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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,殊不知每一個犯罪行為都會衍生無數(shù)的結(jié)果,每一個衍生的結(jié)果都有可能推翻他之前的計劃。他對自己太有自信,卻對犯罪一無所知?!?/br>他提起杯子,抿了一小口,“越是復(fù)雜的詭計就越是容易失控,可能留下的線索就越多。相反,很多案件難以破解,往往不是因為手法有多么高超,而是足夠簡單。越簡單的手法越查不出破綻。”“還有速度。”羅飛比了個電影上常見的武術(shù)招式,“天下武功,唯快不破。”“你們怎么這么冷靜啊,還能分析這么多?!碧茪g妍還是沒能夠從低落的情緒里走出來,“我只要一想到身邊朝夕相處的同事里出了這樣的敗類,心里就難受得不行。咱們當(dāng)警察的,難道不是為了懲惡除jian嗎,為什么還會有知法犯法的人呢?”溫白凡眨眨眼睛,笑道,“但事實就是如此,最難以讓人覺察的罪犯,往往就是站在審判席之上的。”“喬主任,下班回家啦?”羅飛突然朝茶水間門外揚了揚手,“今天辛苦了?!?/br>“我也挺辛苦的,喬可均捎我一程吧?!睖匕追踩氯铝艘痪?,將小半杯熱飲仰頭一口喝光,把杯子湊到水龍頭下隨意沖了沖。羅飛和唐歡妍意味深長地對視了一眼,他們和溫白凡認(rèn)識的時間不算長,也說不上短,可都從來沒見過他與哪個人的相處模式如此主動。“捎我一程唄,反正你順路,成嗎?”溫白凡把杯子放回原處,又說了一遍。“速度跟上?!眴炭删瓚?yīng)道,走向電梯的腳步卻明顯慢了下來。第18章九、同謀溫白凡站在喬可均的車子邊上,眼睛滴溜溜地在車身逡巡一周。喬可均一手系上安全帶,納悶道:“磨蹭什么呢,上車啊?!?/br>“你剛才就把這車開塘街去???”溫白凡嘖嘖稱奇,“我開個十一路車都慘遭碰瓷呢,你這么囂張的一跑車,居然沒被人砸個玻璃紋個身?運氣真好。”“嗯?!?/br>“還是說當(dāng)過小流氓的人,身上會形成一種特別的氣場用來威懾同類?”“……”溫白凡瞅了瞅喬可均正在開車的雙手,方向盤的深色皮質(zhì)越發(fā)襯得他的手指白皙修長,不由得讓人聯(lián)想到一種叫做陶瓷刀的廚具。陶瓷刀可不是人們印象中那些脆弱精美的陶瓷制品,這種刀口看似纖薄,卻剛硬無比,鋒利度甚至是鋼刃的十倍。由于沒有金屬離子溶出,陶瓷刀很難與其他物質(zhì)產(chǎn)生化學(xué)反應(yīng),切割過后,只要稍一沖刷便光潔如初,不沾染絲毫血腥與臟污。車子平穩(wěn)地向前開去,還沒駛出鎮(zhèn)海路便遇上了紅燈。喬可均將車窗搖下,流轉(zhuǎn)的夜風(fēng)讓人撲面一涼,只見他左手肘抵在窗邊,指節(jié)微曲輕輕地?fù)沃橆a。明明是再平常不過的一個小動作,由他做來卻平添幾分慵懶性感的氣息。大約是方才困倦之余又?jǐn)z入了□□,溫白凡感覺腦袋有些昏沉,心跳卻無可自抑地加快。“你為什么要去當(dāng)小流氓?”溫白凡耐不住又問道。“這個話題是過不去了是吧?!眴炭删毙笨戳伺赃叺娜艘谎?,語氣頗有些無奈。視線交觸,溫白凡移過目光,神情莫名認(rèn)真地盯著前方的擋風(fēng)玻璃,輕巧躍動的指示燈在他微褐的瞳孔之中輕巧躍動。“沒真的當(dāng)過流氓,只算是……體驗了一下生活吧?!眴炭删鶕沃X袋想了想,自覺也有些好笑,“那時候叛逆期,內(nèi)心一片混亂,人也就想往最混亂的地方去。我離家出走,誤打誤撞闖進塘街,在吃面的時候被壁虎偷了錢包?!?/br>“變形記啊?!睖匕追猜犃擞悬c來勁,“然后呢?”“我循著一些小線索摸到他們的大本營去,和壁虎的老大,就是那個佘風(fēng)吳交涉了一番。最后錢包拿回來了。我不想回家,于是也留了下來。佘爺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混不長久,也沒讓我做事,直接把我扔給壁虎帶著。那老頭的手活兒特別靈巧,那半年多的時間里,打著帶小弟的名義,他也想出了不少折騰我的法子?!?/br>聽見佘風(fēng)吳的名字,溫白凡的心不由猛地一沉,而喬可均似乎能感知到什么似的,打量了他一眼:“怎么了?你臉色不太好?!?/br>“沒什么。”溫白凡斂下翻騰的情緒,又問道,“那這么長時間,家里人就隨你去了?”“我失蹤了一段時間后,我爸才發(fā)現(xiàn)我沒在家?!眴炭删牡?,“他總是忙得腳不沾地,基本上不會過問我的事情?!?/br>“這樣啊。”溫白凡順嘴問了句,“那你媽也沒意見???”喬可均的語氣驟然一冷:“我沒有母親?!?/br>溫白凡尷尬地揉了揉鼻子。他在出生不久就失去了mama,但每當(dāng)別人問起,溫白凡也只會含糊回答“她很早就不在了”,而不會用一種明顯不悅的語氣說出“沒有母親”這種話。大概是母子之間出現(xiàn)什么問題吧,溫白凡有些后悔挑起了這個話題。“那你還算是混混組織的一員嗎,你那個紋身,J什么來著?”溫白凡笑了笑,“我外語雖然不好,但這看著不像是披薩好吃的樣子啊?!?/br>“Justitia,這是一個古希臘神祇的名字。你肯定見過這個圖騰,就是那個眼睛蒙著布條,身著白袍,一手執(zhí)劍一手持秤的女神?!毖垡娗胺阶儫袅耍瑔炭删畔率謩x,車子平穩(wěn)地往前開去,他的聲線也變得沉緩,“這是我決定成為法醫(yī)以后,我爸親手給我做的刺青?!?/br>溫白凡恍然大悟:“你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來了,檢察院的正門就有她的雕塑。”傳說這位主持正義的神祇掌管著白晝和黑夜的門鑰,時刻監(jiān)視人間的生活,當(dāng)她發(fā)現(xiàn)了褻瀆神靈的人類,便會手持利劍追逐刺殺,而蒙眼的布條象征則理智至上,不被感官印象所誤。“我爸從小就想我和他一樣成為檢察官,但我在升學(xué)考試?yán)飬s偏偏報讀了醫(yī)學(xué)院。沒想到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,我卻又成為了一名法醫(yī)?!?/br>車子沒向前幾步便又遇上了一個紅燈,隨著剎車時一個慣性的前傾,溫白凡冷不丁地拍了一下大腿:“啊,你爸也姓喬?”喬可均點了點頭:“嗯,巧了,我爸還真和我一個姓?!?/br>“姓喬的檢察官!”溫白凡沒有理會他充滿嘲笑意味的回答,一臉驚喜:“你爸就是那個很有名的檢察官喬衡鏡?”“嗯?!?/br>“當(dāng)年入職的時候,他寫過一篇文章發(fā)表在內(nèi)部刊物上,有一句話我到現(xiàn)在還有印象。”溫白凡眨了眨眼睛,輕聲念出了那一句話在他腦海里重復(fù)了很多遍的句子:“天枰的傾斜是因為其中一方砝碼過輕,但天枰本身絕不允許任何偏差,蒙眼的正義不能淪為盲目的暴怒?!?/br>喬可均伸手?jǐn)Q開了車上收音機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