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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頭發(fā)還濕潤著,何謙挑了挑眉,笑道:“怎么?叫我來過生日,結(jié)果自己要睡覺了?”沈涼川讓他進門,懶懶地笑,面色潮紅像喝了酒,“沒啊,我喝了酒身上全是味道,就先洗了澡的。”飯桌上擺放著做好的菜品,中央有一個精致|的蛋糕,很大,像是為了擺設(shè)而不是為了吃的。還有一瓶開了的紅酒,何謙瞥了一眼,沈涼川抿抿唇拉他過去走下,自己坐到對面,“阿姨準備的?!彼忉屨f,倒了杯酒遞給他,然后小心地看他的臉色:“16歲可以喝酒嗎?”“你不是都喝過了還問我?”何謙先笑他,又點點頭:“今天可以。”兩人吃得不多,飯后沈涼川拿出蠟燭點燃給蛋糕插上,何謙把燈關(guān)了,沈涼川明顯興奮起來,蠟燭映出他的臉,眼睛亮亮的,問他:“老師有禮物給我嗎?”“沒有?!焙沃t搖搖頭笑起來,其實有的,幾天前就買了,卻因為快遞出了差錯沒按時送到,但小孩討要禮物期待的樣子讓他沒忍住想逗一下,“你不是說我來就可以了嗎?”他裝作無辜的樣子。沈涼川愣愣地眨了兩下眼,遲頓道:“不行的,哪有這樣的……”何謙忍著笑剛要坦白,卻聽見他話鋒一轉(zhuǎn):“……也不是不行,那你答應(yīng)幫我實現(xiàn)一個愿望,好嗎?”沈涼川挑唇看他,計劃得逞一樣。何謙裝作沒看出他的小心思,煞有其事地考慮了著,猶猶豫豫的,沈涼川立刻說:“不會讓你為難。”“行吧?!焙沃t把他面前的酒杯挪開,撐著手看他。“我希望...”沈涼川幾乎是立刻嘴角就勾了起來,眼睛也不閉直勾勾地對上他的視線,一字一句說:“以后不管你認為我做錯了什么,你都會原諒我?!?/br>何謙愣了愣,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他的話是什么意思,未等他細想,沈涼川漫不經(jīng)心地擺弄著面前的酒杯,下巴沖他抬了抬,挑釁一樣,偏偏眼里又閃著有幾分緊張,“好不好?”何謙笑了笑,伸手揉了揉他軟軟的頭發(fā),“可以?!?/br>“你答應(yīng)了會原諒我的?!彼袷亲匝宰哉Z。一切陡然失控。......再次醒來窗外仍舊一片漆黑,何謙躺在床上愣愣地盯著天花板沉默了將近兩個小時,幾小時前發(fā)生的事不受控制地一幕幕浮現(xiàn)在眼前,最后停留在沈涼川看著他說出愿望那一刻——不管你認為我做錯了什么,你都會原諒我。扭頭看了一眼旁邊還在昏睡的沈涼川,無力地閉上了眼。回學校后,何謙第一時間向?qū)W院提交了提前實習申請,選擇到一個小縣城去教書。輔導員為此找他談了好幾次話,說以他的實力和能力不應(yīng)該只追求于此,勸阻多次無果,最后不得不蓋章同意,前后不到半個月申請書就批了下來。何謙走了,一走就是三年。可直到離開以后他才發(fā)現(xiàn)心里早就已經(jīng)放不下那個人了,才知道原來自己會如此深刻地想念一個人。再回來時,沈涼川終于肯向他認錯,說他錯了,問他能不能原諒他。既然他知道錯了,何謙想,那就原諒他。所以他說好。但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,這三年來他不僅是為了逃避,亦是為了懲罰自己;所以三年后他原諒的不是沈涼川,而是他自己。因為,他分明也動了情。☆、第28章何謙到崇陽任職不到一個月就迎來了期末考試,考試結(jié)束后高二和即將到來的高一新生有一個月的暑假期,而準高三的學生早在考試結(jié)束后就開始了課程。中午放學,高三一行人成群結(jié)隊地從教學樓出來,。“顧問!涼川!”身后傳來喊聲時,沈涼川和陸明知正隨著人群朝食堂走,兩人非常默契地都沒有回頭,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。魏琛從后面猛地沖了上來雙手搭在兩人肩上,帶著一陣疾風:“等我啊,叫你們呢!”他說話時還有些喘,卻一刻不停繼續(xù)道:“今天起晚了沒吃飯,餓死爺了,結(jié)果放學還被拖堂……”抱怨了一通后興致勃勃地問:“哎今天吃什么?”沈涼川不動聲色地把他的手從肩上挪開,沒說話。魏琛嘖了一聲,又扭頭對著陸明知問了一遍,“吃什么?嗯?”“不知道?!标懨髦獞醒笱蟮貟吡怂谎郏熬褪程媚氵€想吃出花來?。俊?/br>和起來學校比起來,崇陽這邊食堂做的菜其實好很多,但幾人當大少爺被慣久了嘴叼,一直以來大多都是到校外吃的,不過這段時間就高三上課,校外冷冷清清的,飯店也沒幾家開門,只好來食堂湊合著。三人直接上了三樓,人不多,魏琛先打好菜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,又沖他們兩人揮了揮手示意。“你打包做什么?”魏琛疑惑地看著沈涼川手里的打包盒,不解。“給人帶飯?!鄙驔龃ê啙嵉?,把餐盒放到保溫墊子里放好,抬頭看了他們一眼:“不跟你們一起吃了?!闭f完提著袋子轉(zhuǎn)身走了。“他剛剛說什么?”魏琛伸筷子抵著陸明知的盤子,吃驚道:“給誰帶飯啊?我艸,誰面子這么大?”陸明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幾秒后才反應(yīng)過來:“啊忘了,你前幾天不在。”伸手把他的筷子撥開,點點頭:“嗯,你沒聽錯,都連續(xù)好幾天了?!?/br>“我艸,”這下魏琛更來勁了,好奇地往他面前湊了湊,小聲追問道:“誰啊?誰?”“我想想?!标懨髦椭^沒看他,胡話張嘴就來:“他沒寫作業(yè),被罰每天請老師吃飯。”何謙將近中午才從床上爬起來,倒不是睡了那么久,放假小半個月他上課的生物鐘一直沒調(diào)整過來,一大早就醒了,只是一直在床上懶著,邊玩邊做地把下學期課件看了大半。之前幫代課的劉老師在期末結(jié)束后就出差回來了,他便跟著高一高二的有了一個月的假期,整個人都閑了下來。昨天教務(wù)處那邊剛下發(fā)了安排,從下學期開始他將帶兩個兩個班的課,一個高一一個高二。所以趁著空閑時提前把課程再梳理一遍。床頭的鐘響了一聲,何謙抬頭看了一眼,十二點了。他抬手把鼻梁上夾著的銀絲邊框眼鏡取下來揉了眉心,隨手眼睛放到床頭柜上后起身走進了浴室。剛洗漱完還沒出來,門鈴就在客廳里響了起來。何謙勾唇笑了笑,頂著張濕漉漉的臉從浴室走了出來。他開了門也不看來人,自顧轉(zhuǎn)身就往里走,接了杯水才出聲問道:“今天又是什么?”自從生病那次何謙去看了他以后,沈涼川回到學校就不時往他這邊跑,何謙開始沒說什么,有時做了飯就讓他蹭,要午休也給他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