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義是什么。

孔昭率先反應(yīng)過來，立刻帶著屬下肅清了那群闖入者，而群龍無首的黑衣人們似乎也沒有了什么反抗的意志，很快就被處理干凈。

齊淮遠(yuǎn)腳步有些虛浮地走過去，抱起了奄奄一息的齊淮安。

“哥……”

齊淮遠(yuǎn)默然了幾秒才應(yīng)了一聲。

“你別想殺我?！饼R淮安露出一個耍賴一樣笑，像是惡作劇得逞后的孩子得意的笑容。

“君不見……青海頭……古來白骨無人收……新鬼煩冤舊鬼哭……天陰雨濕聲啾啾……”

哼著哼著便沒了聲息。

隨著宿主的死亡，三種金色獸紋剝離浮現(xiàn)出來，直接沒入了齊淮遠(yuǎn)身上。

齊淮遠(yuǎn)靜止了許久，久到孔昭以為他不打算再動一下了，他才起身抱著弟弟的尸體離開。

楚殉捻著胡子冷眼旁觀，待到齊淮遠(yuǎn)已然消失在視野里，方才回頭審視著兩個小輩，一副等待解釋的樣子。

楚殣把注意力收回來，和毛線對視一眼。

楚殣剛想開口，突然被毛線搶了話：“楚爺爺，我們錯了?！?/br>
“哪錯了？”

毛線一副老老實實誠懇認(rèn)錯的樣子：“我們不該跑到荒郊野嶺，不該隨便鉆狗洞，不該到處湊熱鬧。”

“屁！你兩個雜戳巴子，”楚殉滿臉不信，“你們會知道認(rèn)錯才怪了！”

“楚爺爺，真的！”毛線萬分無辜，“真不騙您，我可誠懇了，下次我一定攔著楚殣，不讓他亂跑?！?/br>
？？

莫名其妙中槍的楚殣狠狠踩了毛線一腳。

老爺子哼了一聲，似乎不再打算追究。

“楚老家主，”孔昭也從變故中回過神，適時插進(jìn)來，又恰到好處地?zé)o視了楚殣和毛線，只和楚殉交涉道，“今天突然造訪，還挑在這么個時候，有何貴干？”

先是楚殣突然提出要來參觀這阿房宮，隨后便發(fā)現(xiàn)有外人闖入，最后更是連楚殉都出現(xiàn)在此，而那兩人也并沒有如約離開，而是打暈齊家下人潛入進(jìn)來。要不是剛剛楚殉帶著符尸前來時和那些黑衣人打得難舍難分，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是不是有所勾結(jié)。

“我？老頭子我追著那些洋人來的，”楚殉氣哼哼地回答道，“怎么？你們想滅我老頭子的口？”

“不敢，不敢?！笨渍岩琅f一團(tuán)和氣，客客氣氣地請楚殉離開此地，一起去齊家的老宅坐坐。

所說楚殉已經(jīng)上了年紀(jì)了，近年來也不大管事，但畢竟余威猶在，又是長輩，孔昭也不好造次。

楚殉掃了一眼這深山中的宮殿，沒說什么，跟著孔昭離開了，只是對待齊家人和孔家人的態(tài)度多多少少有那么些不友好。

南北本來就不對付，眾人也沒當(dāng)回事。

就如今局勢而言，一些外部勢力一直想要染指這個古老的國度，事實上從近代以來，各個家族的勢力都大受打擊。不得不說，即使這個國家如今頗有欣欣向榮的新生之象，但是這群擁有古老歷史和傳統(tǒng)的家族，卻是散發(fā)著老朽的氣息。原本圈地自治的各家都有自己的小圈子，互相之間也不大瞧得起其他人的營生本事，這多年沉疴導(dǎo)致的后果就是蠢蠢欲動的外人越來越猖獗，如今更是直接找麻煩找到了齊家頭上來。

孔昭于是委婉地表達(dá)了一下摒棄前嫌的意愿。

在楚殣看來，這事實在百利而無一害，如今哪兒都講究合作共贏，大家是不是也該坐下來好好談一談，交流一下感情了。南北這么些家族，反正留存至今的也寥寥無幾，倒應(yīng)該有些度盡劫波兄弟在，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。

然而楚殉只是潦草應(yīng)付了幾句，似乎對此不是很有興趣，而后來當(dāng)齊家主聽完孔昭的提議后，竟然也沉默不語，并沒有應(yīng)和。

孔家向來跟著齊家的路子走，既然齊家沒這個意愿，孔昭也只好放棄。

倒是楚殣作為一個其實沒怎么涉足這些權(quán)謀之事的理想主義知識分子還在試圖撮合。

“你倆怎么這么老頑固啊?！?/br>
楚殉一聽這話頓時黑了臉，齊淮遠(yuǎn)也目光不太友好地看過去。

“楚兄這話說的……”孔昭尷尬地笑了一聲，人家齊家主二十多歲大好青年被說成老頑固，怕不是要拔刀砍人。

“咱兩家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怨，干嗎一見面就吃了□□似的?！痹诔惪磥泶蟾攀亲约依项^子的攀比心作祟，所謂一山不容二虎，所以才對齊家充滿敵意。至于齊淮遠(yuǎn)……那特么就是個眼睛長頭頂?shù)淖源蠊?，和誰都不友好。

楚殉瞇起眼睛看了眼齊淮遠(yuǎn)，對方也冷冷注視著他。

楚殣看著這劍拔弩張的架勢有些懵，難不成真有什么血海深仇？不可能啊，他怎么從來沒聽說過。

“不是，就算有仇有怨，傾巢之下安有完卵是不是，都被人家欺負(fù)到頭上來了還窩里斗呢？”

孔昭頗為贊同地點頭，被齊淮遠(yuǎn)看了一眼，連忙不敢動了。

“行了，我暫時沒興趣和齊家合作，”楚殉揮揮手站起來，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齊淮遠(yuǎn)，“齊家主大概也不想和我們楚家交好，不必多說了?！?/br>
楚殉要走，事情自然沒得談。

楚殣此時也聽出來兩家怕不是真有什么梁子，困惑地看向毛線，誰知對方竟然高深莫測地拍著他的肩膀道：“小四啊，你還太年輕，不知道的還太多啊?！?/br>
“……”

“二位，”孔昭見楚殉走了，也不再裝作不認(rèn)識，“本來邀二位來道謝的，不想……出了些紕漏……”

孔昭說著下意識地看向齊淮遠(yuǎn)，對方神色不變地靠在椅背上。

“嗯……”楚殣也不知說什么好，“節(jié)哀順變。”

齊淮遠(yuǎn)看了他一眼，像是解釋又像是反駁：“他是來殺我的，我也必須殺了他。”

“為什么？”楚殣下意識反問。

“我必須拿回來，我的東西。”

楚殣想到了兩個人身上那些奇怪的紋路，。

“就算是死仇，也不是完全不能釋懷吧，何況那么多年了。就為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，至于嗎？”

“你不會懂，有些東西不是誰都可以承擔(dān)的?！饼R淮遠(yuǎn)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雙手，“現(xiàn)在這樣，或許反而是最好的局面”

“我覺得，那到底是你弟弟，”楚殣想了想，看著對面神色冷漠的男人，“節(jié)哀順變。”

齊淮遠(yuǎn)眼神飄忽了一下，沒再說話。

“告辭了。”楚殣對于這種空氣突然沉默的狀態(tài)不太適應(yīng)，沖孔昭點了點頭，與毛線一同離開。

“告訴楚殉，相比齊家和楚家的那些前塵往事，我還是更在意局勢和利益?！?/br>
“有些事情，我暫時可以不計較。”

楚殣詫異地回過頭，對方卻已經(jīng)先一步起身離開了。

☆、第十四章

新的一年對于各大家族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