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胞弟龍爪的左手,裝模作樣地咳嗽幾聲,刻意側(cè)臉,下意識地錯開兩人原本交匯的視線。氣氛一時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平和。敖定波負氣甩手,朝著張青嵐低嗤一聲。眼尾余光瞥見人家手中握著的蜜餞布袋,心底又生出來些許難以言喻的酸澀感。敖戰(zhàn)擋在兩人中央,臉色只差不好。就在此時,大殿之外忽然傳來一聲高喝:“報——”敖定波聞聲神色一變,眉頭蹙起,注意很快轉(zhuǎn)移過去,朗聲命令:“進來?!?/br>宮殿之中的紗簾本就被敖定波事先掀起,不多時,門口便出現(xiàn)了兩名披堅執(zhí)銳的兵將,手里分別握著一個繡紋布袋,一路匆匆趕至殿內(nèi)。兩人甫一進門便被真龍威壓沖擊得一個腿軟,雙雙跪倒在地。其中長得像對蝦模樣的將士緩了緩神,扶正腦袋上頭盔的紅纓,這才雙手抱拳,沖著龍王行了一禮。敖定波揮揮手,示意讓兩人起身。對蝦攙扶著同行站起來,屏息凝神,在擺脫了眩暈感后方才將手中的布袋呈到敖定波面前:“屬下帶人在鹿遼山中仔細探查三日,已將山路上所有菱狀晶石悉數(shù)挖掘收集。”“一共九九八十一千枚,布袋之中放存的是其中之一。王,請您過目?!?/br>對家躬身抬手,將那巴掌大的布袋打開,里面正靜靜躺著一枚透明晶石,只不過其上光華黯淡,隱有裂紋,靈氣已然全失。晶石的模樣悉數(shù)落入三人眼中,泛起不同波瀾。敖定波接過布袋,細細打量之后轉(zhuǎn)交至敖戰(zhàn)手中,期間有意無意遮擋住張青嵐的視線,試圖插身過去,將對面兩人隔開。張青嵐睫羽低垂,自發(fā)后退半步,原本就稀薄的存在感更是降至虛無。敖戰(zhàn)將那晶石從布袋中拾起,目光晦暗,想起當日被法陣加至周身的痛楚,指尖不過稍稍用力,那石面上的裂紋便延伸更大、幾乎就要碎裂開。敖定波望著兄長的陰沉模樣,目露擔憂。隨即讓那兩個兵將先退下,視線沿著大殿四周掃視一圈,之后對敖戰(zhàn)道:“鹿遼山法陣一事,我手下的人應該已經(jīng)查出了些線索。”敖定波皺眉瞥了一眼如同影子般跟在敖戰(zhàn)身后的青年,最終還是沒有再多說什么,很快拱手道:“此地不便議事,還勞煩大哥隨我移步祭龍?zhí)?,再做商量?!?/br>……距離寢殿往南百尺,期間穿行多重森嚴石門,往下階梯千級,最終到達南海最深處。深海之中,隨著光線愈發(fā)低沉黯淡,漫長石階兩旁墻面上點燃的鯨油長明燈燭便顯得更加明亮。橘紅燭火在海水包裹之中熊熊燃燒,映出方寸的明亮,燭火晃動,連帶著人影都被拉長,顯得纖細而斑駁。階梯盡頭是一道三米高的巨大石門,門上雕刻著盤龍圖騰,石縫之間攀附著簇簇深黑海藻,于水中飄搖。敖定波于石門之前站定,右手高抬,掌心隱隱凝聚出一團赤焰,片刻之后,只見赤焰噴薄而出,火舌緩慢填補著門上的圖騰凹陷。待到盤龍被赤焰完全填滿,便聽到四周忽然傳來陣陣地動的轟隆巨響,碎石撲簌而落。巨門應聲而起,向兩側(cè)緩緩拉開,隱有龍吟長嘯之聲響起——森嚴大殿最終現(xiàn)于人前。門后別有洞天。寬闊祭壇的正中懸浮著一顆碩大的萬年夜明珠,明珠則散發(fā)著柔和光線,點亮了祭龍?zhí)端薪锹洹?/br>古老祭壇四面懸空,一條石雕巨龍栩栩如生,正一刻不停地環(huán)繞著祭壇盤旋,龍首低垂,雙目好似炯炯有神,盯著祭壇中央的夜明珠。敖戰(zhàn)對此場面自然毫不陌生,待到敖定波將祭龍?zhí)兜拇箝T開啟之后邁步進入其中。敖定波走在兄長之后,忍不住偏頭望向從剛才便一路默不作聲、綴在距離兩人不遠不近的距離內(nèi)的人族青年。眼看著對方就要跟著敖戰(zhàn)進入祭龍?zhí)叮蕉úńK于忍不住上前一步,攔在張青嵐身前:“此處是我們龍族議事所用禁地,你一個異類,沒有資格進去?!?/br>張青嵐腳步瞬間停滯,下意識地抬頭望向敖戰(zhàn),卻發(fā)現(xiàn)對方背影早已經(jīng)湮沒在祭壇之中,不見蹤影。敖定波看著青年眼中明顯的失落神色,有些焦躁地跺了跺腳:“讓你一介凡人跟到這里,已經(jīng)是……嘖?!?/br>“算了,”想起對方的確救過兄長一命,敖定波眉頭皺起、別扭道:“本王今天大發(fā)慈悲,準許你在門外候著?!?/br>察覺到對方語氣之中的轉(zhuǎn)變,張青嵐面不改色:“哦?!?/br>話音落下,敖定波伸手在青年腳邊落下一個三尺見方的禁步結界,原本還想要再同青年說些什么,憋了半天卻也沒說出口……匆匆甩袖,滿臉躁郁地轉(zhuǎn)身,將原本依附在石門之上的赤焰悉數(shù)收回。巨門隨著赤焰的收回而緩緩關閉,發(fā)出同之前一樣的轟隆巨響。張青嵐獨自站在門外,垂眸抬手,看著自己又重新變得半透明的掌心,輕嘆一口氣。……很快,青年從袖中取出一枚不過指腹大小的紙人,嘴中輕念幾句咒語,向其中倒灌進些許靈力。小紙人隨著咒語而逐漸開始活動,趁著大門尚未完全關閉之時,從張青嵐掌中飛竄而出——擠進門縫,飄飄悠悠地貼在了敖定波的后背正中。一動不動。第八十一章紙人貼著敖定波后背,一路跟著進了祭龍?zhí)?,期間收斂聲息,無人察覺。大門緩緩合攏,門縫將外界的光亮收成一束,敖定波眼看著自己的身影被那光芒拉得愈發(fā)細長,忍不住回頭,瞥了一眼門板。青年是背對著石門的,身形清瘦,一點一點地湮沒在巨大石門之后,徒留滿地的落寞氣息。“……”敖定波瞳孔微縮,垂在身側(cè)的指尖動了動。隨即將視線收回來,正視前方,頭也不回地向前走。祭龍?zhí)断騺硎悄虾}堊搴偷紫氯撼甲h事之地,守衛(wèi)森嚴,禁制頗多,非重大事宜不可開啟,進入之后更是要經(jīng)過守衛(wèi)的重重核驗,方才能夠到達中央祭壇。無論如何……都不是張青嵐這樣的人能夠隨意進出的地方。隨著最后一聲轟然巨響,石門徹底關閉。與此同時,整座祭壇連帶著石階一同緩緩向上升起,周圍登時生出無數(shù)漩渦,于深海之中發(fā)出轟隆響動。敖定波面不改色,順著石階不停向上,一路來到浮空祭壇之前。剛剛踏入半步,原本一直盤旋在祭壇外圍的石龍便開始迅速游動,龍首朝著來人猛然沖刺——又在感受到熟悉龍息的一瞬間全然停滯,碩大如鐘的雙眸緩慢轉(zhuǎn)動幾圈。敖定波抬手,將掌心虛放在石龍眉心,將一小部分靈力倒灌入其中。石龍瞳仁紅光微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