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續(xù)對著左越撒謊。 她悄悄瞥了一眼進度條,99%了。 左越像是感覺到什么似的再次垂下眼,終于妥協(xié)了一般,聲音低啞道:“至少告訴我,你的名字是真的嗎?歲芒?!?/br> 歲芒被他念到名字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一震。 就像駱芹曾經(jīng)跟她說的,上課突然被老師叫到名字的感覺一樣。 她看著進度條還在緩慢移動,距離滿格也只有一丁丁點的距離,便對著左越鄭重地點點頭,誠實地回答道:“是真的。” 左越松了手。 “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?”左越仰頭看著她,臉上沒什么表情,只是膚色有些蒼白。他忽然嗤了聲,像是想明白一般又問,“因為神會憐愛世人么?” “我不是神。”歲芒搖搖頭,“不過我的床頭柜里還有點金子,你可以拿去換錢。這個房子之前一直租到高考結(jié)束了,也不知道之后會不會回收,你……” 她交代后事似的急匆匆說著。 左越打斷她:“我不明白。你來到我身邊是為了什么——現(xiàn)在又為什么離開?” 歲芒看見進度條到100%了。 她笑起來,對左越道:“嘿嘿,以前都不知道你能講這么多話?!?/br> 左越:“……” “沒事笑一笑哈,不然變成面癱怎么辦?!睔q芒的手指開始變得透明,“以前也不知道你還會撒嬌?!?/br> “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。” 眼看著歲芒的胳膊和腿也開始變得透明,左越的神情反而比最初更加冷靜了。 他近乎冷漠地望著逐漸消失的歲芒,似乎眼底的光也在跟著她一點一點的消失。 “我喜歡你。”他平靜又麻木地開口,“你也不知道吧?!?/br> 歲芒想伸手去捂住他的嘴:“噓,可別亂說——” 左越生日小一些,這個時候好像還沒過十八周歲的生日呢。 沒想到她的手直接從左越的臉上穿了過去,畫面一度十分驚悚。 歲芒嚇得連忙把手收了回來。 左越:“……一定要走么?” “我也不想的。”歲芒不好意思地扣扣腦袋,“本來想多陪你一段時間,畢竟人類的壽命也就轉(zhuǎn)瞬即逝——啊,我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?!?/br> 左越只是盯著她,沒有說話。 歲芒也有些喪氣了:“算了,反正你也會忘記的。” “不會。”左越突然斬釘截鐵地開口,“我不會忘記你的。” 歲芒有點想笑,但她感覺自己的嘴巴好像也開始變得透明了。她的身體慢慢開始向上漂浮,一邊飄一邊變得更加透明。 她看見左越還是那副麻木的表情,只是死氣沉沉的眼睛里滿滿蓄起了透明的液體,眼圈也開始紅了。 歲芒:“對不起,我——” 我不能再陪你啦。 她沒能說完這句話,整個人消失在左越的眼前。 金色的腳鏈從半空中墜落,就落在他的腳邊,發(fā)出細不可聞的輕響。 左越把它撿起來,面無表情地望著它。 或許從選中它的那個時候開始,他就已經(jīng)隱約猜到,歲芒會有離開的這一天。她是從天而降一般突然出現(xiàn)的,是上天給予他的短暫的恩賜。 現(xiàn)在突然離開,似乎也都說得通。 而他充滿私心送出去的這一根腳鏈,實際上什么也捆不住。 左越站起來,看向窗外。 窗外的天色一片陰沉,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。 伴隨著逐漸密集的雨聲,左越的眼底突然又有了光彩——臉上甚至出現(xiàn)了笑容。 他把那根細細的金色腳鏈拿起來,放在唇邊十分溫柔地落下一個吻,如同親吻最親近的愛人。 “還是這么可愛?!彼袜?,“就是記性不大好?!?/br> 窗外乍然落下一道驚雷。 氣勢磅礴的大風從窗戶縫里刮進來,窗簾被高高地掀起—— 屋子里光線昏暗。 空無一人。 …… …… …… 窗外下著雨。 歲芒趴在桌子前,懶洋洋地看著自己面前的菜譜。 “歲芒!歲芒!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!?” 站在她面前高聲呼喊的,是一個形似土豆的生物——并不是人類。 單從外表來看的話,應該是一只土豆形的鯰魚。 從他的聲音和說話語氣來看,就應該是一個大叔,同時還是這一家“澎人街傳統(tǒng)澎人餐廳”的店長。 “我聽見了,可是沒有聽懂?!睔q芒又翻了翻菜譜,“什么叫三天之內(nèi)要做出這一道菜……可我們沒有食材?” “就是讓你去找食材啊?!宾T魚說,“后天長官來了,要是沒東西招呼他,你別想好過!” 歲芒問他:“去哪里找?” “我怎么知道?是你找還是我找?。俊宾T魚揮舞著長柄勺罵罵咧咧,“你不是個澎人嗎!?澎人就要有澎人的樣子——” 歲芒閉上眼。 有點頭痛。 她稍微回憶了一下。 “澎人”應該就是普通人類的代稱,“澎星”則是地球在這個世界的名字。 這個世界比較像她出生的洪荒大陸,各種奇形怪狀的生物共同生存在這里。 和洪荒時期不一樣的是,這些生物都擁有了很高的智慧和科技水平,有組織有紀律地生活在一起,基本上每一個物種都有著平等的權(quán)利和義務。 就連眼前這個并不怎么招人喜歡的鯰魚精,也是一樣的。 他根本不懂地球上的菜式,還整了個澎人餐廳來圈錢。 歲芒有點氣,在鯰魚第無數(shù)次催促她的時候,她忽然抬起手臂,當著他的面把手臂變成了一把刀! 鯰魚整個魚都傻了。 “我雖然是這家店的廚子,也擅長做你們說的澎星料理?!睔q芒眨了眨眼睛,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可愛模樣,輕輕揮了揮她削鐵如泥的手臂,“但我其實是做珍獸料理起家的哦,處理鯰魚類的粘液還挺拿手的?!?/br> 鯰魚:“…………” 歲芒才不是在嚇唬這位鯰魚店長,她現(xiàn)在記憶不全,但還能隱約想起,自己在洪荒時期都料理過什么珍奇猛獸。 按理說她今天并不上班,剛到這個世界還頭腦昏沉的厲害,本來是想要好好睡一覺的。 沒想到被鯰魚店長特意叫到店里來,居然是為了這種小事。 歲芒揉揉腦袋,困兮兮地從這個狹窄擁擠的澎人餐廳廚房門口的走道擠出去。 店里有個高高瘦瘦的少年,正在四處忙活著。 他的頭發(fā)是整個淺到發(fā)白的粉色,沒有耳朵,取而代之的是一邊三個粉色的、像角一樣的東西。 歲芒認得他,非常時期也可以當做食材的一種生物,六角龍魚。 還是這家店鯰魚店長的表侄子。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么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