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頻通話,她還受祝璉指示同她講過兩句新年祝福的電話。 沈煜知當時在北歐過完圣誕回來,傅怡還托他給她帶來過一箱安徒生的原版童書,價格不貴,但很有心,深得那個年紀的孩子喜歡。 后來,再聽到她的名字,就是她的死訊了。 她逝去時,尚未等到愛意消散七年之癢,留給他的全是美好想象,回憶會把這份感覺加大加深,現(xiàn)實中再也無人可匹敵。 安安先還在笑,笑自己一廂情愿極不要臉,等到她看見沈煜知的笑容時,她吸了吸鼻子,如當頭棒喝。 她原本很疑惑的,為什么沈煜知不可以來喜歡她一下,現(xiàn)在恍然大悟,淚如雨下。 就像心臟被人緊捏著,疼得不可自已,無法呼吸。 似是為了徹底斷去這種無望的念想一般,她將錄像帶放進磁盤中,聲像合一,早在十多年前,傅怡就很喜歡記錄日常,她拿著錄像機,對著陽臺上的人喊了一聲。 外面的陽光并不刺眼,窗外就是湛藍的海岸線,沈煜知本是雙手支在欄桿上,聽見她的叫喚,他回頭,沖她笑得格外開心。 五谷雜糧和各式沙拉是傅怡擅長的,她覺得油燜煎煮不健康,可見沈煜知深受她影響。 她完全隨性,下班以后,立馬脫掉工作服,穿一身舒適的便裝,打開爵士樂,紅酒捧杯,他們隨之起舞,在暖色的燈光下?lián)肀А⒂H吻。 他們一同信主,守神眷顧,騎自行車參加義賣,捐助殘障兒童,一起到世界各地旅行,坐熱氣球到半空中欣賞美好風景,行至深海區(qū)捕捉肥美的三文魚,他們握著手,眼中只有彼此,誰也無法插足進去。 安安愴然,看完視頻,心態(tài)無形中從嫉妒到了羨慕。 那是他們的時光,人生只有一次,沈煜知已經(jīng)度過,傅怡的逝去,同時帶走的,還有他的心。 滿腔執(zhí)著被一掃而空,安安不是輕言放棄的人,可這次,她突然喪失了斗志,動力全無。 物歸原處,安安洗完臉,眼中迷茫,心里空蕩蕩,仿若這幾年來的信念陡然破滅,讓她找不到一絲方向。 如果早知如此,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勇氣去戳破那張紙,那樣,她還可以順理成章地賴在他身邊。 收拾好行李,安安灌了兩杯白蘭地,她想,如果沒有人愛她,那她就努力去愛別人好了,總會有那么一個人,值得她去愛。 闔眼睡下,半夢半醒中,屋外傳來喊聲,安安心聲疑惑,走下樓,遭遇綁架后,她警覺性增強不少,先是將門鎖又加了一道,才問:“是誰?” “我,李承澤?!?/br> 安安打開門口的燈光,通過貓眼,看見他攬著沈煜知,她不緊不慢地打開門,“他不是住酒店么?” “???他沒告訴我就喝醉了。”李承澤累得滿頭大汗,將人放在床上,脫掉他的鞋襪,“你們倆吵架了?” “沒有。”安安聲音沒有太大起伏,見他大氣直喘,周到地給他上廚房倒了杯水,“謝謝你,辛苦了?!?/br> “成,那我先走了。”李承澤把水喝光,見她神色冷淡,交待道:“既然奔著結(jié)婚去,就要學會相互包容,你帶他收拾收拾?!?/br> 安安愕然,“誰說我要和他結(jié)婚?” “我表妹何思萱說的,不是你告訴她的?”李承澤有些疑惑地看著她,“況且,老沈也沒反駁,怎么,你后悔了?” 安安偏過頭,根本沒法想象沈煜知聽到這句話時的表情,她耳根微紅,有些自暴自棄道:“對,我不要他了,明天就走,讓你的表妹立馬準備好接班。” “嘖,你別誤會,我當時以為他是單身才想撮合一下?!崩畛袧上氲剿纳矸荩行┿刈叩介T口,“畢竟我跟他同齡,孩子都三個了,你們,也抓緊。” 安安眉頭微蹙,巴不得他快點消失,干脆不再回答。 直到聽見車輛啟動聲,安安扭頭,望向沈煜知痛苦的眉眼,她在錄像中看到了,今天是傅怡的生日,結(jié)合以往,每到這天,他似乎都會異常低落。 她下樓那刻,還頗為自戀地想,或許他像電影橋段里面的主角一樣,戲劇化地意識到了眼前人的重要性,趕回來,開口挽留,讓她別去和其他男人跳舞、約會。 可事實卻是,他為了傅怡,爛醉如泥。 幻想再次破滅,安安見他單手抓著領帶,勉強俯身給他解開,嗅到了滿腔酒氣。 愛得有多深沉,才能醉成這般,盡管已經(jīng)十三年? 安安打水過來,先是將他臉上的汗水抹去,有些遲疑地解開襯衫紐扣,待看到那幾塊緊實的肌rou,她胡亂擦拭了一把,似在自我催眠地說道,“沒有下次了,我不喜歡你了,你什么也不是,以后就算你倒在大街上也與我毫不相干,我才懶得管你,世界上會有比你好的人,沒有也沒關系,我不再稀罕你,仲姨馬上就要回來了,以后我會去全世界支教,最好一輩子也別再見面,后會無期,沈煜知!” 安安收回手,下定決心,不再轉(zhuǎn)變心意,未曾想,手腕卻被他緊緊拽住,“別走。” 第37章 傾覆 沈煜知人未醒, 手上卻是卯足了勁,把她帶到了自己懷中。 他從來理智清醒的一個人,如今臉上卻寫滿了糾結(jié)和痛楚。 安安知道, 這兩個字絕對不是對她說的, 她現(xiàn)在格外有自知之明, 更無意做某個人的替代品。 用力想掙脫開他的禁錮, 他卻睜開了雙眼,許是大腦渾沌, 他看什么都帶著五分朦朧,有些分不清真實與夢幻。 鼻息貼近,眼前的五官逐漸清晰,他心中那股窒悶感瞬間飄散,來不及思考太多, 抑制了太久的情感,終于得到這片刻的釋放。 在夢里, 無需顧忌。 他毫不掩飾,翻身傾覆了上去。 對于接吻,安安并不擅長。 陡然被他噙住雙唇,她呆怔間, 他緩慢席卷, 讓她渾身戰(zhàn)栗。 指尖穿過發(fā)絲,他眼中渴望明顯,單薄的吊帶睡衣被輕而易舉地褪去,安安提不上丁點力氣抗拒。 幾番糾纏, 等她回神, 最后一道防線已經(jīng)決堤。 那種疼,不經(jīng)意間延伸至靈魂, 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,他似有覺察,輕撫著她的背脊,在她眉間虔誠一吻,想以此來治愈。 安安眼角劃過一滴淚,看著他腦后的燈光,她想起錄像帶里面,他就很喜歡這樣親吻傅怡。 不知過了多久,安安像只牽線木偶,任由他噬咬著脖頸良久,直到他發(fā)出一聲嘆息,摟著她,終于沉沉睡去。 等了半晌,安安才抬起他的胳膊,等到下床,雙腿還有些發(fā)軟。 他把她當成了傅怡,又可能是酒店有個供他消遣的女人。 安安這樣想著,將所有痕跡擦除后還不忘幫他把衣服穿好,她不需要他的什么負罪感,甚至已經(jīng)做好了同他一輩子不再見面的打算。 推開窗,讓風將空氣中殘留著的氣息吹盡,她這才拖著一身疲倦上樓。 洗完澡,安安把酒瓶里剩下的白蘭地喝完,卻睡得并不踏實,隔天不等天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