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68
“既然蔣大人知道了,為何只問我女兒的罪責,卻不問蔣公子的惡行?” 蔣大人怒目看來:“原將軍,如今傷成那樣躺在床上的是我兒子!” “那是因為她會還手!”原定野猛然冷下臉,周身的氣勢毫不收斂,手中的半杯茶也重重地放到桌上?!傲罾上葞苏倚∨穆闊Y公子人多勢眾,蔣大人為何不說他以多欺少?小女年紀尚小,身子嬌弱,連陸家的小子都被打成那樣,她如何能夠比得過蔣公子身強體壯?若不懂反抗,還要任由他打不成?” 蔣大人語氣硬邦邦地道:“令愛毫發(fā)無傷,如今受了傷可是我的兒子。” “照蔣大人的意思,蔣公子受了傷,先前的事情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(fā)生了?” “犬子向來聽話懂事,若不是原將軍的女兒先做錯了事情,他何必要找麻煩?聽聞原將軍的女兒是從偏僻鄉(xiāng)野尋來,行事如此粗魯野蠻,誰知性情如何?” “蔣大人,慎言!” 自從他進了門起,蔣大人的臉色就沒好起來過,此時再也坐不下去,起身來憤憤道:“既然原將軍是鐵了心要包庇女兒,又何必在這兒與我議論。我看不如直接報官,看官府如何處決她!” 原定野隨他站起:“那就報官!事發(fā)時正是騎射課,那么多人親眼見證,蔣大人一聲不問就定罪,我看是蔣大人心虛吧?” 站在旁邊聽著兩人爭吵的夫子背上冷汗直流,大氣也不敢出。 青松學堂里雖都是權(quán)貴子女,可這樣的大事也十分少見,更何況兩邊都是朝中大員。一邊原將軍是皇上心腹重臣,時任兵部尚書,另一邊蔣大人也是皇上母族,任工部尚書,這就算是放到皇上眼前,手心手背都是rou,皇上也決斷不出來??! 夫子擦了一把汗,連忙上前勸阻:“原將軍,蔣大人,坐下來好好說話,倒萬萬不至于要報到官府去。” 蔣大人怒極反笑:“去叫人來!” 他說罷,看了夫子一眼,夫子連忙出門去叫人。 他剛拉開門,便聽“哎呀”一聲,一個青色的小身影摔了進來,夫子連忙讓開身體,小小的人在地上滾了一圈,摔得個四腳朝天。 妙妙睜開眼睛,便見爹爹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,面上的冷硬還沒有收回去,她眨了眨眼,討好地對爹爹露出一個笑臉,張開雙手:“爹爹。” 原定野:“……” 他無奈把小閨女從地上抱起,拍了拍她在地上滾出來的灰。妙妙先打了一架,又打了個滾,此時身上已經(jīng)十分狼狽,頭上的發(fā)髻亂糟糟的。 蔣大人瞥了一眼:“這就是原將軍的女兒了?” 妙妙乖乖地朝他笑了笑,可蔣大人卻冷哼一聲:“果真粗鄙不堪?!?/br> 妙妙愣了愣,垂下眼眸,躲到了爹爹身后去。 門一開,陸越急哄哄地沖了進來,道:“你們要聽真相?不用找其他人,找我!我來說!我知道的最清楚了!” 蔣大人認得他,是陸家的小子。 “是我們在騎大狗的時候,被蔣玉升看到了,蔣玉升也想騎,但是妙妙meimei不同意,蔣玉升就生氣了,他記恨妙妙meimei,特地在騎射課的時候拿蹴鞠砸了妙妙meimei!”陸越跑到妙妙旁邊,指著她腦袋上的淤青,強調(diào)道:“你們看,就是這兒,是蔣玉升先動手的!” 唐月姝也在一旁小聲附和:“是這樣的?!?/br> “蔣大人聽到了?” 蔣大人臉色陰沉。 “不是的!爹!你聽我說!聽我說!”蔣玉升也裝不下去了,連忙從內(nèi)室跑了出來,他身上各處纏了繃帶,但活蹦亂跳的,看起來一點事情也沒有?!笆撬麄兿饶霉穱樜遥冶粐樀搅?,所以才想要嚇唬她一下,我根本沒把她怎么樣,結(jié)果陸越這家伙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打我,是他們先動手的!” 蔣大人敏銳地問:“狗?什么狗?” 妙妙小聲說:“是我的大黃?!?/br> 蔣大人:“那條狗呢?” 夫子:“在學堂外面?!?/br> 蔣大人:“把狗牽來!” 夫子看了原定野一眼,見原定野也點頭,這才去學堂外面牽狗。 沒過多久,大黃就被牽進來了。 它溫順地跟在夫子后面,夾著尾巴,昂著腦袋,圓溜溜的眼睛看過眾人,像是知道要發(fā)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,最后怯怯地垂了下去。它實在是條威風的大狗,就算是縮著身體,也是好大一只。 蔣大人一瞧,便立刻看向原定野,說:“原將軍,我可沒聽說學堂還能帶狗?這可是一條大狗,若是它發(fā)狂了,學堂里那么多孩子,原將軍可否將學堂里這些孩子的身家性命放在心上?” 妙妙一聽,連忙大聲地道:“才不是!大黃可聽話了,它可乖了,從來都不咬人的!” 蔣大人反問:“你說不咬人就不咬人?若是這條狗發(fā)狂,你如何能保證?” “它以前從來沒……唔!”妙妙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原定野捂住了嘴巴。她眨了眨眼,仰著腦袋疑惑地看著爹爹。 原定野呼嚕了一把她凌亂的頭毛,又拍了拍她的腦袋,才收回了手。 蔣大人生了那么久的氣,此時反而笑了:“惡犬難訓(xùn),平日里遇到這般大狗,只怕是躲都來不及,也是犬子僥幸,沒有遇到惡犬傷人。小兒年幼,不知分寸,原將軍難道不知道這些道理?” 大黃縮著身體,腦袋都快貼到了地上。 妙妙看了它一眼,心里頭擔憂大黃,也擔憂爹爹。她緊張地仰頭看原定野,生怕自己會給爹爹招惹來麻煩。 說到底,大黃是她非要留下,爹爹也是為了她才同意的。 室中靜默了片刻,蔣大人微露得意,正欲開口,又聽原定野道:“把狗帶到學堂,的確是原某過錯,但原某留人看守,也給狗牽上狗繩綁在柱上,若非此事,狗也未踏進學堂門口一步,蔣大人可看到了?” 眾人聞言看去,果然見大狗脖頸處套著一個項圈,繩子一頭被夫子緊緊握在手中。 “這一整天,狗都好端端的待在外面,它性情溫順,通曉人性,向來聽話。”原定野撫摸著妙妙額上的傷,小姑娘白嫩,傷處便顯得尤其可怖,“蔣公子路上見到一只狗,想騎狗卻被主人攔下,狗尚且知道嚇人而不咬人,蔣公子反而把狗主打成這樣。小兒不知道理,蔣大人也不分是非嗎?” 蔣大人面上的笑意慢慢收斂。 原定野那話意有所指,難不成是在罵他的兒子不如狗? “原定野!”蔣大人怒聲道:“你別以為皇上縱容你,你就無法無天了!” “此話我倒要還給蔣大人。”原定野也重聲說:“蔣家在京中橫行霸道多年,當真以為皇上看不見嗎?” 蔣大人猛提一口氣,已是怒不可遏:“那便讓皇上看看,你我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