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側(cè)頭不語,耷拉著腦袋跟在他后面,看起來反倒像是他被人戳中了傷心事。……林珩他們被灰妄掃地出門,走到樓下時,南宮破軍和魏子云已經(jīng)在那里等候了。見他走近,南宮破軍單膝跪地,抱拳請罪:“請公子恕罪?!?/br>林珩看了他低垂的頭一眼,輕輕搖頭,對方既然不是真心認(rèn)可他,自然也不是真心來請罪,這樣虛假的威嚴(yán)有什么意義?他回過頭看了一眼小樓,灰妄靠在窗邊,只能看到他銳利的下巴,能感覺到他在看著這里。“既然你要請罪,那你就在這里跪到灰大哥讓你起來再說吧?!?/br>說罷,他跨過南宮破軍身側(cè),徑直離開了。“是?!鄙砗髠鱽砟蠈m破軍應(yīng)諾的聲音。魏子云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身影,示意丁敖跟著他們走,自己則一撩袍擺,跪在了南宮破軍旁邊。南宮破軍神情震動,顫抖著張嘴:“子云……你何必如此……”魏子云笑笑,眉眼微彎:“是兄弟,就有難同當(dāng)!”……黑街走到外圍時,會變的狹長而靜謐,林珩,陸小鳳,還有花滿樓三個人走在前面,就能把路擋嚴(yán)實(shí)了,丁敖小心翼翼的落后幾步,跟在后面。陸小鳳其實(shí)有些不理解,南宮破軍也沒犯多大錯,何必對他那么苛刻呢?花滿樓倒是可以理解這種森嚴(yán)的階級性,只是也不是很贊同這樣過于嚴(yán)苛的責(zé)罰。林珩的想法其實(shí)跟他們差不多,江湖人糙慣了,對這些不好聽的話承受能力很強(qiáng),大不了一言不合打一架唄。——他一巴掌就能把南宮破軍拍死。所以有什么好斤斤計(jì)較的?但他明白灰妄是為他好,畢竟他不能真的把南宮破軍拍死,而對方畢竟還是禁軍統(tǒng)領(lǐng),如果以后還像今天這樣,才叫麻煩。所以他還是把人丟給了灰妄,好歹是當(dāng)過少族長的人,怎么教育下屬還是有譜的。灰妄被他氣的半死,卻也明白人的天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,既然林珩擺明了懶得理,他也沒辦法勉強(qiáng)。心酸的捂著胸口,灰妄簡直要被自己感動,他這一天是圖啥呢?算了算了,畢竟是“弟妹”,還會管自己叫哥,還是挺可愛的。明明是給人當(dāng)哥的,卻cao的是當(dāng)?shù)男?,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長兄如父吧。……林珩一行人走出黑街,他轉(zhuǎn)頭對丁敖道:“帶我去見金九齡?!?/br>丁敖且驚且喜,忙道:“是?!?/br>花滿樓側(cè)頭,有些擔(dān)心的問道:“無玉,怎么突然改變了主意?”林珩搖頭:“沒什么,只是想快點(diǎn)把這個案子完結(jié)!少生事端罷了?!?/br>花滿樓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我和你一起去?!?/br>陸小鳳也道:“我也去。”六扇門并不隸屬于刑部,而是一個介乎于朝廷和江湖中間的一個部門,專門負(fù)責(zé)監(jiān)管調(diào)查江湖上的案子。這里的牢房,也不同于刑部。牢房的門全部由手臂般粗的鋼鐵制成,墻壁澆筑精鋼,外圍用巨大的石塊堆砌,任你再大的力氣也別想破壞。越往里,關(guān)押的犯人越可怕,武功也越高。金九齡可以說是最近幾年最大的案犯,故而他的牢房在最深處那一間。燭火照亮了陰冷潮濕的囚室,金九齡蜷縮在小床上,手腕腳腕上皆綁著鐐銬,長長的鐵鎖直沒入墻壁。“開門?!绷昼竦牡?。丁敖手腳麻利的打開門,林珩推開門走了進(jìn)去,走到桌子前坐下。金九齡聽到聲音,眼睛張開了一條縫,轉(zhuǎn)動眼珠看了一眼。待看清林珩的臉,他雙眼猛的張大,眼里迸發(fā)出狂熱的光彩。他咬著牙,掙扎著爬了起來,痛苦的整張臉都有些扭曲,卻還是堅(jiān)持坐了起來,死死的盯著林珩。時至今日,他已經(jīng)分不清對這個人到底是求而不得的執(zhí)念心魔,還是真的愛上了他。他只知道這張臉,這個身影,他沒有一刻可以忘懷。——朝思暮想。“嗬…嗬……”他喘著粗氣,聲音像是破舊不堪的風(fēng)箱拉出來的:“沒想到……你真的會來……”“你的同伙是誰?”林珩冷冰冰的,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想多說。“一……一個要求,答…答應(yīng)我……”他每說一個字,都要喘一口氣,顯得十分的痛苦:“說完以后,你,你親手……殺…殺了我……”林珩點(diǎn)點(diǎn)頭:“可以?!?/br>金九齡靠在墻上,貪婪的盯著他,也許是生命走到盡頭最后的燃燒,也許是迷幻的錯覺,他甚至感覺沒那么痛了。“紅鞋子……二娘……”他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開口:“咳,咳,找她,西園……”“還有嗎?”金九齡搖搖頭:“動手吧……”林珩出手,一掌拍在他的胸口。金九齡瞳孔猛的緊縮,隨后慢慢渙散,他胸口凹陷,嘴角溢出一絲鮮血。他嘴角微微牽起,露出一個解脫的笑容。跗骨針……真的太痛了……痛到他無數(shù)次想要自我了結(jié)……只是胸中那一抹怨氣和不甘始終難平……今日死,還能死在你手里,還能,最后再看一眼……就算是求仁得仁罷……他這樣想著,最終閉上了雙眼,沒了最后一縷生息。陸小鳳不禁嘆息,心中五味雜陳,他們也曾是好友,最后卻反目成仇,今日見他死了,他卻也并未有什么高興的情緒,只有一絲悵然。花滿樓同樣嘆息,不為別的,只為一條生命的逝去。丁敖?jīng)]那么多傷感復(fù)雜的情緒,他欣喜于終于有了線索:“我現(xiàn)在就帶人去西園。”林珩看他一眼,道:“我和陸小鳳一起去,你們不要輕舉妄動,免得打草驚蛇?!?/br>說著,他又看向花滿樓:“七童,你留下來,和丁捕頭一起跟那些受害者聊聊吧。”花滿樓笑笑,知道林珩是不想讓他涉險(xiǎn):“好?!?/br>無玉和陸小鳳一起,應(yīng)當(dāng)不會有什么危險(xiǎn),他不必非得跟著添麻煩。林珩輕飄飄的掃了一眼丁敖,不知為何,丁敖立即讀懂了他的意思,趕緊點(diǎn)頭——他一定會保護(hù)好花公子的!林珩滿意的點(diǎn)點(diǎn)頭,對陸小鳳道:“走吧。”“現(xiàn)在就走?”陸小鳳驚訝。“早去早回!”林珩斬釘截鐵!陸小鳳只好跟著他又往西園趕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