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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不燙口,滋味十足。沿著小鎮(zhèn)上的青石板路緩步向前,不知不覺間,兩個巴掌大的rou餅已經(jīng)被青年全數(shù)吞吃下肚。拍了拍衣袖沾上的餅渣,張青嵐停下腳步,低頭將手中剩下來的半張油紙疊成小方塊,塞進袖子里。往常敖戰(zhàn)管得嚴(yán),大多時候不允許青年獨自出門。如今沒了約束,張青嵐放松不少,吃飽后甚至還小小地打了個飽嗝。一路閑逛,望著道路兩旁的紅紙燈籠出神,青年抬起手背,下意識地蹭了一把嘴角的油漬。沒走幾步,腳尖卻是冷不丁地碰上了一塊平板一般的硬物。微微的刺痛感令張青嵐從神游的狀態(tài)中恢復(fù)過來,定睛一看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正站在一家買首飾珠寶的小攤子旁。方才他不小心踢到的,便是那鋪子老板用來展示珠寶的木箱子。木箱被直立著放在街邊,約莫有半人高。面上鋪陳著一塊平整的紅布,紅布之上則是琳瑯滿目的飾物。那些被展示出來的首飾以耳環(huán)珠釵最多,其次則為項鏈?zhǔn)骤C。只不過材料大多都是木石,算不得什么昂貴之物。攤子前剛巧站了一對夫妻模樣的男女,兩人衣著樸素,手挽著手,神態(tài)十分親密。不多時,那男子便從袖口處掏出來一些細碎的銀子,不顧自家妻子的阻攔,買下了一根雕琢精細的木簪。待到親手將簪子戴在了妻子的頭上,男人臉上這才露出了一個憨厚滿足的笑容。不多時,兩人便有說有笑地離開了小鋪。張青嵐站在一旁安安靜靜地看完了全程,望著那對夫妻消失在集市里的背影,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。剛剛賣出去一根木簪的小攤販美滋滋地將碎銀揣進自己的荷包。再一抬頭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還有一名青年站在自己身邊。“喲,這位小哥,看中什么了這是?”小販臉上堆出一個熱情的笑容,抬手將紅布上的首飾理了理,推銷道:“甭管是簪子項鏈還是手鐲耳環(huán),咱這可是應(yīng)有盡有,包您滿意?!?/br>青年聞言低頭,視線在那一排排形態(tài)各異的小玩意兒上掃過。抿著一張薄唇,并未多言。小販生意做得久,察言觀色成了本能。見張青嵐那副生澀模樣,頓時心領(lǐng)神會,臉上露出一個了然的笑,揶揄道:“看小哥這么害羞,怕不是第一次來給心上人挑禮物?”張青嵐整個人一愣,張了張嘴,知道是對方誤會了什么,卻一時間想不出解釋的說辭。小販見他不說話,以為默認,臉上的笑容更大:“那您可就來對地方了?!?/br>“咱這首飾雖然非金非玉,可好就好在一個‘巧’字。除了夫妻之間送了能夠增加感情,送給心儀的姑娘做禮物也是極好的?!?/br>“……”自覺說不過對方,張青嵐索性閉口不言,安靜看著小販滔滔不絕的模樣,倒也還算有趣。等到攤主說得口干舌燥,不得不停下來掏出腰間的葫蘆灌一口水,張青嵐這才搖搖頭,慢吞吞道:“我沒有娶親,也沒有心儀的姑娘?!?/br>小販聞言一口水梗在嗓子眼,臉都快憋綠了,才忍住沒有噴到面前這個故意搗亂的小年輕身上。嗆咳幾聲,小老板抬手,用衣袖抹干凈了嘴角的水漬,整張臉變得通紅,朝著一臉平靜的青年揮揮手,趕人道:“去去去,不買東西你在我這搗什么亂呢。”張青嵐垂眸,嘴角向下撇了撇,這才從袖子里掏出一小粒碎金,擺在了小販眼前,含糊道:“…誰說我不買?!?/br>***把簪子揣在懷里,張青嵐手里捏著小販找補回來的一把銅錢,七扭八拐地朝一條深巷走去。巷子盡頭擺著一口油鍋,油鍋之前還有零星的兩三張低矮的圓形木桌。油星子爆開的畢剝聲輕微密集,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蔥香味。一位穿戴樸素,腰間圍著白布圍裙的年邁婦人站在油鍋后面,手里握著一個白生生的面團,正在熟練地往鍋中送去。只聽“刺啦”一聲,面團被熱油炸成金黃色,面餅中應(yīng)該是摻了豬油,加上翠綠的小蔥,被熱油炸制之后香味更加濃郁。不過片刻,便被婦人用笊籬從油鍋之中撈起來,放在一旁晾涼。張青嵐站在婦人面前,抬手指了指旁邊竹籃子里晾著的蔥油餅道:“老板娘,來三個蔥油餅,一碗粥和兩個茶葉蛋?!?/br>老婦人聞言,笑瞇瞇地點點頭,很快便動作麻利地將蔥油餅用油紙包好,遞給了青年。付了銀子,張青嵐從老板娘手里接過拿瓷碗盛好的白粥,隨意挑了一張桌子坐下。附近的桌子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張,除了張青嵐是獨自一人,旁邊都是三兩聚集的漢子。這個時候還在吃飯的多半是附近碼頭運貨的工人,吃不起酒樓飯館,就來這里湊活一頓,幾個男人坐在小圓桌旁邊聊邊吃,胡吹亂侃,嗓門很大。張青嵐不大介意,隨手解開油紙包,從里面拿出來一個蔥油餅,往上啃了一口。卻是很快便被那些人閑聊胡侃的內(nèi)容吸引了注意。“聽說了嗎?城東頭那塊空地最近起了新樓,這兩日裝修搬貨需要人手,老板娘正要雇人呢,給幫工的…這個數(shù)。”一邊說,坐在最靠外邊兒的那個絡(luò)腮胡大漢一邊伸出五指,反復(fù)比了比。“嚯,這么大氣啊?”絡(luò)腮胡對面的瘦子眼睛都看直了:“這可是市價的三倍…哪兒來的娘們,出手這么闊綽?!?/br>咽下喉嚨里的面餅,另一個胖子搭茬道:“不會是騙子吧,一個小娘子,哪里來的這么多錢?”“就是,到時候賴賬,咱們大字不識一個的,可怎么辦?!笔葑由钜詾槿唬胶偷?。“嗨,這不是急用人么,”絡(luò)腮胡有些不耐,揮了揮手說:“昨兒,就在碼頭附近,那跳舞的你們還記不記得?”被他這樣一提醒,胖子那雙瞇縫眼頓時亮了亮,趕忙說:“記得記得,跟天仙下凡似的,老好看了,我媳婦兒還不樂意我看,看了一半就嚷嚷著要我走?!?/br>眾人聞言哄笑。笑夠了,絡(luò)腮胡又才神神秘秘道:“那位啊,就是老板娘?!?/br>一桌上另外兩個漢子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。“人家最后不是說了么,‘三日之后,百花樓見’?!苯j(luò)腮胡咬下一口蔥油餅,一邊咀嚼一邊說:“時間都定死了,可不得多招點人去幫工?!?/br>“要不然搞了這么大的陣仗,結(jié)果時辰到了,樓沒建好,那不是耍人玩兒呢?”那一胖一瘦兩兄弟稀里呼嚕地喝了幾口稀粥,慢慢被說服了,感覺的確有道理。扯皮半天,絡(luò)腮胡倒是先不耐煩,啃了一口滿手流油的餅子:“你們就說干不干吧!給哥們兒個準(zhǔn)話,到時候別怪哥發(fā)財不帶兄弟啊?!?/br>瘦子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