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奉常趙籍考匆匆忙忙的趕到太保魏廝布的府中。 看到屬于他們一派的幾位朝中要員,早就匯聚在位了。 “太亂來了,太亂來了。”趙籍考疾步上前,惱怒道,“說遷都就遷都,主公現(xiàn)在是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中了。” 室內(nèi)卻沒有他想象中的一片附和之聲,有人唉聲嘆氣,有人沉默的看著他。 “公等這是怎么了?難道你們不覺氣憤嗎?”趙籍考鼓著氣在位置上坐下。 “趙兄?!敝髯系奈簭P布嘆了口氣,“主公如今已非昔日可比,他要遷都,我等確實無可奈何?!?/br> “這,這怎么就無可奈何了呢?”趙籍考抖著袖子。 他環(huán)顧了一下四周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少了不少人,“太尉吳大人呢?還有張大人和肖大人?” “太尉大人一早就站出來聲明支持主公的決定,現(xiàn)在只怕領(lǐng)著他的軍馬。跟在那位俞將軍的鞍前馬后的效勞呢。”一位在坐的臣公嘲諷道。 “這個墻頭草。”趙籍考罵了一聲。 但隨即他不由慢慢的低下了自己的頭。 主公如今手握重兵,在朝中更有實力強(qiáng)大的賀蘭家族,楊太后的娘家楊氏一族,治栗內(nèi)使肖瑾所在的肖家,以及這些家族的姻親世家的鼎力支持。 就是他們這些人中,更有不少人見勢不妙,早早倒向了主公。如今連手握兵權(quán)的吳太尉也都聲明了自己的立場。 確實,已經(jīng)沒了和主公抗衡的能力了。 到底是怎么走到這樣的地步的呢? 居中坐在主位上的太保魏廝布轉(zhuǎn)過身,伸出手指在他身后的地圖上比劃, “主公如今在汴州站穩(wěn)了腳跟,又一路打通了汴州到中牟的通道。新近又大破犬戎,奪下鄭州。”他的手劃拉了一大圈,“你們看看這些土地,已有我晉國半土之?dāng)?shù)?!?/br> “他推行的那些新政策,都很得民心。如今在百姓之中,呼聲很高。國家的財政也節(jié)節(jié)攀升。便是國外的那些諸侯,也沒人敢像當(dāng)初那般輕視于他?!?/br> 他最后嘆了口氣:“我勸諸位還是放下往日的心思,到了新都,在主公面前好好表現(xiàn),爭取保住自己的官職?!?/br> 汴京之內(nèi)。 內(nèi)務(wù)大總管呂瑤近日忙得幾乎腳不沾地。 汴州改為國都,絳城的一干臣公貴戚都要陸續(xù)遷徙過來。 偏偏原本的汴州司空崔佑魚又被主公升任為晉國大司空,擇令其去疏通汴京附近的舊運(yùn)河鴻溝,打通從鄭州通往汴京的航運(yùn)。 因此,這一應(yīng)增加修筑府衙宮舍,安置人員之事全都壓在了呂瑤他一個人的身上。 呂瑤擦擦頭上的汗,他正坐在馬車上,趕往天香夫人的住所。他打算打探一下主公這位正妃的心意,看是要如何安置主公一應(yīng)后宮人員。 緊鄰著天香夫人居所的一處宅院,是主公的嫡親meimei千葉公主的府邸。 天香夫人是一位奇女子,作為主公的正妃,她不務(wù)正業(yè)便罷了,還把主公賜的府邸改成了供一些庶名女子往來的什么“女學(xué)館”。 但主公的這位孿生meimei,千葉公主卻更為特別,她以公主之身,出使犬戎,竟能成功的同犬戎那位赫赫有名的太皇太后會談,還簽訂了盟約。 立了如此大功回到汴京的公主,卻十分低調(diào),同天香夫人的“女學(xué)館”比鄰而居。 平日里深居淺出,幾乎從不出門應(yīng)酬,府中的隨侍人員,也十分簡單,都是她自己挑選帶來安置的,從不接受呂瑤為她府邸增加人手的好意。 路過那扇緊閉的大門時,呂瑤一邊張望,一邊在心中想到:說起來,這都幾個月了,來了汴京以后,我好像就再也沒見過公主一面了。以前在主公身邊伺候的時候,倒還能偶爾見到這位公主。 就在這時,那扇大門咿呀一聲的打開了。 提著裙擺的公主一步從門檻中跨了出來,隨后她回身扯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,笑盈盈的說道:“走,難得今日過節(jié),我們逛逛去。” 第89章 程千葉覺得,自己除了占著穿越的身份做了點弊之外,其實并不算是一個多么優(yōu)秀的人。 既不能文,也不能武,既不像張馥那么聰敏,也沒有周子溪那般淵博。 仔細(xì)想想自己唯一的優(yōu)點大約就是心比較寬,接受度比常人好一點罷了。 剛穿越來的時候,不適應(yīng)這個時代,可是待著待著,也就習(xí)慣了,如今還有不少知交好友。 最初很不想做這個君主的位置,可是坐著坐著,也逐漸感覺也還不錯,甚至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標(biāo)。 一開始,想到自己不能恢復(fù)女兒身,她沮喪了一二日。后來想想也沒啥,她打趣自己不就是不能穿裙子嗎?在現(xiàn)代的時候天天T恤加牛仔褲不也一樣過日子。 與其悲春傷秋,還不如趁著“千葉公主”還能活著的時候,多抽點時間和橋生相處相處。 將來,如果橋生耐不住這種相處方式,有了其他的想法,自己反正也能看得出來,到時候灑脫一點,放手讓他離開,也就是了。 程千葉轉(zhuǎn)過眼,看著和她并肩而行的男子。 這個男人在外面的大多數(shù)時候,面上都看不出什么明顯的表情。 但墨橋生不知道,他身上那春花一般燦爛的粉色系,無時無刻都在取悅著程千葉的心。 程千葉伸出了手指,勾住了墨橋生寬大的手掌。 那有些粗糙的手心,正緊張的微微出汗,過了好一會,他才小心翼翼的收攏了手指,回應(yīng)了他的公主。 今日是乞巧節(jié),汴州民間有散渡河吉慶花的習(xí)俗。 家家戶戶剪輕彩,以陽起石染之,千萬彩絮飄散于穿城而過的汴水河上。 汴水河的支流,穿汴周城而過。 此刻河畔的街道上有廟會,人頭攢動,熱鬧非凡。 河邊無數(shù)散吉慶花的男女,漫天的飛花或隨風(fēng)搖曳,或亭亭沾于水面,隨著碧波飄蕩向遠(yuǎn)方。 “去年我們在衛(wèi)國,借著他們放河燈的風(fēng)俗,才和天香一起逃了出來。”程千葉和墨橋生并立在河岸邊柳樹的陰影下,看著熱熱鬧鬧的人群,想一年多前,在暗夜中順著濟(jì)水河畔,那場驚心動魄的逃亡。 墨橋生一下就拽緊了她的手。 僅僅一年的之前,他還是一個被捆在馬廄里的奴隸,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。 望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河面,他同樣想起了衛(wèi)國的那場逃亡。 在那個殺聲震天的夜晚,他落入黑暗而冰涼的河水中。 瀕死的時刻,是主公奮不顧身救了他。主公不僅救了他的命,還給了他全新的生活。 如今,他站在這里,握著主公的手,一年前的那些時光,已經(jīng)宛如隔世。 “橋生,你又想到哪里去了。”程千葉笑著說話的聲音喚回了陷入回憶的墨橋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