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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涉描述的地點找到了他。看著程涉坐到車上后,沈拓微笑道「我們今天分開不到半天哦?!?/br>他的話,令程涉系安全帶的手停頓了下,隨后他也笑道「這是我們頭一次在其他城市碰面!」「陌生的城市,接頭一樣的碰面……啊,涉,你有沒有感到有一種——」身體傾向坐在身邊的人,沈拓的嘴角向上抿起,勾勒出一抹亦正亦邪的笑容,「我們在偷情的感覺?」程涉紅看臉瞪了他一眼「沒一句正經(jīng)!」「呵呵——」開懷的輕笑,怕再逗下去他真的會生氣,沈拓轉(zhuǎn)移話題,「對了,涉,你讓我送你去哪里?」程涉的表情,變得認真:「就是我以前住的那間屋子,還記得地址嗎?」「多少還記得一些?!?/br>「送我去吧,我要去拿一些東西。」「好?!褂行┮苫笏趺醋兊脟烂C起來,但沈拓還是先順他的意思,便沒有多問什么。在車上,程涉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再多說話,沈拓便一直找話題。「涉,你知道我來見你前跟誰見面了?」視線注視前方,一邊開車,一邊分心注意身邊的人的情況。他總覺得涉今天有些不一樣,是不是回到了往事繁亂的舊地,勾起了不好的回憶,影響了心情?這幾天,一直從別人的嘴里聽說他以前的事情,現(xiàn)在,他都有點不懂以前的他,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個人。感覺,一點也不是他所知道、認識的涉。別人口中的他,倨傲、冷漠、難以接近、出色非凡,并且,放蕩不羈——這個人,真的是他的涉嗎?那個總是動不動臉紅,會害羞,在他面前總是柔柔的說話,做事總是小心翼翼,在他受傷時,會把眼睛哭腫的涉嗎?「不知道,那你跟誰見面了呢?」柔柔的聲音響起在沈拓的耳邊,轉(zhuǎn)頭去看,那張出塵的容貌露出溫柔的表情對著他。心,微微熱了起來,因為他的柔情。驚亂的轉(zhuǎn)回頭,心還在慌亂的跳動,有點像,做錯事被逮到的那種心情,因為,在那一剎那,他居然在懷疑——「是盛警官,他約我跟他見面?!鼓槍χ胺剑瑓s用眼角的余光偷窺身邊的人有沒有覺著自己剛才的慌亂。「這樣啊,他找你是為了小雷的事情吧?不知道警方有沒有找到什么線索?如果,能早些找出兇手就好了?!故种庵г谲嚧吧希终仆衅鹉?,視線一直留在沈拓身上的程涉看似漫不經(jīng)心的問。「對,是跟那個案子有關(guān)的事情……兇手,警方已經(jīng)有嫌疑的人了?!雇掏掏峦拢蛲剡€是說了。「哦,那就把那個人捉了啊?!?/br>「沒有證據(jù),沒有確切的證據(jù),警方也無能為力?!箍匆膊桓叶嗫闯躺嬉谎郏蛲睾芸彀言捳f完。「警方懷疑的那個人是誰???」程涉隨口的詢問,沈拓卻怎么也回答不出來,于是,一直沉默。他沉默,原本就不打算說話的人更無言,于是,很長久的時間,車中,被一股可以壓人的滯悶空氣困擾。直至——「涉,是左邊的路口還是右邊的?」「左邊?!?/br>沈拓依言開車,短短的話題之后,兩人再次沉默。沈拓獨自坐在沙發(fā)上,視線一直在每一個窗戶都被看起來厚重的深色窗簾遮住的屋子移動。這是一間獨幢的屋子,很偏僻的坐落在城市的郊外。不知道是不是陽光都被厚厚的窗簾遮住的原因,這個屋子就算亮著燈,也還帶著一絲令人驚然的寒氣。可能是太長時間沒有人住了吧?沈拓一邊這么想著,目光一邊四處轉(zhuǎn)動,這是他頭一次來到這間屋子的里面,上次他來接程涉時,只是站在外面敲門,等他出來后乞求他的原諒,然后便直接接他回到他們現(xiàn)在住的地方。沒想到屋子這么大,東西卻很少。近五十個平方米的客廳,只有沙發(fā),和一些柜子。連電視機都沒有……以前的陟是怎么過的?。可蛲仵局枷胫?。「拓,在想什么?」突然。程涉的聲音響起在他的身后。回過頭去看,端著兩杯茶的程涉正向他走來。「啊,你居然跑去泡茶了啊?」沈拓有些吃驚地說道,「這么久沒住了,還能找出能喝的東西???」程涉點點頭「我找了下,發(fā)現(xiàn)茶葉因為密封得很好沒有發(fā)霉,便煮了開水拿來泡了。」「涉,你的個性就是太一板一眼了,來到這么久沒住的房子,你居然還想著去泡茶。」接過程涉進來的茶杯,沈拓自然地抿了一口。「習慣了嘛?!沟糁硪粋€茶杯走向窗前,程涉撩起厚重的窗簾,望向屋外。「拓,過問屋于是我用自己罐到的第一筆錢買的。當時就是看中了這里很隱秘,沒多少人會來才會買的,知道為什么嗎?」放下窗簾,程涉回過頭。「為什么?」沈拓的視線停在了他的身上。「因為這樣,就沒有多少人知道我在哪了?!孤冻鲆粋€淡淡的笑容后,他垂下頭喝了一口茶?!改嵌螘r間,我逃避所有人,不想見任何人,尤其是當時把我當玩物的莫穎?!?/br>聽出他話里的凄涼,沈拓的心不禁抽痛,于是他學程涉,喝茶掩飾,壓下心中那滿腔苦痛——如果,早些認識涉就好了。「我是一個剛出生不久就遺棄的孤兒,七歲時被人領(lǐng)養(yǎng),也是七歲,領(lǐng)養(yǎng)我的那個人意外死去,七歲,我又回到孤兒院,然后,在孤兒院里待到十二歲?!?/br>「十二歲,」沈拓不禁脫口而出,「你被人收養(yǎng)了?」「不是?!箵u搖頭,程涉苦澀一笑,「是我再也受不了孤兒院里掙扎般的生活,逃了出來?!?/br>「逃?」「對,什么都沒帶的逃?!?/br>「那,才十二歲的你怎么生活?」「怎么生活……怎么生活……」不停地念著,好似很茫然,于是捧起茶杯喝茶,視線卻盯著坐在沙發(fā)上的沈拓。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的沈拓看見,他在燈光下反光的眼睛,透著莫名的光芒,像是在對他訴說什么,他認真的想去窺視,卻發(fā)現(xiàn)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。「才十二歲的我應該怎么生活,拓,你一定不會想知道。」程涉的聲音變得好遙遠,仿佛響起在天際,這么的捉摸不定。一陣暈眩感襲來,頭變得很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