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膚相貼,熾熱的仿佛烙鐵一樣燙的白歸詡有點瑟縮。濕漉漉的長發(fā)貼在白岐的臉頰上,‘嗒嗒’向下滴著水,上挑的眼睛似笑非笑,看的白歸詡心口像著火一樣。‘真是單純吶?!谄吒锌?同時替白歸詡上香祈禱,也不知造了啥孽,倒了八輩血霉竟遇上白渣渣這個老流氓。單純?白上神瞥眼在自己后腰下徘徊的‘咸豬手’不禁嗤笑一聲,‘都黑的看不見芯了?!?/br>碎石落入水池濺起水花,驚的二人回神戒備。黑暗一角,兩個人影從石壁夾層中摸出來,手中的火把驅(qū)散了空間里的黑暗。曹長清。白岐認出來人,他身后跟著的則是護衛(wèi)章驍,倆人身上都有血跡,模樣十分狼狽。“白莊主,常小兄弟?!?/br>看見兩人,曹長清也很意外,“只有你們二人?”“出了點小意外,和大家走散了?!卑揍卮?。白上神對蛇最沒好感,可是怕啥來啥,剛才一行人直接闖入蛇窩,現(xiàn)在回想都覺得惡心。“呸呸——”從地上爬起的詹筲拼命吐著口中的泥土,皺著臉,一副吃了口翔的樣子。張璠摸出打火石,語氣驚慌,“莊主呢???”“四道門,他和茗梧進了墟門。”詹筲道。張璠摸索著在石壁上找到一個鑿空的燈臺,他試著去點燃,哪知一點火星飄上,四周石壁上的一圈燈臺全都亮了。有了光線,整個空間的一切都暴露出來。偌大的石室,堆著一座座金山銀山,珠光寶氣在火光下燦若星辰。只是,可怖的是在那金山銀山下卻重疊堆積著一具具早已腐化的枯骨。陰森可怖,仿若地獄。張璠和詹筲目瞪口呆。詹筲只覺一股陰氣從腳底瞬間傳遍全身,讓他不禁悄悄朝張璠的身后躲了躲。“與其擔憂白莊主和茗梧,我覺得我們更危險?!?/br>白岐他們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天然石洞,石洞上空用如蛛絲般的陰線懸掛著一張張栩栩如生的臉譜。或喜或悲,或哭或笑,或癲狂或猙獰,但那一雙空洞的眼睛卻齊刷刷盯著下面的入侵者。“那是從活人臉上揭下來的人皮?!辈荛L清青著臉道。“口味真重。”白上神嫌棄。“石壁上有字?!卑讱w詡牽住白岐的手,朝一面石壁走去。曹長清看眼二人親密相握的手,眼中似劃過了然,嘴上卻沒多管閑事的問上半句。白歸詡用夜明珠細看了石壁上留下的字,表情隨之沉下。“此地是術士設下的一種陣法,我們恰恰闖入了陣中心。”“??!”曹長清。無處可尋的風在洞中刮起,洞中的臉譜隨風擺動,發(fā)出‘噼啪’的碰撞聲。一根銀絲突然松下,一面臉譜以拋弧線朝四人甩去。白歸詡抓住白岐后躲,撩起的袖口被銀線擦過輕飄飄的便被分割開了。臉譜大幅度擺動著,風從臉譜空洞的口鼻眼中穿過,發(fā)出似哭似笑的凄厲聲音。千百根陰線落下,密集的臉譜頃刻間全朝四人沖去。‘藏寶室’。詹筲和張璠掩住口鼻,身體貼著石壁小心向前移動著。“里面的金銀珠寶都有毒,火被點燃,一旦室內(nèi)溫度高到一定程度,空氣中也會形成可怕的毒氣,我們必須得盡快離開?!闭搀庑÷曊f。張璠表情沉重,自責剛才不該貿(mào)然點火。他倒想把火再熄滅,可詹筲告訴他,石壁上燈臺中的燈油是一種由人尸煉出的特制燈油,只要封閉的空間內(nèi)溫度足夠,根本無法熄滅。白歸詡一行人從下墓距今已有十五個時辰,漆黑冰冷的地下古墓不斷吞噬著活人的生命,血腥氣彌漫在空氣中每一處。而全道盟,摘星十四塔和一種江湖人士比他們來的更早些,原本浩浩蕩蕩的人群如今已七零八落,寥寥無幾。冰冷的石室內(nèi),諸葛帆青雙目緊閉,雙頰通紅,整個人燒的都已經(jīng)迷迷糊糊的了。欒常宗將外衣脫下裹在他的身上,可依舊作用不大。望著青年病弱的模樣,欒常宗垂眸斂起眼底復雜的情緒,遲疑許久,最后將他擁入懷中。“得罪了。”青年曾經(jīng)意氣風發(fā),不知人世間‘憂愁’二字,只是當初那個不知‘天高地厚’讓他都艷羨的傻小子終究是被自己毀了。現(xiàn)在他恨極了自己,但命運的安排,日后他只會更恨自己。臉譜石洞中。白上神手提長劍一臉肅殺之氣,腳下是一地破碎的臉譜,在黑暗中宛若殺神般凌冽。‘被譽為星際第一堅硬的蘊星金屬,劚玉如泥不是問題,星際出品質(zhì)量杠杠的?!谄咦院赖耐扑]道。白岐甩甩手中的長劍,不吝惜的稱贊,‘不錯,點贊?!?/br>‘必須的。’給點陽光就燦爛的黑七。白上神扭頭看向白歸詡,帶有侵略性的目光在他的盛世美顏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,“救命之恩……”白岐話說一半,白歸詡上道的補上后半句,“以身相許?!?/br>黑七‘……’這個梗過不去了。曹長清“……”這口狗糧噎得慌。“啪嗒?!?/br>白岐背后一面被遺漏的臉譜從石壁上落下,白歸詡戒指中咻的彈出一枚金針,本該堅不可摧的臉譜瞬間四分五裂。“……”白上神。白歸詡沖他無害的微微一笑。白上神回以冷漠一笑,“扯平了?!?/br>“……”白歸詡溫文爾雅的笑瞬間僵住。破解千樞玲瓏盒,四陣山河百冀圖到手當日,‘過目不忘’的白歸詡便暗暗將圖‘復刻’在腦中。從‘臉譜石洞’中脫險后,白歸詡很快便又制定新的路線。而曹長清,既然白歸詡未開口趕人,他便厚著臉跟在后面一路隨行。曹長清教養(yǎng)極好,舉手投足間所帶的與生俱來的貴氣絕非普通家族可以養(yǎng)出來的。白岐雖不能輕易斷定他的身份,但敢確信他是從京城來的,而且多半是皇親貴胄。不見盡頭的石梯上,莊崇氣勢陰郁的朝下疾走,梅麒諳依舊吊兒郎當?shù)奈搽S在后。“莊貓兒,臧澗山莊那個和尚窩哪有本鄔主的梅林居逍遙自在?待此事了后不如你隨本鄔主回去?”“多謝梅塢主好意,但一仆不侍二主?!鼻f崇漠聲回絕。“本鄔主哪舍得將你當奴才使喚?本鄔主的梅林居如今什么都不缺,唯獨缺個——塢主夫人。”“……”莊崇驀地頓住。半響,莊崇回頭,借著火光望向身后笑得不可一世的梅麒諳久久無言。良久。莊崇冷漠轉(zhuǎn)身,“不正經(jīng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