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動聲,方悅陽應(yīng)該正一邊瀏覽著匯總到他手頭的稿子,一邊回答他,“怎么了?你想做什么?”黎錦“嗯”了一聲,說:“對,我想……”“等一下,黎錦,等一下!”突然,方悅陽打斷了他,電話那頭是一段長久的沉默,接著,他用一種幾乎讓人聽不清的聲音說,“我這里剛剛收到一篇稿子。”黎錦皺眉:“什么?”“曝光駱飛與蕭蘇蘇的戀情。”方悅陽說,“超級偶像說謊成性?半年前就與女交往卻賣腐吸粉?”果然!“說具體點?!崩桢\沉聲道。“文章不長,不過說話可夠刻薄的?!狈綈傟栕I笑,“把駱飛父親的舊賬翻出來,跟秘密戀愛這件事擺在一起說,指責(zé)他當(dāng)年沒有給公眾明確答復(fù)蒙混過關(guān),今天又欺瞞粉絲私自戀愛……”“遣詞造句,比你當(dāng)年怎么樣?”黎錦冷臉繃到極點,竟然笑了。“尖銳百倍?!狈綈傟柡倭艘宦暎爸饕钱?dāng)年我還要臉,寫這篇文章的人,已經(jīng)不要臉了?!?/br>“誰寫的?”黎錦問。“不知道。”方悅陽說,“每天這樣的爆料信息要發(fā)到編輯郵箱里幾十上百封,大多都是匿名的。要不是編輯那邊忙不開,我暫代一個人的工作,只怕這篇文章還到不了我這里來。”“我運氣真好?!崩桢\笑道,“悅陽,距離你們今天下午截稿還有多久?”“兩個小時?!?/br>“那麻煩你幫我把這篇文章截下來?!崩桢\發(fā)動車子,將電話開免提,放在儀表盒上。“你想做什么?”方悅陽的聲音驟然短促,“你想讓我把這條新聞瞞下來?”“不,既然這人把文章發(fā)給你們了,自然也會發(fā)給別家,就算你瞞下來了,免不了還會有其他媒體的報道。”車子平穩(wěn)地滑行出去,黎錦的車子在城市的道路上飛馳,“我只是想讓這篇新聞?chuàng)Q個角度而已?!?/br>“什么意思?”方悅陽不解。“截稿之前,我會發(fā)一篇新的新聞稿到你郵箱,悅陽,麻煩你到時候用這篇?!崩桢\說完便不再廢話,收線。☆、第一百二十章距離農(nóng)歷春節(jié)還有十天,所有媒體都在為一個消停的春節(jié)做最后努力時,駱飛與蕭蘇蘇的戀情被公之于眾。據(jù)知情人說,這條新聞最開始是由一封匿名郵件爆料的。當(dāng)天下午三點,圈內(nèi)幾乎所有知名媒體的編輯公開郵箱中都陸續(xù)收到一封匿名郵件,郵件沒有正文,只有一封被編輯好的爆料稿件作為附件。由于駱飛與蕭蘇蘇交集不多,部分媒體只當(dāng)空xue來風(fēng),沒有報道,而剩下一部分媒體則本著寧可信其有的態(tài)度,將稿件加工后登載出來。在這一部分媒體中,將這條新聞擺在顯眼位置的,只有寥寥數(shù)家,其中,就有圈中老大,蔚氏。蔚氏的新聞稿與別家截然相反,他們不僅沒有指責(zé)駱飛隱匿戀情,欺瞞大眾的行為,反而將駱飛塑造為偶像明星中敢愛敢恨的典范,大加褒揚。新偶像時代,偶像戀愛本就與之前不同,與其藏著掖著,不如大大方方秀出來,更何況,駱飛與蕭蘇蘇俊男美女,文章里妙筆生花,將二人塑造地仿佛王子與公主一般。粉絲們立刻就接受了這讓他們有充分YY空間的說法,自動將一切指責(zé)聲過濾。同時,微博微信及一切互動平臺上,粉絲們自發(fā)找出二人之前躲在人后秀恩愛的蛛絲馬跡,連一次指尖輕觸,一點微博的互有所知都沒放過。媒體向來思維敏銳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不幸站錯隊伍,趕緊扭轉(zhuǎn)過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沒跟上風(fēng),也趕忙做出系列報道,甚至有媒體連續(xù)三天頭條,都留給這對新鮮出爐的小情侶。在一次名表發(fā)布會上,駱飛牽著蕭蘇蘇的手高調(diào)亮相,并在主持人請上臺時羞澀不言。這青澀少年的靦腆舉動,將年末的最后一場緋聞狂歡徹底推向了高潮。大眾、媒體、娛樂圈,三者在春節(jié)將至的興奮中,前所未有地攜手完成了這一次絕妙炒作。HM公司,六樓。雖然已經(jīng)并入何氏,但HM公司的日常運作絲毫沒有受到影響。這里仿佛獨立在何氏龐大繁冗架構(gòu)外的世外桃源一般,自管理者至底層員工,仍舊每日按部就班完成著自己的工作,仿佛并購對他們而言,不過是舒慕“總裁”頭銜兩個字之前多了一個“何氏股東”的稱謂而已。邢東將右手的公文包換到左手,匆匆在格子間中穿梭而過。他第一百次覺得,自己這個經(jīng)紀人做得跟助理沒什么兩樣。舒慕是個好伺候又不好伺候的藝人兼老板,那人好像長了二十八個心眼,能分出心既把自己的演藝事業(yè)打理得井井有條,又尋得到機會讓自己身價翻番。邢東明明是經(jīng)紀人,卻完全跟不上舒慕的步調(diào),只有替他打下手的份,有時候瞧著那人半天不說話愣神,還會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。他問過跟了舒慕五年多的助理,助理冷冰冰丟過來一句:“跟不上?怎么柯遠以前就跟得上?”奇了怪了,他也想知道,怎么天縱英才柯遠大經(jīng)紀人跟得上舒慕的奇思妙想,最后還死翹翹了呢?不過從助理的態(tài)度上,邢東倒能看出來,HM公司從上到下,都不怎么瞧得上自己。也難怪,他畢竟是何二少指派到舒慕身邊頂替柯遠的,HM公司大部分是跟舒慕與柯遠創(chuàng)業(yè)的元老,至今提起柯遠仍舊滿心懷念,能瞧得上他一個空降才怪。無所謂,他想,反正二少跟舒慕好一天,自己就領(lǐng)一天薪水,自己的主子說到底,不是舒慕,是二少。他這樣想著,推開辦公室的門,接著,就看到自己的主子坐在里面,正等著自己。邢東一臉的郁郁不得志立即換成三百分的謙卑,迎了上去。“二少,什么風(fēng)把您吹來了?”他把公文包放在一邊,幾步走到桌前,摸摸旁邊水壺,水都涼了,于是趕緊燒水沏茶,“您來之前也不跟我打個招呼,您看看這……我一點準備都沒有?!?/br>“舒慕呢?”何悅笙不接他話茬,冷冰冰問。“這……大概在片場?”邢東看一眼何悅笙看一眼水壺,真恨不得水一秒鐘就燒開了,免得渴著這位小祖宗,“要不就在東城,您知道,他手頭的火鍋店又要開分店了……”何悅笙抬起眼皮,不輕不重地在他身上刮了一下。邢東瞬間像被拔了毛的雞仔,半句不敢吭聲了。好半晌,何悅笙才呵呵笑了兩聲,道:“你是他的經(jīng)紀人,他到哪兒去了,你不是應(yīng)該最清楚的嗎?”他望著那漸漸沸騰,冒出咕嚕聲的水壺冷笑,“看你如今這待遇,連個給你燒壺?zé)崴娜硕紱]有,你在這里,基本也算混到頭了吧?!?/br>邢東血管里的血漿子都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