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16
堂的時候,里頭幾乎已經(jīng)坐滿這座城里的名門望族。角落里坐著的一個白西服小開正攬著女伴和朋友閑聊,看見他們進來,撇著嘴說:“終于來了,這倆可真能擺譜?!?/br>“林少,人家有譜可擺,就說這寶京,誰人不肖想方執(zhí)明?”座上一個穿長衫的說道,大冬天還搖著扇子。“我就不想,感覺那人不正常,我看那解春潮十有八九就是方明執(zhí)的幌子,倆人什么關系都沒有。我還聽說這倆人分居了,有人看見方明執(zhí)怒氣沖沖地從解春潮開的那個什么小破書店出來?!绷珠喬谋梢牡匾贿?。長衫又搖了搖扇子:“非也非也,您可甭瞎聽說了。您瞧著解春潮臉上架的那副鏡子了嗎?那是方明執(zhí)專程跑到威尼斯去給他打的,比您上個月顯擺的那破車可值錢多了。”林閱棠眼睛一下瞪大了:“一個眼鏡?那他度數(shù)萬一漲了怎么辦?”長衫瞥了他一眼:“瞧瞧您這出息,快收收吧。”說完瞇細了眼睛,向已經(jīng)走到主桌的方解二人看去。作者有話要說:小方:哼,我看你是要表白,我根本不會接受。春·眼波流盼·潮:離婚了解一下?小方方方:=????(???*)嗚嗚嗚我知道我短小,以后會粗長的么么!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(yǎng)液的小天使哦~感謝投出[地雷]的小天使:冷靜幾啊、巴查德、騎鯨公子1個;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,我會繼續(xù)努力的!第13章童業(yè)的大半輩子過得辛勞,雖然說過的是七十大壽,但耳聾眼花,眼瞧著已經(jīng)有了龍鐘之態(tài)。方明執(zhí)挽著解春潮的手走到主桌的上首,朝著童業(yè)深鞠一躬,抬著嗓門說:“童爺爺,明執(zhí)給您賀壽來了,祝您福如東海,壽比南山!”童業(yè)身材胖大,穿著一件紅地金福團花唐裝,笑瞇瞇的,如同一尊打著褶兒的彌勒佛。他耳朵背得厲害,大約聽不出方明執(zhí)說了什么,但猜也能猜個大概齊。他拉過方明執(zhí)的手,慈愛地拍了拍:“明執(zhí)來啦!好孩子,好孩子?!?/br>這壽宴解春潮前一世就來過一回,只是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天神一般的方明執(zhí)。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滴血色的紅酒,躺在方明執(zhí)的高腳杯底,被他纖長白皙的手搖一搖,就已經(jīng)頭暈腦轉(zhuǎn),而當他的薄唇貼上那溫涼的水晶杯沿,自己也就順著他的喉舌,滑進溫暖和黑暗。那時候的他又緊張又快樂,什么都看不見,聽不見,還不如這個過壽的老人。而現(xiàn)在,一切都不同了。解春潮帶著看戲的態(tài)度,透過冰涼的鏡片,將禮堂里的眾生百態(tài)旁觀。童業(yè)已經(jīng)是這個地位這個歲數(shù)的人,自然不用每個小輩都關注到,同方明執(zhí)打過招呼就直接略過了解春潮,指了指主桌的下首:“孩子,坐吧?!?/br>這桌上都是寶京有頭有臉的當家,方明執(zhí)一介晚輩,自然不能聽從了這句客套,又和童家的兩位長輩打過招呼,就帶著解春潮走向了童業(yè)另一側的方家父母。“明執(zhí),春潮。”方母堪稱是寶京名媛的楷模,從小在西式禮教中長大,見到自己的兒子,就像是儀態(tài)萬方的王妃會見一個外臣,只是微微頷首就算是打過招呼了。方父性格嚴厲,長相也嚴厲,一對深深的法令紋讓人難以注意到他相貌里的英俊。他略一皺眉,眉間淺淺的川字立即就加深了,他帶著責怪的口氣說:“怎么年紀大了,反而不懂禮貌了?被什么事拖到這樣晚?”前一世的解春潮最是愛護方明執(zhí),哪怕他打心眼兒里害怕方父,也要鼓起十分的勇氣出言維護。解春潮暗暗吸了一口氣,心里默念:為了離婚。他向前走了半步,稍稍擋住方明執(zhí)一些:“父親,是我耽誤了時間,不怪明執(zhí)?!?/br>方父知道自己的老父親對解春潮十分愛護,自然不會怎樣為難他,嚴厲的神色稍微退了退:“春潮,你不要老是袒護他,他這個年紀不能還是沒形沒狀的?!?/br>方明執(zhí)伸手把解春潮拉到了身后:“路上堵車堵得厲害,我沒計劃好。”方父向緊挨著的一桌指了指:“小輩都在那邊,你帶著春潮過去坐?!?/br>解春潮緊緊跟著方明執(zhí),做出拘謹又緊張的姿態(tài)。那桌上現(xiàn)在只空著兩個座位,卻是沒挨著。寫著方明執(zhí)名牌的座位空著,緊鄰的解春潮的座位上卻坐著個俏麗的年輕女孩。她燙著一頭亞麻色的大波浪,穿著一襲銀色的貼身魚尾連衣裙。解春潮對她有些印象,這應當就是童家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公主童樺。“明執(zhí)表哥!”童樺說話嬌滴滴的,聲音里像是帶著小小的鉤子:“你過來挨著我坐。”偌大的寶京城,能用這樣命令的口氣跟方明執(zhí)說話的沒有幾個,童樺就算一個。前一世也有這一幕,那時候解春潮緊緊抓著方明執(zhí)的胳膊,像是一只快擱淺的魚。他懇求地看著他,當著那么多的人,低聲下氣地跟他說:“我不想跟她換,我想和你坐一起?!?/br>但是方明執(zhí)怎么會為他得罪童家,只是低頭笑著拍了拍他的手:“都是一張桌子,坐在哪兒都一樣?!?/br>那個解春潮像是走在刀子上一樣,一步一回頭地走到那個孤零零的空位上,走入一眾看熱鬧的人中間。因為害怕違反了什么餐桌禮儀給方明執(zhí)丟人,那頓飯解春潮幾乎沒怎么吃,只能用目光緊緊將方明執(zhí)抓著,汲取一些勇氣。但是方明執(zhí)要和那么多人應酬,哪里顧得上他?解春潮握著那條餐巾擦了又擦,直到把手心都搓紅了,也沒能等來方明執(zhí)的一句關照。想到前一世的鏡頭,解春潮起了玩心。他咬著下唇,從下往上楚楚可憐地把方明執(zhí)看著,聲音甚至帶著微微的顫抖:“明執(zhí),和我坐一起吧,我害怕?!?/br>反正他都知道會發(fā)生些什么,陪他們玩玩也無所謂,至少方明執(zhí)答應他考慮離婚了。令解春潮吃驚的是,方明執(zhí)真的猶豫了。他低頭看著掛在他胳膊上的解春潮,眉心起了淡淡的褶兒,一時間沒有動作。“表哥!”童樺看方明執(zhí)不肯過來,嘴巴立即嘟了起來:“這么長時間不見了,你就不想我?”方明執(zhí)這才跟解春潮說:“你先坐過去,晚點我來找你?!?/br>解春潮垂著眼睛點點頭,看上去無助又可憐。只是沒人能看見他眼睫底下掩著的不是傷心也不是害怕,而是輕松和不在乎。解春潮無論是在這場壽宴里還是在這張八人的圓桌上,都是一個明擺著的局外人。完全不同的生長環(huán)境讓他和四周的人很難有共同話題,他跟他們聊什么?最新的上市公司?還是互相之間的控股分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