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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耽美小說 - 折梅寄北在線閱讀 - 分卷閱讀30

分卷閱讀30

    讓他帶著自己母親的仇恨與屈辱,向那些畜牲宣戰(zhàn),向宋室宣戰(zhàn)吧,他本不該生于世,但既生了,就該發(fā)揮他自己的價值。

他的價值就是,復仇。

而今年的甄芳花會,就是為他而備,打敗那些各家宗主,將各門派收為己用。

這么想著,他從密室退出,換了一件潔凈的衣衫,來到大堂內。

四大家門的人已齊聚在此,躬身相迎。

他皓首長身,穩(wěn)健環(huán)視一周堂下,威儀有度:

“諸位可好?”

“恭祝島主順利出關,得成大法!”

堂下一應均恭敬下跪施禮,霍霍而言。

第18章十八島中人

喬景天詢問了花會的籌備進程,以及訪客登島的情況,要梅、竹、蘭格外關照三十六島島主及各內陸山莊門派的飲食起居。島上沒太多解悶的玩意兒,除了帶各人去島嶼周邊散步趕海,再就是欣賞島上豐茂的植物。

君子島既以出色花植聞名海內,各人登島取植入藥的心情也要體恤,除了后山禁地,東、南、西、北各花圃區(qū)域定是要隨意參觀的,并允諾看中任何花材均可挑選三種離島。

此外還配有琴棋書畫詩酒茶七件文墨雅事供各人消遣,藏書閣也開放使用,唐宋詩詞文集任其觀閱,不愛附庸風雅的,也有天下武功兵譜供其揣摩。

至于要前來的金國王爺完顏瑾瑜,要堅決不予登島。

這樣一番安排下來,諸事已有理順。

特別問了疫勢,菊重陽詳細說明了染病人數(shù)、死亡人數(shù)、遺體處理、尋找病源和研制醫(yī)藥的進展,與小仙猜測得八九不離十,排查了東、西、南、北四個區(qū)域,仍找不到根源,自然醫(yī)藥也無從可得,只能煎煮些退熱排汗祛濕的草藥治標,但每天仍有新人患病。

喬景天陰沉著臉,一言不發(fā)。

菊重陽眼珠一轉,說到了關鍵:“稟島主,島主大可不必憂忡如此,重陽已經(jīng)尋得名醫(yī),即日即可診病探源?!?/br>
一堂人都詫異地望著他。

自新年過后,登島的大夫來來往往,陸陸續(xù)續(xù)也有幾十人,但都無功而返,報了最大希望的玉素江家也以極度抗拒告終,此番又有如何把握,能請得高手?

眾門主心中疑惑,連菊奉南也暗自責怪兒子不該磕這塊石頭。

“是何名醫(yī)?人在何處?”喬景天同樣疑惑。

菊重陽屈身行禮,從身后兩人侍衛(wèi)里拉了一人上前,摘掉其面罩:

“就是他,玉素江家,江小仙,也是梅二弟多次未請來之人?!?/br>
喬景天凝神打量小仙,穿著如尋常侍衛(wèi)無甚稀奇,一張臉卻生得極為出眾,此時正波瀾不驚地回望自己。

他早知江家世代出名醫(yī),更有□□圣手之名,其人可冒名,可那身亦正亦邪的氣場不出其二,便知大致無錯。

“你便是江家后人江小仙?”

“是。”小仙淡淡作答。

“我曾與你祖父和叔父有過一面之交,你與他們有十足相似。”

“唔,故人猶在,斯人已逝。”

“你爺爺故去了?”喬景天頓覺悲傷。

“天命由此,老島主不必介懷。”

喬景天點點頭:“此言甚是。只是有一事我十分不解——為何千嶺幾次三番請你出島,你都不來,如何現(xiàn)在又肯來了?”

小仙想了想說:“那時晚輩身在臨安,有病患同要醫(yī)治,實在脫不開身?!?/br>
菊重陽多此一舉的補充道:

“或者想必梅二弟年幼,不懂江湖規(guī)矩。重陽也尋了江大夫多時,費了好大功夫也終于把他說動來島?!?/br>
喬景天瞅了瞅他,沒言語。

“如此便好,正好江大夫在診病之余觀看花會,也算代江老門主還我一個未竟心愿——十年前他并未及登島,我一直對此抱憾吶?!?/br>
“如此,我代祖父多謝老島主盛情?!毙∠缮罹弦还?/br>
喬景天將他扶起,對菊重陽說:

“你此番請得大夫要記上一大功,若疫病得已根除,功勞自要追加一等。江大夫就暫住你府上,你代我好生照顧,衣食住行不得馬虎?!?/br>
菊重陽欣然領命。

“千嶺——”喬景天一抬首,從堂下眾人中尋住梅千嶺,“你與移花宮的圣姑見過面了沒有?”

梅千嶺垂首出列。

“我問你吶?”喬景天又重復一遍。

梅千嶺這才翕動嘴唇將聲音壓得很低:“見了?!?/br>
喬景天問:“她人可周全?”

“周全?!币廊皇菓脩玫淖鞔?。

喬景天有些不悅:“你可屬意于她?”

一堂人均屏住呼吸。

寂靜中,只聽他道:“只有一面之緣,談不上屬意?!?/br>
不屬意,就意味著繼承島主之名有待時日。

除了喬景天,所有人均放下心來。

“千嶺,你要與這位圣姑好好相處,移花宮在東海及中原都有很廣的勢力,將來對君子島也是極為有利的?!?/br>
梅千嶺抬起頭,將視線投向一旁垂手而立的小仙,語帶譏誚地說:

“是啊,對‘她’自己也極為有利?!?/br>
小仙沒有接他視線,但心知,這是指桑罵槐。

“我累了,諸位先撤下吧。霜寒、豐南、蘭山、寒聲,你們跟我進來?!?/br>
堂下人除了喬景天提到的這四人留下,均應下,離開了大堂。

出來后,梅千嶺喊住了菊重陽:“重陽兄,可否借這個人與我說話?”

目光落在小仙身上。

菊重陽不愿他們私下攀談,便回拒:“江大夫要著手診病了,你有什么事,還是等他空了再說?!?/br>
“不,我的話必須現(xiàn)在說,”梅千嶺盯著小仙不放松,“我想問一問江大夫,得了重陽兄什么奇珍異草,竟然冒死赴島?”

菊重陽臉色陰郁道:“有什么好處?千嶺你不要胡鬧了!”

梅千嶺挑釁似的看著小仙:“這話我想聽江大夫親口告訴我。”

“你!”

菊重陽剛要發(fā)作,被小仙攔下了:“少主不如先行一步,我和梅少主說完便來?!?/br>
聽他這么說,菊重陽只好先走一步,追上前面的竹清茅,忐忑而行。

梅千嶺二話不說就江小仙拽到一處院后的墻垣下。

不過兩日,心中的人失而復得,萬語千言不知從何說起,顫抖著握住雙肩:

“真以為你死了!”他有些窘困,眼中膠著化不開的迷茫,“昨夜菊重陽走了后,我去渡尸灘頭找了你很久,遍尋不到你,我只好跳到海里去找你的尸體…可是茫茫大海,那些裹尸布個個都是一樣,又怎么輕易找得到?”

去海里…?小仙有些吃驚,感到握住肩膀的姿勢變成掐。

“我想,你之前的裝扮一定被人識破了,說不定就是菊重陽,他一直視我眼中釘,抓到你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