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多了，你就承認吧。最多我把錢也分你一點兒就好啦，你媽不還等著錢救命的嘛?！?/br>
……

眼淚，不聽使喚。

婁千呇感到委屈、不甘，卻又無可奈何。

他究竟該怎么辦？

難道就該順著這些威脅者的意思去做嗎？

就像那時候？

“王大明店長是你刺傷的嗎？”警察說。

“……”

“臧先生，請你配合調(diào)查?！?/br>
“……是?！?/br>
“王先生還說你承認了偷竊是嗎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臧先生，請你配合調(diào)查?！?/br>
“……我要是說不是你會相信嗎？”

“有哪個罪犯會承認的呢？反正有許多證據(jù)都指向你，你逃不掉了?！?/br>
“……那你還問我？”

“只要你自首，刑罰會視情況減少?！?/br>
“……”

“臧先生，我再問你一次，你承不承認在店里犯下盜竊罪?！?/br>
“……承認?！?/br>
第16章

“我不要！股份我絕對不會給你！”婁千呇說。

“？”康司熠有些訝異，向來的那個慫貨也會拒絕人了？不怕這些照片外流嗎？

康司熠看著淚如雨下的婁千呇，心情五味雜陳。

“……就算這些照片流露？”他說。

“……”婁千呇沉默不語。

過了很久，他才開口：“股份我真的沒有，不然你換個條件吧？什么我都可以接受的。”

康司熠看著他，無言以對。

還以為他終于有點骨氣了。

“一、轉(zhuǎn)讓股份，二、永遠離開這個國家?！笨邓眷谡f，“二選一。”

“……”要他轉(zhuǎn)讓股份是不可能的，他會被婁千灮給活生生打死送上月球喂玉兔去；但要他離開這個國家，汲道分分鐘追殺到國外，自己成為流亡之徒！

這左右兩難啊！

不過……婁千灮還可以講講道理，但這汲道呢……就不好講了。

左思右想好一會兒，婁千呇才弱弱地說：“我和我父親談?wù)劇?/br>
說完，他便默默轉(zhuǎn)身離開。

正常來說，他應(yīng)該要反擊，而不是重蹈覆轍、惟命是從。

但是……

……形象要緊??！兩者之間還是得有所權(quán)衡。

就像當(dāng)初，他的母親忽然病發(fā)，而救活她的……就是那些頂罪而分到的賊贓。

他承認，這也許不是個正確方法、正確選擇，但是，又有誰能眼睜睜看著將自己撫育成人的母親死亡呢？

選擇從來沒有對錯，它不是是非題，而是選擇題。

因此，既然選擇在這個世界生存了，那就得在這個世界無瑕疵的繼續(xù)生存下去。

要是他在這個世界也成了遭人唾棄的對象，那還不如回他老家。

·

康司熠看著被關(guān)上的大門，若有所思。

須臾，他拿起手機在相冊翻了翻。

“……”

為什么……？

為什么自己阻止婁千呇和廖總合作的原因竟然不是因為那個？

不是因為想要搞垮光明建設(shè)、令婁千呇難堪，而是另一個自己想也沒想過的原因。

他不想婁千呇和廖總再有任何關(guān)系。

————

“你再說一次？”父親怒目圓瞪，他看著婁千呇，將放到嘴邊的“蒙娜麗莎的微笑”給拿開，“你要把股份賣給慕斯？！”

婁千呇怯懦地低著頭，不敢對上父親的眼神。

“你開什么玩笑！”父親頓時怒發(fā)沖冠，直接將茶杯摔在了茶幾上，四分五裂。又一個茶杯壯烈犧牲。

婁千呇依然低著頭，感到萬分后悔。

自己不應(yīng)該那么沖動的，應(yīng)該再和康司熠耍耍太極。

眼前這形勢無論怎么看，自己的命運都是成為玉兔的飼料。

父親霍的站起，推了推婁千呇一直低著的腦袋，“你小子長翅膀了？學(xué)會囂張了？我辛辛苦苦打拼光明建設(shè)壯大至此，把你養(yǎng)得人高馬大，你不僅跳個樓把我們的股價給跳沒了，還把安塔蒂克計劃給搞沒了，你現(xiàn)在居然告訴我你連公司也要給搞沒？！你小子有沒有搞錯！你還是不是我親生的！你還有沒有良心！”

“……”婁千呇不敢吱聲，連被推疼的地方也沒敢揉揉。

“我看你不只是摔壞腦子，應(yīng)該是把腦子給摔沒了！”父親大吼，“我告訴你！你現(xiàn)在最好把東方龍計劃給我辦妥！要是給我知道你搞失敗！我就把你剁了送給邊境牧羊犬當(dāng)狗糧！”

“……”論死亡方式三百條。

婁千呇使勁點頭，他想要結(jié)束掉這場訓(xùn)斥，他耳朵受不了了，已經(jīng)呈現(xiàn)耳鳴狀態(tài)。于是，他只好示弱投降，道歉：“對不起，我只是隨口說說，我不敢了。”

父親看著他，覺得全身血管都阻塞，“你要是再敢提一次，我就直接把牧羊犬給買過來家里養(yǎng)！讓你隨時喂食！”

婁千呇瘋狂點頭，在父親氣稍微消了點，坐回沙發(fā)上時，一溜煙地跑回了樓上。

我錯了！對不起！

————

婁千呇倚在辦公椅上，雙目無神地看著天花板。

他正在替自己前途感到無比擔(dān)憂。

要是照片真的曝光，他的人生就完蛋了。

三條路，都是死路。

“唉……”婁千呇感覺特別絕望。

有多久了？這種絕望感。

“婁千總，汲組長又預(yù)約了。”寧宇敲門進來，說。

“汲道？！”聽到這個令他聞風(fēng)喪膽的名諱，婁千呇再發(fā)呆也能憑本能反應(yīng)過來，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又會看見一把新款式的刀。

“對。而且感覺上是很重要的是，汲組長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氣……”寧宇說，“婁千總，你是不是被他委托了事情卻沒有辦成？”

“……嗯?！眾淝咽涞貒@了口氣，隨即又抬頭挺胸的，“但是我對得起我的良心?！?/br>
“……婁千總對得起自己的本意就好。”寧宇笑笑。

那個笑，十分勉強。

其實，比起您的良心，我更希望您能在乎在乎自己的性命。寧宇在心中獨自盼望。

他不敢說出口，因為比起死亡，他更不愿意看到暗淡不堪的婁千總活在對自己的不寬恕中。

·

果然，汲道還是知道了自己搶婚失敗的事情。

婁千呇怯懦低頭，不想看到新款刀。

“我就奇怪了，訂婚晚宴明明是那么個絕佳時機，你為什么不直接上手搶那女人呢，原來……”汲道將一份文件袋丟在茶幾上，“那小子果然還是狠。你被暗算了?！?/br>
婁千呇膽戰(zhàn)心驚地拿起文件袋，打開里頭，發(fā)現(xiàn)是幾張妖嬈女人的照片，“這是誰？”

“我地盤的一妓|女?！奔车勒f，“經(jīng)過調(diào)查后我發(fā)現(xiàn)康司熠那小子竟然買通了這女人，想暗算你，拍下一些不可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