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負(fù)擔(dān)。他抄起哭喪棒就往山外走,主教的位置是確定的,他撕裂空間,直接能去到外國人面前。殺人也要殺得有價值,莫洵想了想,放出了一只傳信紙鶴。莫洵走了兩步,突然意識到蘇澤淺一直跟著自己:“你也去?”按搜集到的消息看,那些主教的實力在莫洵面前不值一提。蘇澤淺說:“我跟著你?!?/br>這句話與當(dāng)初的告白重合了。莫洵彎起眼睛笑了:“阿淺,你現(xiàn)在不得了啊?!?/br>蘇澤淺聽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:“師父教得好?!?/br>“就是教學(xué)方法讓人有些受不了?!?/br>蘇澤淺說的是三年的沉睡,莫洵故意理解成沒日沒夜的糾纏。鬼王說得沒錯,莫洵并不是非常在乎**之事被鬼王看見,畢竟鬼王被他關(guān)著。雖然心里有些膈應(yīng),但膈應(yīng)著膈應(yīng)著,也就過去了。“受不了?你不開心嗎?”三年不算久,但小徒弟變得難調(diào)戲得多了,莫洵暫緩了去教堂的計劃,沿著山路一路走一路說,一路瞄著蘇澤淺的表情。如今蘇澤淺臉上柔和了些,但還是沒什么表情,他再次的理解了莫洵的話:“開心,但也害怕,怕是最后一次。”旖旎的話語因為這回應(yīng)陷入了沉沉的現(xiàn)實之中。莫洵臉上的笑意落下:“真是的……和你這人沒法聊天。”蘇澤淺看著他,多少有些委屈。莫洵下一個動作是伸手將人扣進(jìn)懷里:“這樣,安心了嗎?”蘇澤淺深吸一口氣,抬手環(huán)住莫洵的腰:“安心,要跟著你才安心?!?/br>太短暫了,從察覺自己的心意到現(xiàn)在,和莫洵好好相處的時間太短暫了,開頭自己在山里修行花了太長時間,后來莫洵睡了太長時間。能和無病無災(zāi)完完整整的莫洵呆在一起,簡直美得像做夢。蘇澤淺一直不安著,再多的安慰也撫不平的不安。“跟著就跟著吧。”莫洵和他開玩笑,“如果天雷來劈我了,你還能幫我擋一擋?!?/br>蘇澤淺卻是認(rèn)真在回答:“好?!?/br>“你啊……”莫洵無奈,“我還是少和你說幾句話,把時間留給行動好了?!?/br>黑衣男人松開手,往蘇澤淺身上拍了個隱匿咒:“走了,先干正事?!?/br>出口開在教堂屋頂上,主教正在門外空地上施法,黃昏時刻,那團(tuán)祝福的白光格外的柔和明亮。莫洵的棍子已經(jīng)舉了起來,卻中途換了主意,他抬手捏出一道雷,投了下去。卡啦一聲脆響,銀色的雷光穿透白色光芒,從主教頭頂直直灌入!轟隆一聲,整個地面都是一震!圍在主教周圍的普通人驚恐的叫起來,身穿白色法袍的主教在他們面前被燒成了一截焦炭!蘇澤淺在看天,天空毫無動靜。莫洵在看地,看地上將要發(fā)生踩踏的慌亂人群:“是時候把信仰換回來了?!?/br>人群中,有人不慌不忙的拍了拍手,教堂周圍修剪得宜的綠化突然瘋長,將一個個亂跑的人捆在原地。“行了,行了。”帶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抬手勾了勾探過來的嫩芽,一推眼睛,淡聲說道,“外面的先走,一個個慢慢走?!?/br>他話音未落,圈住最外圍人群的樹木松開了枝條。那些人忙不迭的跑遠(yuǎn),有膽大的跑幾步停下來,轉(zhuǎn)過身罵罵咧咧:“是你殺了主教!惡魔!”那人抬手就把手里的包往男人方向扔。樹枝將快砸到里面普通人頭上的包掃開。和那人有一樣想法的不在少數(shù),一時間場面嘈雜。眼鏡男的聲音平靜清晰,傳入每個人的耳中:“你們是中國人?!?/br>“信仰自由!”“信仰無國界!”這是他得到的回答。莫洵抬手又扔了到雷下去。場面倏忽一靜。“是啊,自由。”眼鏡男同意。“但我是地頭蛇,老天爺都在幫我?!彼稚现福澳銈儾恍诺?,甚至不信佛,地頭蛇不高興了?!?/br>這話說的……莫洵還是配合著招了道雷。天上的雷聲配合著地上男人的話聲,雖然無法徹底扭轉(zhuǎn)周圍群眾的信仰,但無疑讓他們動搖了。無論是從無神論者轉(zhuǎn)變成外教信眾,還是背離佛道,轉(zhuǎn)投這在當(dāng)下看來實用的教派,這些人的信仰本就不堅固。至于那些真心信仰的,到底是少數(shù)。人群中的眼鏡男接下來會如何做,莫洵不關(guān)心,他在意的是實驗成功了,天道不會因為外國人的死而劈下雷劫。“一不做,二不休?!焙谝履腥朔棚w成群的紙鶴,讓那些監(jiān)視著已知外國教士的山里人準(zhǔn)備起來。一道又一道的裂縫撕開,一個又一個的外國教士丟掉性命。他們或是死在萬人敬仰的神壇上,或是死在無人知曉的密室中,他們有的正在禮拜,有的正在寫日記,也有的,在做某些違反了清規(guī)戒律的事情。做禮拜的莫洵殺了就走,寫日記的,男人帶走他的本子,如果是在密室中,和歐式裝潢格格不入的黑衣男人會帶著徒弟搜羅一番,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秘密來。十幾個外國教士殺到一半,莫洵明顯感覺到他花在找人的時間上變長了。“消息傳遞得太快了?!蹦刂烫脙?nèi)的走廊向前疾行,黑色的袍子拉出起伏的弧度,“他們是不是也有類似魂燈的東西?”常年生活在山里,蘇澤淺的衣著也開始向山里人靠近,雖不至于廣袖長袍,卻也是一派古風(fēng),為方便出劍,都是扎口的短打,精干,行走時能將風(fēng)都割裂:“想必有?!?/br>夕陽西下,教堂彩繪玻璃窗投下陸離的光影,斑斕的色彩隨著光線角度的變化而變化,仿佛會游動一般。就在莫洵越過那片斑斕色彩的瞬間,拼接的色塊中陡然躍起一道漆黑的影子。純黑的顏色襯著明亮的色彩非常容易辨認(rèn),那是個帶著兜帽的人,駝背,手中持一柄巨大的鐮刀。毫無疑問,這就是西方的死神。從袖子中伸出的手非常細(xì),簡直稱得上枯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