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68
書迷正在閱讀:木夕的異世生活、生了一二三四五六七、論金丹的正確食用方法、重生之繼母難當(dāng)、莽撞話術(shù)、如隔三秋、人妻受被蹂躪的一生(H)、如何與意難平共處180天、主攻美強(qiáng)短篇集(H)、沉溺(H)
中送往臨淮,但半道被王府眼線攔截,世子爺歸府途中得知,便命屬下即刻趕來?!?/br> 完美的措辭,聽上去天衣無縫。 又是一息壓抑,他依舊無言。 目光從那字里行間移開,池衍緩慢將紙折回信封中,淡淡斂去了眉宇間萬般起伏的情緒。 若不是那薄唇難抑地緊緊抿著,真要讓人以為方才無事發(fā)生。 池衍抬了下手,墨陵便知意退離。 接著他看似隨意地將信往邊上一遞,元佑立馬伸手接過,而后便見他向前走了兩步。 池衍不急不緩,在矮竹凳邊半蹲下身。 微微含了絲笑意:“好喝嗎?” 對(duì)她說話時(shí)的語氣,還是那般溫柔。 但錦虞看得出來,他那似真似假的笑里,浮動(dòng)澹澹殺意,哪怕他掩藏得很好。 面對(duì)這樣的他,錦虞一時(shí)不知該如何回答,最后溫吞著,乖乖點(diǎn)了頭。 池衍蹲在她跟前,兩人正好四目平視。 停頓少頃,他道:“京都有要事需處理,哥哥不能帶你去,先送你到宣山,自己在將軍府玩兒兩天,好不好?” 他語色平靜得叫人難辨虛實(shí),也難以拒絕。 但錦虞知道,事情絕非他說得那樣輕松。 猶豫之下,錦虞悄悄捏住他衣袖一角,小心問道:“……是什么要緊的事,嚴(yán)重嗎?” 池衍抬手揉了揉她的發(fā),“別擔(dān)心,等解決了,我會(huì)回來接你,聽話?!?/br> 他嘴角劃過一點(diǎn)笑痕,然而話語間盡是不容悖逆。 說罷,池衍站起來,回身的那一瞬,薄下了語氣:“備馬?!?/br> 軍令如山,眾人雖是惑然不解,但他說,他們便就立馬照做。 天光照拂下的山間流水,都好似一剎失了顏色。 一切都是這么突然,突然到錦虞久久未能反應(yīng)。 直到那人讓她帶上烏墨作陪,直接自己被他抱上烏驪,馬蹄聲清嘯揚(yáng)起。 他快馬加鞭,直奔宣山而去。 一路上,錦虞心突突得跳。 * 池衍離開營地后,赤云騎自然是原地待命,等他回來。 就在眾人茫然無措之際,元佑注意到手里的信,趕緊打開來看。 片刻之后,見他瞠目驀然震驚,大家忙不迭追問。 他們都以為,這信,是月前尉遲亓那狗東西寫給東帝的,信里是楚帝的把柄。 最后被豫親王府截了胡。 尉遲亓的司馬昭之心,赤云騎人盡皆知。 他想要借此機(jī)會(huì)勾結(jié)東帝奪權(quán),倒是沒什么可懷疑的。 對(duì)池衍而言,此人遲早要除。 不過一直以來,尉遲亓做事都滴水不漏,且他旁氏強(qiáng)盛,自己更是身居首輔重臣。 若要?jiǎng)邮郑璐紮C(jī)。 那楚皇帝雖是播穅瞇目,但因他是先帝和太后之子,縱使再昏頭,只要不做傷天害理之事,池衍從未想過動(dòng)他。 這天下,他一人也能撐起來,多個(gè)廢物皇帝又如何。 他還他的恩,便讓其坐享天成。 而信中所寫的秘密,卻是能一瞬擊潰池衍五年來所有的信念。 五年前先帝駕崩,太子登基,便成如今的楚帝。 而當(dāng)初疆域突發(fā)戰(zhàn)亂,池衍領(lǐng)兵前往,歸國時(shí)只余一旨遺詔。 都以為,先帝是因病而逝,實(shí)則是當(dāng)初還是太子的楚帝平庸不肖,先帝有心廢儲(chǔ)重立,故而今日的新帝生了殺心,偷換了藥。 有尉遲亓在背后出主意,不動(dòng)聲色將池衍引開。 也有太后護(hù)子包庇,這事就這么瞞天過海了下去,無人生疑。 先帝的親筆遺詔,池衍最是認(rèn)得,這么多年,便是他也未有懷疑。 但就在方才,意外一封書信,字字句句將那真相言明,瞬息摧毀一切。 五年來,池衍親手打下江山,卻是甘愿拱手舍之,不過是因?yàn)檫€先帝的養(yǎng)育之恩。 而現(xiàn)在,初衷不再。 他會(huì)做出什么事,他們都不敢去想。 元佑慢慢放下了信,平常最是不拘的神情,眼下也只余凝重。 春日暖風(fēng),也不知不覺涼了下來,連綿的九夷山如冰窖般沉寂。 四下靜若寒蟬,唯獨(dú)鍋內(nèi)魚湯因旺盛的柴火沸騰作響。 良久,終于有人慢吞吞出聲:“沒想到會(huì)是這樣……你們說,將軍會(huì)不會(huì)……” 那忤逆之詞,他沒敢說出來。 只默了一瞬,下一刻,元佑倏地將信捏皺成團(tuán),扔踩腳下。 毫無顧忌地冷哼道:“我話就放這兒了,將軍就是造反,老子也跟著!” 一邊又啐了一口,“敵是咱們殺的,國是咱們破的,要宮里那幫廢物干什么?個(gè)沒用的狗皇帝,我呸!” 聽罷,元青一下扔了鍋鏟,掉在地上,猛得發(fā)出一聲哐當(dāng)。 跟著義憤填膺:“對(duì)!我也誓死追隨將軍!” 赤云騎士兵的忠心毋庸置疑,只方才一時(shí)太過愕然。 這番,眾人都激昂了起來,紛紛揚(yáng)言要剁了狗皇帝和尉遲亓的腦袋。 便在這時(shí),突然傳來一聲熟悉又溫淡的聲音。 “既然如此,不妨先隨我去個(gè)地方?!?/br> 眾人齊齊回頭,只見那人不知何時(shí)出現(xiàn)在了身后。 玄帶束發(fā),一襲鴉青色綢衫斂盡清高,墨玉般的眼眸暗隱冷光。 全然沒料到他的出現(xiàn),所有人皆愣了一愣。 元青詫異道:“世子爺?” 蘇湛羽站在那兒,面色一徑清淡。 腰間黑玉隱隱反光,顯得他和往昔似乎不大一樣了,說不出是哪兒,總覺得多了幾分薄情。 但畢竟,蘇湛羽也曾在赤云騎,和他們都有過幾年出生入死的情誼。 何況他是將軍信任的好友,亦率領(lǐng)他們攻過城。 故而對(duì)于蘇湛羽,赤云騎諸兵皆是信賴有加。 想來他是天底下唯一一個(gè),能在赤云騎營地隨意進(jìn)出的,甚至更寬。 蘇湛羽目視著他們,唇邊浮出絲縷笑意,聲音卻涼如冰錐。 然而那溫潤(rùn)如玉的氣質(zhì)與生俱來,讓人察覺不出任何不對(duì)勁。 “不如我?guī)Т蠹遥槟銈儗④娮黾??!?/br> * 從九夷山到宣山,以烏驪的速度,最快不出半日即可到達(dá)。 池衍一路馭馬飛馳,幾乎未休息,很快,他們便到了宣山腳下。 那時(shí),日輪有將將落下的勢(shì)頭,但天色還未暗。 宣山林木葳蕤,通往山巔府邸的玉石路兩旁皆有落地琉璃燈照亮。 眼下微暗卻明,耳畔有山間的清風(fēng),攜著山外碧海的波濤聲。 到了山腳,踏階向上,便不能快馬而行了。 池衍勒馬,正準(zhǔn)備往山上去,身前那人突然拽住了他手里的韁繩。 他方要詢問,錦虞便偏首過來。 看向身后擁著她的那人,側(cè)顏粉白溫純:“你放我到這兒,我自己走上去就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