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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,鑒定中心給虞教授打電話,又需要他幫忙,發(fā)現(xiàn)尸體。虞教授到達鑒定中心,換衣服戴手套,往里走:“什么時候發(fā)現(xiàn)的?”迎接他的研究生不是平時那位笑得很甜的魏姑娘,是個瘦巴巴的小伙子。他不健談,表情詭異,看著虞教授,憋了半天:“今天早上。尸體缺損很厲害,目前為了確定第一現(xiàn)場必須算出彈道……”虞教授點頭:“可以,把所有CT片X光片都給我,我要看所有骨骼上的裂紋?!彼€要說什么,小伙子忍不?。骸敖淌冢缓θ恕俏覀冭b定中心的?!?/br>虞教授轉(zhuǎn)頭看他。“姓魏那個姑娘,您記得嗎?”第70章7070八字下林應(yīng)又做了那個夢。他靠著一棵小樹坐著,胸腔空無一物。他聽見風(fēng)吹散生命的聲音,可是他很滿足。林應(yīng)鎮(zhèn)定地醒來,兩只眼睛看天花板。他以前不做夢,最近卻翻來覆去沒完沒了做同一種夢,讓他覺得……像是一種提醒。比如,到底誰把他的心給挖了?誰呢?林應(yīng)的眼睛從天花板往下轉(zhuǎn),言辭蹲在床尾看平板。這幾天言辭被直播逼得沒招,想不起來有意思的話題,韓一虎出了個主意,直播虞教授做菜的雙手。言辭一想也行,和小韓警官攛掇虞教授同意在他做晚餐的時候直播他的手,不露臉。當(dāng)天虞教授被韓一虎哄得心情好,整治一桌意大利菜。言辭本來心想糊弄一下過去算了,結(jié)果在線人數(shù),爆了。命運格外寵愛的人的雙手,如雕如琢,洗手作羹湯。做的菜品也是精彩,精致而有聲色——切菜油煎攪拌的聲,綠葉紅rou襯托玉白手指的色。軒轅子解說的時候,雙手的主人還笑了一聲。會做菜的,俊美的人肯定是神。神賜給人生命,生命活著依靠兩樣,一是食欲,一是□□。離了哪個都會死。啊啊啊所以這都好幾天了錄播的視頻還有一堆人回味。言辭心里不平衡,用貓貓爪劃拉平板,絨絨一團的爪爪正好按在視屏里虞教授修長的手指上,對比明顯。虞教授認真換上防護服,仔細戴上手套,活動活動手指。年輕的姑娘躺在cao作臺上,肢體殘缺,雙目緊閉。昨天晚上她還活著。她笑嘻嘻地請自己去吃晚飯……虞教授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。抱歉。他微微低頭。被害人姓名。性別。年齡。職業(yè)。她不再笑了。云陽早上走得急,沒吃早飯。韓一虎在廚房里用法棍準備三明治。最近天太熱云陽胃口不好,他多加幾片西紅柿。言辭嫌熱死活不出門,韓一虎提著紙袋往外走。林應(yīng)站在二樓往下看玄關(guān),兩個人都沒吭聲。虞教授觀察X光片,鑒定致命傷,測繪彈道。被害人被jian殺,四發(fā)子彈,背面看半邊身子的軟組織和骨骼被空腔效應(yīng)崩得幾乎空了,計算很有難度。有一枚彈頭嵌在骨骼上,配不到槍支型號,自制彈藥。虞教授捏鼻梁。昨天太晚了。就不該讓她一個人走。尸體破破爛爛的衣服被整理整齊,里面掉出一枚紙包。拆開看像是黃色的符,里面寫著兩行生辰八字。把證物拍照上傳,虞教授在電腦里看到那兩行天干地支,一愣,上網(wǎng)把天干地支翻譯成公元紀年——虞教授檔案上的出生日期。虞教授覺得一盆冷水潑下來。他檔案上的出生日期,是錯的。虞教授對著電腦發(fā)呆,眼前晃晃悠悠落下一枚羽毛。紅色的長長,孔雀的翎羽。言辭攤在床上咬自己尾巴玩兒,林應(yīng)接了幾個電話。齊家的事硬是讓齊女士自己給壓下去。本來也沒驚動賓客,只說齊總突發(fā)心臟病去世,齊小少爺悲慟過度昏倒,正在養(yǎng)病。來處理的警察是游光。林應(yīng)問言辭:“游光……你了解他嗎?”言辭抱著尾巴想了想:“爸爸在撿到我之前就放他走了,我只是知道他。”林應(yīng)覺得奇怪:“你……就放他走了?跟他一點聯(lián)系都沒有了?”言辭很堅決:“爸爸放他走,就是放他走。我不違背爸爸的意思。等仲野養(yǎng)好了,我也讓仲野走?!?/br>言辭在床上打滾,小小一坨可口的點心。林應(yīng)伸手摸摸他。言辭爪爪搭著林應(yīng)手:“你快過生日了吧!”林應(yīng)撓撓頭:“陰歷生日是快到了。”言辭笑嘻嘻:“三十而立?!?/br>林應(yīng)幽幽嘆氣:“快沒姿色了。沒姿色了可咋辦?!?/br>言辭兩只爪爪抱住他的手:“我盡量不見異思遷?!?/br>林應(yīng)一把抄起毛團子摁在心口上:“你打算遷誰?”言辭一頓撲騰。林應(yīng)的心跳強而有力。言辭喜歡趴在林應(yīng)的心口睡覺,因為聽著心跳聲,非常安全,屬于他的,日日夜夜的守護。言辭聽著聽著,打個小哈欠。虞教授一上午滴水未進,握著筆寫。他比較喜歡直接用筆計算,偶爾才用電腦輔助,原始基本的書寫方式給他靈感。這姑娘叫魏翎。她的眼睛很亮。笑起來很好看。她其實一直看著自己,只是自己從來不在意。虞教授猶豫再三,給言辭打電話。言辭賴在床上不肯出門,估計現(xiàn)在還在床上,一接電話:“喵喂?”虞教授找了個僻靜地方,措辭:“我……問個問題,如果突然看見一個活人缺少一部分,是不是代表什么?”電話里言辭的聲音更嫩:“什么意思呀?”虞教授捏太陽xue:“兩次看見一個姑娘的頭……不見了??墒俏覜]戴琈。”“她不在了吧?!?/br>“嗯?!?/br>言辭在手機那邊蹲坐著,開著免提,虞教授聽見林應(yīng)在一邊不知道搗鼓什么。言辭聲音極其莊重:“人在運勢最低的時候,會出現(xiàn)這種情況。很久以前有個人叫殷仲文,他照鏡子看不見自己的頭,后來就被處死了?!?/br>虞教授沉默。言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便沉,顯出對生命與死亡足夠的敬意:“虞教授,不必自責(zé),天道運勢,你改變不了,我都不行……即便你提醒她,該來的,還是會來的。”虞教授撐著額頭。過一會兒:“我給你發(fā)幾張圖片,看著像符,你幫我看看是做什么的。還有我第一眼看符的時候從天而降很多紅色的孔雀翎,不是林應(yīng)那種,更長更華麗,落地就消失?!?/br>言辭收到圖片,一看就明白了:“虞教授,這是求姻緣的符。你看的那些,應(yīng)該是紅鸞的羽毛。紅鸞屬于鳳凰一種,那不是孔雀翎,那是鳳凰翎。”虞教授沒回話。言辭嘆道:“這是您檔案上的生日對吧?要命的是姻緣符是真的,紅鸞翎也是真的,所以不知道招來什么玩意兒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