的震天動地一聲吼。“你一個婦人懂什么!我是他林仙棲的師哥,那就是一輩子的親兄弟!自己的兄弟有難,我能不管?我能當(dāng)做沒看見?若是真做個睜眼的瞎子,將來,我還有臉在這個世上過么?”他說了這么重的話,連我心里也難受起來,果然聽見香鸞嗚咽一聲,說道:“我不過是為你好,你就這么說!萬一你真有個三長兩短,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還活不活了?你偏要拿話噎我!我是造的什么孽?偏遇上你們這一對大小冤家!”就聽她哭了起來,賭氣說道:“你去死吧!去吧!我不攔著你!我討吃討喝,自個兒把這個孩子養(yǎng)大!”剛說完,就嚎啕大哭了起來。我心里一酸,忽然覺得越發(fā)沒臉,捂了面容,往自己的屋子走去。腳下如墜了千斤的鐵石頭,身上冷汗津津的。躺在床上翻鍋貼似的不斷煎熬著,腦子里轉(zhuǎn)得飛快——香鸞今日一番話,大約能打消師哥無謂的沖動罷?就算不能,好歹能拖一拖他的急脾氣。待到明日天不亮,我悄無聲息的走了,就和打探長秀下落的那次一樣,等師哥發(fā)現(xiàn)我不見了,大約也就無可奈何隨我去了吧?一夜未能安睡,好容易熬到天蒙蒙亮,著急忙慌地爬起來穿衣服。剛走出屋子,就看見香鸞整整齊齊的穿戴著,坐在院子里出神。我喚了她一聲“嫂子”,卻不見她理我,便繞到她的面前,看見她怔怔地望著遠(yuǎn)方,不知在看些什么。眼中一點(diǎn)神情也沒有,眼睛卻紅腫得厲害。“……嫂子,”我這一聲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抖了,“嫂子!”一個重音,惹得她渾身一震,半晌,她抬起頭看向我,說是看向我,目光卻穿過了我,不知落在了何方。“呵!”她冷笑一聲,笑得我魂都快飛了,“你哪里真的把我當(dāng)過嫂子?你又哪里真的把漢良當(dāng)作師哥過?”她咬牙切齒:“仙棲,你害得我們,好苦啊!”從未見過香鸞這般的疾言厲色,我再糊涂也該知道,師哥一定是為我去找喬炳彰了。我只不敢問,更不敢確認(rèn)。然而香鸞不要我問,自己已經(jīng)先笑了起來:“你師哥,昨晚上頂著寒風(fēng)就走了,一句話也不讓我多說,只吩咐不許驚動你。仙棲,你究竟有什么,竟讓他拋家棄子,甘愿拼了性命的為你!”她仍是笑,笑得很瘆人:“當(dāng)初,竟是我錯了!”我不敢看她,哽咽了半晌,方才輕聲說道:“嫂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