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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全是,我也幫了一些忙?!敝x凌之抬起雙手比劃著,“你想,天外隕鐵那么大,他當(dāng)時(shí)才多大一個(gè),把鐵全裝進(jìn)乾坤袋就費(fèi)了好一番功夫,我當(dāng)然不能在一旁干看著。再說那九母巨蛛,它的毒液人一觸碰就可以不活了,小淮初只是凡身rou體,我自然是給他準(zhǔn)備了一套好行頭,讓他不被毒液濺到?!?/br>“這些事都危險(xiǎn)得很,我還為他請來人間最好的木匠做了一口棺材,用天絲絨墊在底下,棺蓋上鑲嵌夜明珠,這樣躺進(jìn)去也不會(huì)太黑太冷……”謝凌之說著甚至開始扒拉乾坤袋,似乎打算把棺材掏出來,顧青行黑著臉制止,“他現(xiàn)在在哪?”“在乾坤書院吧,他一直對某本古籍念念不忘,恰好只有北凜劍宗留有孤本?!敝x凌之往某個(gè)方向輕揚(yáng)下巴。顧青行拔腿便去,走得很急,幾乎將看臺(tái)上的其他人撞倒。謝凌之托著手臂看著少年離去的背影,笑得若有所思。乾坤書院不比凜巖閣設(shè)有結(jié)界,這是對所有弟子都開放的書院,沈淮初只需施加隱身術(shù),便能從正門走進(jìn)去。少年御劍的速度飛快,自天邊而來仿若一顆撞向乾坤書院的流星,將值守弟子嚇了一跳。他大步跨入書院,目光往里掃視一圈,有些懊惱為何沒問清是哪本書就來了。不過好在乾坤書院清凈,這個(gè)時(shí)候除了值守弟子外沒有他人,書頁翻動(dòng)的聲音極其明顯,少年閉目聽了一陣,除去翻頁聲,還有一個(gè)輕微的呼吸和心跳,以及喝水下咽的聲響。顧青行提步走過去,抬手往洞開的窗戶上戳了一下。“你怎么找到的!”沈淮初撥開他的手指,聲音懊惱。“反正我找到了,解除隱身術(shù)?!鄙倌陿O快地笑了一下。沈淮初起初不大樂意,但想到這人有辦法破除他的隱身,只得悶悶不樂地照做。少年終于見到多日不見的人,這人依舊唇紅齒白,倚窗而坐,膝上攤開了一本書,身旁擺著一壺酒,就是表情不大好。“對不起?!鳖櫱嘈腥嗔巳鄽夤墓牡纳蚧闯醯哪X袋。沈淮初滿頭霧水地把顧青行的手揮開,“干嘛突然道歉?”“我不應(yīng)該不要那把劍,對不起?!弊诖芭_(tái)上的沈淮初高出他一截,顧青行只有微微仰頭才能直視沈淮初的眼睛,他看見這人目光閃了一下,偏開腦袋。沈淮初語氣兇巴巴的:“就算你說對不起我也不會(huì)給你了。”“那你要給誰?”少年捏著沈淮初的下巴讓他轉(zhuǎn)回頭,微微瞇了瞇眼,流露出幾分危險(xiǎn)意味。這樣的顧青行讓沈淮初覺得有些害怕,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,少年卻逼上來,最后沈淮初幾乎半個(gè)身子吊在外面。顧青行能清晰地聞見沈淮初身上的果酒味,很清甜的桃子香,混著似有似無的辣意,掃得心間有些癢,不由得更貼近幾分。沈淮初伸手推了顧青行一下,但反沖力讓他往后一倒,為防止掉下去又不得不攀上少年手臂。就在此時(shí),書卷啪的一聲掉落,讓顧青行驟然清醒,他把沈淮初拉回來,撿起書塞回這人手中,收斂好表情占據(jù)窗臺(tái)上酒壺的位置,順便掃了眼書的名字——。“特地跑到乾坤書院來看這玩意兒?”少年眉間一挑,撈過書來翻了兩頁。“什么叫‘這玩意兒’,講的是江湖故事?!鄙蚧闯鯖]好氣地把書搶回來,翻到之前看的那頁,嫌棄道:“你什么時(shí)候喜歡和人坐這么近了?”顧青行沒理這句,把話題繞回之前的,“那把劍你打算給誰?”“誰也不給,等縱橫大會(huì)完了我就去賣掉。”沈淮初靠上窗戶,書攤在腿上,拿起之前的酒杯就著少年的手把酒壺傾斜,將一杯倒?jié)M,小口小口地抿著,神色饜足。“那賣給我?!鳖櫱嘈械?。“那我要價(jià)九千九百九十九萬上品靈石?!鄙蚧闯躅┝怂谎?。少年毫不猶豫,點(diǎn)頭道好。沈淮初扭臉瞪他:“你有這么多錢?”“先欠著。”顧青行攤攤手。沈淮初:“……”懶得理他。他們不再說話,過了一陣,顧青行打破沉寂,“你還生氣嗎?”沈淮初扭了扭,沒搭理。窗戶是修來用以通風(fēng)透氣的,因此有些窄,只要其中一個(gè)人不靠著窗,兩個(gè)少年人并排而坐就變得很擠,少年的溫度漸漸渡到他身上,有些冷,沈淮初抖了一下,拿回自己的酒塞回乾坤袋,腿一動(dòng)躍到地面。“你慢慢吹風(fēng)吧,我另外找個(gè)地方坐著?!鄙蚧闯醯?。“和我回落月峰?”顧青行低頭看他。“我回去干嘛?”沈淮初奇怪地看著他。顧青行:“不然你打算住哪?”沈淮初:“我在城里客棧訂了房間,還沒退房?!?/br>“那你打算每天來回跑?”顧青行伸手敲了一下他腦門,“累不累?”沈淮初眼珠子一轉(zhuǎn),想來也是,雖然會(huì)御風(fēng)后這點(diǎn)距離只需眨眼之間,但心理上總覺得是在跋山涉水,很是疲憊。“回去后還可以泡溫泉,每天泡一泡,就不會(huì)那么怕冷了?!鄙倌暝俳釉賲枺?誘沈淮初。這么說來也有道理,不過有個(gè)問題……“我住哪?落月峰上除了你們仨那屋,其余的基本上不能住人,我才不想又去領(lǐng)被子,謝停云那里也說不過去?!?/br>“……把你塞溫泉里?!?/br>“那敢情好啊,還不用我先溫暖它它再來溫暖我,一進(jìn)去就渾身暖和了?!?/br>沈淮初拋了對白眼。顧青行沒反駁,長腿一伸從窗臺(tái)下來,拿過沈淮初手里的,拉住他的手腕往外走,道:“我?guī)湍惆褧璩鋈??!?/br>“你還從乾坤書院里拖了個(gè)人出去,真是了不起哦?!鄙蚧闯趵涞亍昂呛恰?。顧青行:“……”他給忘了。沈淮初看了眼窗外天色,掙脫顧青行的手,搶回自己的書,重新倚上窗戶,“不早了,我要去三清峰,書我自己帶走!”說完他重新施展隱身術(shù),手一撐,從窗戶翻出。三清峰是客人暫居的地方,其余八大仙門的人都住在那,不用想也知道沈淮初過去是為了找棲霞派的人。顧青行挑起的眉頭漸漸放下,他在原地立了許久,最終只是轉(zhuǎn)身,緩緩穿過層層疊疊書架,從正門走出去。玉嶼山位于六荒北部,白晝很短,黑夜漫長。顧青行很久沒有依靠步行走過這么長的路,從乾坤書院到青梧殿,再過凜巖閣,最后回到落月峰。他也許久沒有在自己的床上睡過覺,被子自從兩年前疊整齊后就再?zèng)]動(dòng)過,另一邊沈淮初曾經(jīng)睡過的窩也還在,小被子換成新的,被面的花色和以往那條略有不同。但是好像這條小被子不再需要了,因?yàn)槌司o急狀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