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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耽美小說 - 與君聯(lián)袂之蒹葭在線閱讀 - 分卷閱讀29

分卷閱讀29

    留一男子在身側(cè)。

還是有些流言蜚語輕若羽毛般傳入墨雨耳中,他的水眸里閃過一縷恍惚,心頭卻是苦得發(fā)澀,刺得難受,原來,深宮中的他,只能住進(jìn)皇上心里,卻始終在眾人眼中宛如妖物。

玄熠的神情始終游離與歌舞喧囂之外,對流言蜚語恍若不聞,他舉起一杯瓊瑤玉釀,貼附墨雨的耳邊道:“朕從小就不喜歡守歲,鬧得人心煩,朕想回去……”

仿若在聊家常,墨雨溫婉隨口道:“緩歌慢舞凝絲竹,皇上不喜歡嗎?”

玄熠晃了晃手中的酒杯,嗤笑道:“她們哪有你跳得好看,朕這輩子見過最美的一舞,便是你跳的天落霓裳羽衣,余下真當(dāng)看不下去。”

墨雨舉袖掩唇,嗔笑道:“皇上真當(dāng)會說笑?!?/br>
玄熠皺皺眉,無辜道:“若不是你在這里坐著,朕早回去殿歇著去了?!?/br>
墨雨回眸微笑向他,清婉道:“皇上還要守歲呢!”輕輕一頓,聲音愈低道:“若皇上想要讓靖康王更加堅(jiān)定龍?bào)w罹病,現(xiàn)在退席也未嘗不可,只是,在位的還有細(xì)作嗎?”

玄熠表面維持著鎮(zhèn)定的神色,嘴角還是微微上揚(yáng),眼角眉梢里帶著淺笑,悄悄在桌下與墨雨十指相扣,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:“還是你聰明,待會兒,朕帶你去個地方。”

雪停了,月色淺淡如霧,飄飄渺渺如潔白花絮,簫聲艷舞,眾人大部分已然醉意深沉,衛(wèi)博遠(yuǎn)早早帶著隆兒回了東宮,幾個清醒的大臣也只顧著看歌舞嬉笑,題幾筆詩詞應(yīng)景。

玄熠推了推靠在他肩膀上睡熟的墨雨,低低道:“你快起來,跟朕去個地方?!?/br>
墨雨目光飄然,斂衣起身,和緩道:“皇上,要去哪兒?”

玄熠促狹一笑,連同他華袍上的龍須都抖動了一下,道:“跟著朕去便知。”

月色清幽,灑落銀斑一地,宮中的紅墻琉璃瓦和白雪相映成趣,玄熠拉著墨雨,一前一后走在小路上,冷冷的晚風(fēng)吹拂墨雨的三千發(fā)絲,沖淡心里淺淺淡淡的苦澀,此時(shí)此刻他只覺得靜謐、安心。

一盞茶功夫,玄熠站住了腳,墨雨借著朦朧月色,待看清牌匾上的金色大字后,不由得一怔,失聲道:“皇上,這不是金鑾殿嗎?”

玄熠意味深長地望著牌匾,深邃的眼眸中有冷冷一縷寒光劃過,他威嚴(yán)道:“是,這里是金鑾殿,朕想給你那份答案?!?/br>
墨雨松開玄熠的手,退了幾步,深情地望著他,清婉道:“墨雨愿聞其詳?!?/br>
玄熠雙眸沉靜如寒潭深水,幽冷中蘊(yùn)含了戾氣,他仰頭沉吟道:“六年前,朕的母妃被前朝之臣聯(lián)名上書,子幼母壯,為了防止重演呂后稱制,女尊獨(dú)居驕蹇,惑亂朝綱,賜死母妃,立朕為太子。那時(shí),朕沒有父皇的庇護(hù),沒有后宮可依靠,沒有可自保的兵權(quán),外戚勢力只靜觀其變,唯一可依賴的勢力,在沈家被抄斬之日,變化為烏有!朕擁有名義上的儲君之位,卻無實(shí)權(quán),那時(shí)候的一切,是不是很可笑?人人都道有了,便是執(zhí)念,而朕的執(zhí)念,卻深重如海?!?/br>
重重嘆了一口氣,玄熠唏噓,他身上:“那時(shí)所有的一切對于朕來說皆是過眼煙云,只有金鑾殿那把交椅,堅(jiān)若磐石,只有站在哪里,俯視這個世界,才能視他人為螻蟻!朕需要那個位置,來保護(hù)修云、熵兒、博遠(yuǎn)和卿琦,保護(hù)所有人。朕只能依賴于自己,獨(dú)自跋涉,即便手染鮮血,即便血戰(zhàn)到底,朕也無怨無悔!”

“砰”一聲,一個煙花在夜空中綻放,絢麗如流云翩躚,玄熠放開墨雨的手,凝視著遠(yuǎn)方,目光灼灼,帝王天威道:“五年前,朕發(fā)過誓,掃清阻礙,笑對天下。”

玄熠扭頭凝視著墨雨的凝眸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,道:“知道嗎?朕也有過做夢的年紀(jì),那時(shí)還年幼,比隆兒大不了多少……你是不是覺得朕很可笑?”

流連在荏苒的時(shí)光中,尋找逝去的溫情。墨染的天際,不見了云嵐,拂過相思的雪,籬落月色,心弦清音,離岸的歌聲,隨風(fēng)而落,成了無法抗拒的回憶。

墨雨步履輕盈地靠近玄熠,執(zhí)起他的手,認(rèn)真道:“墨雨也有過做夢的年紀(jì),不過是許久許久之前的事了,墨雨是庶出,爹眼里只有大哥,出身將門,墨雨卻喜歡讀書,那時(shí)候,好像要個娘,所以那日在尚書房,隆兒那幾句無邪的童言,幾欲讓墨雨流淚……”

玄熠擁他入懷,感念道:“你對隆兒很好,連朕這個做爹都自愧不如?!?/br>
墨雨一頭青絲在風(fēng)中不羈的招搖著,他清婉道:“相夫教子,是墨雨應(yīng)該做的?!?/br>
玄熠低頭吻上他的發(fā)梢,道:“苦短,你喜歡嗎?”

墨雨面色緋紅如云燒,咬了咬朱唇,低聲道:“皇上,今日是除夕之夜?!?/br>
玄熠不以為然道:“那又怎樣?旁人怎么想是旁人的,咱倆就想咱們的罷?!?/br>
說罷,抱起墨雨飛奔回了泰和殿。

一連三日,御膳是送進(jìn)泰和殿的,不用上朝不用批奏折的三日里,玄熠皆緊緊擁著墨雨在龍榻上度過。

星河燦燦光輝靜倒深夜,枕畔軟語,睡醒的墨雨仰頭躺在龍榻上,賴賴地哼唱著:“北風(fēng)其涼,雨雪其雱?;荻梦遥瑪y手同行。其虛其邪?既亟只且!北風(fēng)其喈,雨雪其霏?;荻梦?,攜手同歸……”

玄熠素來心思跳躍,突然道:“卻話巴山夜雨時(shí),你說會有多美?”

巴山夜雨,那是詩詞里才有美景,墨雨淺淺一笑,靠在玄熠懷中,與他剪段了一點(diǎn)燭花,玄熠靜靜摟著他,俯身的影子與墨雨的影子重疊在一起,讓墨雨在一霎間有一種要合二為一錯覺,不由得臉色緋紅。

玄熠壞笑著看出了端倪,又復(fù)吻上他的柔唇,反身再度把他壓在身下,點(diǎn)燃情/欲的火海,幾下就讓墨雨再次沉淪在欲/海中,憋了幾日的玄熠,此時(shí)正濃情蜜意,根本沒打算過他。

“熠……”幾次猛烈的撞擊后,墨雨星眸迷離,迷醉地低昵喊著玄熠的名字,只有在這種時(shí)候,他才肯叫皇上的名諱。

“嗯?”玄熠凝視著墨雨被吻腫的柔唇,每每他叫自己名字時(shí)候,都是那樣的風(fēng)情萬種,剛低垂的欲/望,忍不住又一次蓄意待發(fā)。

“皇上,你想我在躺幾日?”墨雨低低呻/吟道,一連三日,他真的已力不從心,暗暗納悶,已過三日,皇上怎么還是那么體力充沛,連用膳的時(shí)候都不放過他。

玄熠摟過墨雨凌亂的發(fā)絲,小心翼翼瞥到他身上遍布的吻痕,給他掖了掖被角,正色道:“朕還可以再來個回馬槍?!?/br>
看到墨雨一臉含嗔的薄怒,玄熠隨即把頭埋進(jìn)墨雨的發(fā)絲里,任性道:“朕喜歡你嘛!所以總想要你,沒有你,朕都睡不著。”

墨雨撫摸著玄熠的脊背,手到之處都是精煉的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