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哈欠，砸吧嘴。林應(yīng)心有余悸地擼他：“我滴媽喲，虞教授那薄薄的身板，居然能把虎子掄起來?；⒆由砹扛也畈欢?。”

言辭爪爪翹著，蠕動一個舒服姿勢，眼睛有好轉(zhuǎn)，但是腫腫的還挺可憐。

“怎么圣獸也會過敏？”

言辭原形太小，連帶著說話都天真地細(xì)聲細(xì)氣：“鬼蜘蛛那種東西……是用怨靈餓鬼喂出來的。它噴出來的蛛絲非常的……不干凈。蛛絲不會纏你，可能對人短期的作用不明顯，但是對我這樣的圣獸特別管用。如果不是我的修為足夠好，早就被蛛絲纏住拖走了。”言辭很驕傲，“雖然我看起來不算大?！?/br>
“是是，言辭最棒?！绷謶?yīng)捏言辭的爪爪，覺得還是言辭“愛的撓撓”有足夠的情趣，當(dāng)然“愛的踩踩”也很可愛。過肩摔勾拳之類的，就過了。

言辭小小嘆氣：“鬼蜘蛛養(yǎng)得那么大，不知道造了多少孽。有一點(diǎn)我覺得很奇怪，虞教授一槍就打中鬼蜘蛛的要害，就是它的眼睛。這不是說槍法的問題，虞教授看來是真的和我，們很有緣。”

“哪種有緣？”

“你有沒有那種朋友，你們在一起并肩戰(zhàn)斗，共闖難關(guān)，他在事情就會順利？”

“你嘍。”

言辭拍他：“注意用詞，我是你的愛人，不是你的朋友?！?/br>
“共闖難關(guān)……路岑？”

“對，你們之間就是良性互助緣分?！?/br>
“哦，那我冤枉他了，我一直以為是他太掃把星妨我才有那么多‘難關(guān)’?！?/br>
言辭實(shí)在是想撓他，怎么有人這么欠撓，忍住：“總之虞教授跟我們之間是良性緣分?！?/br>
“就是要團(tuán)結(jié)他唄?！?/br>
“嗯?！?/br>
“你看過虞教授這本書嗎？知道結(jié)局嗎？”

言辭眼睛又開始癢：“我聲明一點(diǎn)，和書本一樣，你不翻就不會知道內(nèi)容，只看封面也只能看到標(biāo)題。我本人很反對在非必要情況下去翻別人的書。那樣不僅不禮貌，而且會造成我痛苦。我很容易共情，這特別麻煩?！?/br>
“我以為你看過我哥的。”

“沒有，大概能知道標(biāo)題是‘野心與遠(yuǎn)大前程’這樣的?！?/br>
林應(yīng)捏著言辭小爪子不讓他揉眼：“咱們上去看看吧，虞教授把虎子殺了就不好了?！?/br>
言辭忍不住，撓之。

任繼包著長長的黑斗篷，一腳踹開管家的房門。他薅起管家，聲音在喉嚨里嘶啞滾動，帶著可怖的笑意：“是不是你放鬼蜘蛛去抓白澤？”

管家比任繼矮一頭，頭發(fā)雪白體格健壯，非常冷淡地看著任繼：“你放手?！?/br>
任繼咬牙，咧出犬齒：“白澤天地化育的圣獸，你用鬼蜘蛛個腌臜玩意兒去抓白澤，是想欺天么？既然如此，上次我想讓白澤窮奇兩敗俱傷，為什么在背后陰我！為什么！那些巫師里有你的人，是不是！cao！胸骨碎裂還是輕了！”

管家抬起腿踹任繼，任繼側(cè)身躲開，一把推得管家坐進(jìn)椅子。管家繃著臉：“任先生，你太自以為是，我犯不上對你使手段。只不過，你在老先生面前足夠張狂，想搞死你的人可就不少了。鬼蜘蛛到底是誰放出去的，我會查?！?/br>
任繼大笑：“媽的一幫傻×，一幫傻×！這是在搶功？鬼蜘蛛我以后有大用！被朱砂給燒了！老先生養(yǎng)了多少年，上哪兒找第二只！”

攔不住任繼沖進(jìn)管家房門的侍衛(wèi)擁在門口，任繼一揮手，一堆人飛出走廊。

“任先生，你回去清醒一下，我建議你思索一些問題，比如，你在九棘園到底放了什么，還有，你的實(shí)驗(yàn)成果如何了，要不要把他交出來?！?/br>
任繼笑掀開斗篷，笑嘻嘻回頭：“交出來？你們這幫傻×再吃他肝肺？那只會讓你們飄著肥油的血管更加擁堵?！?/br>
任繼瘋瘋癲癲跑出去。

林應(yīng)艱難地把車開回家，三人一白澤坐在餐桌邊，對著發(fā)呆?；⒆颖乔嗄樐[，虞教授勉強(qiáng)整潔，言辭眼睛還是腫，全須全尾的只有林應(yīng)，怪不好意思的。

“目前虞教授家不安全。我希望你們倆住下來?！毖赞o非常主人氣勢地發(fā)言，“白澤身邊最安全?！?/br>
林應(yīng)點(diǎn)頭。

虞教授沒說話，虎子等他拿主意。

“半結(jié)盟？”虞教授問。

言辭更嚴(yán)肅：“半結(jié)盟。”

虞教授嘆氣：“好吧。”他伸出拳頭，和言辭的爪爪一磕，“成交?！?/br>
虎子從兜里摸出一粒碎塊，言辭走上餐桌，嗅嗅：“玉橫。有魂魄的氣味，和九棘園的味道一樣?！?/br>
虎子點(diǎn)頭：“任繼用玉橫收集無啟民。無啟民本身不能輪回，或者說，他們有屬于他們自己的輪回方式。任繼不知道為什么顛三倒四極其瘋狂?！彼钌钗豢跉?，吐出來，“比……第一次殺我的時候還瘋。”

虞教授桌子下面悄悄握住虎子手指。

林應(yīng)突然問：“你在九棘園附近打聽出來什么了？”

韓一虎一頓：“九棘園那片荒地建國前就有個稱呼，叫‘石莊’，實(shí)際上沒形成過村莊。曾經(jīng)有過一個廟，破四舊就給砸了，里面供著……”

“石娘娘?！绷謶?yīng)接道。

言辭在他懷里，仰頭看他。

“九棘園那邊我一直覺得熟悉。原來如此。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是不是搞過探礦？”

“對?！?/br>
林應(yīng)笑：“那就更沒錯了。我就是在九棘園那個方位出生的?！?/br>
虞教授看林應(yīng)一眼。

言辭很興奮，吧嗒吧嗒領(lǐng)著虞教授和小韓警官去看客房。林應(yīng)目送他們上樓，才掏出屏幕無聲掙扎的手機(jī)，接聽：“喂。”

“怎么不接電話。”

“不小心搞靜音了?！?/br>
“周末來吃飯，你嫂子煎刀魚?！?/br>
“哥。是不是有人在調(diào)查你。”

“調(diào)查我的人多了，想害我的人更多，只會嫉妒的廢物充斥世界。”

“哥，我們是兄弟。路岑已經(jīng)給我發(fā)報告了?！?/br>
“你不用管?！?/br>
“周末，周末我有事。而且我不吃刀魚，太腥了?！?/br>
林應(yīng)掛了電話，聽見二樓言辭興奮的小聲音，捏鼻梁。

第46章46

46秦淮之鏡

林應(yīng)躺在床上，傾聽浴室里的水聲。

言辭變成人，洗澡。

小家伙做什么都興沖沖的，虞教授和小韓警官的到來他表現(xiàn)得很高興。林應(yīng)在黑暗里觀察天花板，他琢磨一個問題，言辭其實(shí)愧疚。

韓一虎就是替了林應(yīng)。

現(xiàn)在韓一虎調(diào)查林召。

林應(yīng)枕著胳膊發(fā)呆，他看見千絲萬縷從四面八方穿過來，穿過去，打結(jié)，纏繞，捆著林召，林應(yīng)，韓一虎，虞教授，所有人，連成苦海。言辭站在苦海中央，手足無措，無能為力。

水聲一停，林應(yīng)過電似的清醒過來。言辭輕輕推開浴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