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卷閱讀177
著她的頭,按在自己肩膀上,干燥溫暖的手掌覆在她的眼睛上,指尖又輕輕摸了摸她的睫毛,“這樣睡?!?/br> 喬咿聽話地沒反抗,枕著男人的肩膀,翹起嘴角。 周予白手繞到后面,給她揉著脖子:“偷笑睡不著的。” 喬咿害羞,捂著嘴,閉緊了眼睛。 - 冬天天黑的早,他們到樺市,已是華燈初上。 一年奔波,再苦再累,到了除夕能有口團圓飯就都樂呵呵的。折騰這么幾天,都歸心似箭。 大家在高鐵站道別,最后只剩下喬咿和周予白。 她沒問他關(guān)于家里的事,但拖到這個時候,難題還是要解決??偛荒艹σ棺屗换丶?,跟自己在一起過。 他有家人,他不止是她一個人的周予白。 “我要回去了。”喬咿扯扯他的小手指,“你也回家吧?!?/br> 周予白提著她的行李,根本沒理會她,正要招手攔車,喬咿的手機響了,周圍太吵,她往旁邊走了一些,接起來。 “喂?!?/br> 還沒等她問對方是誰,里面的人劈頭蓋臉訓斥道:“你給我送的什么東西!還沒放多久呢,就散架了!” 喬咿看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陷入短暫的迷茫,但還快她分辨出了對方的聲音,捂著手機問:“是阿姨嗎?” 陳茉如理直氣壯:“是!” “……”喬咿看著不遠處的周予白,硬著頭皮道,“阿姨,您是找周予白嗎?” “我找那混賬干嘛?要他有什么用!”陳茉如語氣發(fā)沖,“我是找你,你給我疊的那什么蝴蝶啊,沒兩天就散架了!” 喬咿沒想到她就為這點事給她打電話,想了想,說:“您是不是扯到它的翅膀了,扯到的話就會散開?!?/br> “我不知道扯到哪里,反正碰了碰就散了。”陳茉如道,“你也不早說,現(xiàn)在怎么辦吧?” “啊?” “啊什么啊!大過年的東西碎了散了很不吉利的?!标愜匀鐓柭?,“你現(xiàn)在給我過來疊好!” 周予白看到喬咿表情不自然,走過來問:“怎么了?” 喬咿抿唇不語。 周予白直接抽走了她的手機,來電顯示的號碼他認得,臉色頓時不好了,立刻要回撥過去,被喬咿手忙腳亂抱住手臂:“你別打,阿姨只是找我?guī)蛡€忙?!?/br> 周予白:“幫什么忙?” “疊毛巾?!眴踢拊谒麩o語的表情里,小聲說,“我已經(jīng)答應了。” “……” - 去的路上,周予白還有所質(zhì)疑,但到了金都華府,開了門,陳茉如什么都沒問沒提,也不理周予白,真拿著那條毛巾,要喬咿給她疊蝴蝶。 喬咿就站在玄關(guān)處,幾下就弄好:“給您?!?/br> 陳茉如接過去,扯了一下又給扯開了。 喬咿只得再疊好,還仔細跟她講:“阿姨,這里不能扯到的?!?/br> “這里?”陳茉如比劃著,一扯,又開了,“呀,我不是故意的?!?/br> “媽,您還要讓喬咿疊多少遍?”周予白早看出來了,這就是故意的,護著人,“好了,別讓她疊了,剛坐了幾個小時的高鐵,她人很累了?!?/br> “我也不想讓她疊啊,但這東西老開,我有什么辦法,她送的,她來售后?!标愜匀绨衙碇匦聛G給喬咿,“累就進來坐著疊唄。” 周予白一時僵著沒動。 陳茉如快速瞄了一眼他的表情,指著地上的行李箱:“你這丫頭來就來吧,怎么又帶著禮物呢?!闭f著上手拖。 她平日里除了養(yǎng)花,什么時候干過一點活,保姆趕緊過來幫襯。 “誒?那是我的行李箱——”喬咿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行李被拖走,看著旁邊的周予白,吸了吸鼻子。 等坐下后,陳茉如在一邊瞄著,指手畫腳評價道:“你這疊得好看是好看,但還是太容易散開,我這人忌諱多,東西散了就覺得不吉利?!?/br> 喬咿想,那怎么辦,她天真道:“要不拿膠水黏住吧!” 陳茉如諷刺道:“你這孩子真聰明啊!” 喬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 “黏了也有可能會開,要不你教會我疊吧,以后就不怕再散開了?!标愜匀绨杨^轉(zhuǎn)向一邊,低聲說,“我餓了,邊吃邊教吧?!?/br> 喬咿睫毛輕輕地顫,小心翼翼地看向旁邊喝著熱姜茶的男人。 陳茉如索性拉著她的手往餐廳走:“你看那個六親不認的混賬干嘛!他愛吃吃,愛走走,沒人攔!” 姜茶里放了棗,苦辣過后,還有一絲甘甜。周予白面無表情喝完了剩下的茶,把杯子放在桌上,跟了過去。 喬咿在這,他還能去哪。 - 客廳里的電視響起了紅紅火火的開場曲,桌上熱湯熱菜擺得滿滿的。 加上保姆,四個人都坐下吃飯。 沒一會兒,陳茉如又不樂意了,抱怨道:“怎么都不說話!” 突然這么一說,大家更不知道說什么了,氣氛冷場又尷尬。 喬咿正小口小口地嚼著食物,蒙蒙地抬起頭,左右看了看,咽下食物,爽朗道:“新年快樂!” 保姆先忍不住笑,陳茉如撇撇嘴:“你這孩子怎么不記仇?” “也不是不記?!眴踢拚f,“記著有用的就記,沒用的,就不記。要不氣著自己,劃不著?!?/br> 陳茉如被逗笑,仰頭喝了手邊的紅酒:“是!記那些沒用的干什么!” 保姆跟著道:“對的哦,除夕除夕,就要除舊迎新!” 親近的人都知道,陳茉如是骨子里驕矜慣了,想讓兒子回來,又拉不下來臉。 一旁始終沒發(fā)話的周予白給她夾了一筷子菜:“您少喝點酒?!?/br> 陳茉如別過臉:“我都管不了你,你也少管我!” 話雖這么說,但桌上的酒她再也沒碰。 這餐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吃得很慢,好像都想把這樣的時光留住。 氣氛緩了,陳茉如也不再跟周予白冷戰(zhàn),問道:“爺爺那邊,今晚你還過去嗎?” 往年除夕,都要在那邊守歲。 周予白淡聲說:“先不去了,那邊每年人都不缺人,我也不想給爺爺添堵,等他老人家消了氣,再說?!?/br> “不去就不去吧?!标愜匀缛滩蛔⌒奶鄣?,“省得又挨打,你這頭縫針剛……” “媽!”周予白把她的話堵了回去,“您在嘗嘗這湯,很不錯?!?/br> 喬咿沒聽清,不明所以地抬起頭。 周予白一臉淡定,好似什么都沒發(fā)生,溫柔揚唇:“你也快吃?!?/br> 不知不覺,外面下起了雪。 喬咿最先發(fā)現(xiàn),周予白開了窗子給她看。 屋里暖氣足,也不顯冷。他倆站在窗口,喬咿伸手接雪花,遞給周予白。 那雪落在她指尖,很快就暖化了。 陳茉如看著兩人相視一笑的模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