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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(zhuǎn)。最終,“好吃的”變成了快餐和垃圾食品。謝驍坐在K*C靠窗一側(cè),聽著耳機(jī)里動蕩鼓噪的重金屬,看著外面人群川流不息。不知道什么時候了,手機(jī)響起,是傅陽的來電。“有空嗎,出來玩?”“好?!敝x驍馬上答應(yīng)。他們來到電玩中心,玩VR游戲——打喪尸。游戲中,異常逼真的惡劣環(huán)境,異常丑陋的無腦喪尸,兩人各一把槍一把刀,大開殺戒大肆殺戮——明明是第一次合作,卻默契十足,互相掩護(hù),前后配合,“唰”一刀砍下去血淋淋,“砰”一槍腦漿飛濺。兩人玩得好不痛快,最后卻是工作人員出來喊停,因為技術(shù)原因這個游戲還沒開發(fā)到大BOSS階段?!皼]想到兩位戰(zhàn)斗力驚人,真是抱歉。”工作人員在后臺監(jiān)控全過程,暗嘆現(xiàn)在的小孩不得了?!皟晌坏耐婕覕?shù)據(jù)十分難得,我們公司為了感謝兩位,會給你們寄出電子禮品券,不知道留哪一位的郵箱地址好呢?”“我的吧?!备店柦舆^筆潦草地寫了一個地址,“你們的游戲更新了的話,我們再來玩?!?/br>工作人員汗顏,“好的。”從游戲中心出來,時候不早了。兩人都沒有歸家的意思。在玩游戲時就察覺了,大家心情都不好。“去爬山吧。”謝驍說到,“去看日出?!?/br>“好。”傅陽同意。夜色中,山嶺黑黢黢,連山峰起伏都難以辨認(rèn)。夜霧夾著山間濕漉漉的氣息,連在山腳下都能聞到。“我打工時來爬過一次,有小路可以上去,但有點(diǎn)危險,我們也沒帶什么裝備,你做好心理準(zhǔn)備了么?”謝驍問身旁的傅陽。傅陽點(diǎn)頭,問,“你那是什么打工啊?”“陪游?!?/br>“陪漂亮的大jiejie?”傅陽跟在謝驍身后,笑問。“嗯,不止一個?!?/br>“誒!竟有這等好事!”謝驍?shù)?,“你小心腳下,路有點(diǎn)滑?!?/br>山路黯淡,樹木叢生,間或聽見沙沙響聲,似原始森林。其實在白日中,這不過是個山頭。但黑夜將一切未知的都放大,連一片落葉都染上不祥神秘的氣息。球鞋之下的土地粘乎乎的,小腿肚被掠過的草叢沾濕,傅陽唯一能看清的,是走在前方的背影。忽然,一點(diǎn)綠光在眼前一晃而過。“啊!”傅陽被嚇一跳,腳下一個不慎就往后傾。“小心!”謝驍及時抓住他的手,把他的重心拉回來。“我看見幽靈!”傅陽驚魂未定。“那不是幽靈,是螢火蟲。”謝驍拍拍他的背,讓他鎮(zhèn)靜下來。“什么?”“你看那里?!备店栱樦较蚩催^去,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幽綠在林間慢慢擴(kuò)散,不像人界之物,帶著迷幻色彩。“好瘆人啊?!北?,傅陽還真的不覺得這個平時在影視里浪漫唯美的場面有什么好的。謝驍被傅陽逗笑,“有人就是專門來看螢火蟲的,你再看看……”“不看不看?!?/br>“好吧?!敝x驍握緊了他的手,“那我們繼續(xù)往上走?!?/br>“……”感受到掌心的潮熱,傅陽安靜了,默默跟著往上。“哎,謝驍,”走著走著,傅陽問,“你跟那些漂亮大jiejie有沒有發(fā)生什么?”“發(fā)生什么?”謝驍另一只手擋開前面下垂的樹枝。“你知道的,月黑風(fēng)高小樹林……”謝驍反應(yīng)過來了,“你想什么呢,我們是白天上山的?!?/br>聞言,傅陽嘴角不自覺上翹,沒說話。此后一路,兩人沒再交談,而是忙于應(yīng)付曲折的山路。間或歇一歇,隱隱可聽見汩汩水流聲,不知從何而來。他們完全不顧有沒有山珍出沒就摸黑上山,到達(dá)半山腰時,傅陽才后知后覺地往來路望一望,黑洞洞一片,難以想象是他們走過的路。這樣沒頭沒腦的魯莽沖撞,或許只有現(xiàn)在了。高大樹木的層層枝葉聚成天羅地網(wǎng),將他們包圍在此靜謐時空中,仿佛世界只剩二人。若是放在劇本中,這是不是著重渲染的一幕呢?是不是主人公感情飛速發(fā)展的重要一環(huán)呢?而在現(xiàn)實中,他又該怎么辦呢?“好了,我們繼續(xù)出發(fā)吧?!敝x驍拍了拍頭發(fā)上的霧水,看向傅陽,“你還有力氣往上走么?”“當(dāng)然有。”論體力,他是不輸?shù)摹?/br>這次傅陽牽上謝驍?shù)氖?,“輪到我走在前面了,你跟著?!?/br>“你知道路?”“有什么難的,一直往上就是了?!?/br>“走錯了,這邊。”“……”越接近山頂,黑暗愈淡。蒙昧天光自樹葉縫隙灑入,如救世主的施恩。“到了?!币暰€突然開闊,天那一方已顯魚肚白。涼風(fēng)習(xí)習(xí),不覺中全身都是汗和水。山頂可俯瞰這座城市,高樓大廈的霓虹燈還在不停閃爍。直至太陽升起,耀眼的萬丈光芒壓過了城市的起伏線,使所有人造輝煌頓時失色。那一刻,猶如自然的無聲宣告,它的力量仍然是壓倒性的存在。在此力量之前,渺小個人的煩惱顯得更加渺小——無論再如何,太陽照常升起,地球依然轉(zhuǎn)動。兩個人就這么站著,不再說話。但傅陽還是開口了,“謝驍,我餓了?!?/br>很餓,巴不得把一頭河馬分量的食物吞進(jìn)去。他需要能量,需要活下去的力量。謝驍看他,“傅陽,我發(fā)現(xiàn),有時候你說話挺煞風(fēng)景的?!迸c人設(shè)不符。“是嗎?”傅陽笑了,“或許吧。”“但我是真餓了。”“好好,我們走?!挥梦冶衬阆律桨??”“可以嗎?”“你自個兒滾下去比較快?!?/br>“……”第7章7登山之后,傅陽與謝驍共同出鏡的時候愈來愈多:籃球賽前的陪練,一起打游戲、看電影、聽演唱會,一起嘗試黑暗料理。這天,圖書館里。傅陽對謝驍說,“許意他們約我們這個周末開學(xué)習(xí)會?!币鈭D十分明顯,“他們想看看我的‘中期業(yè)績’?!?/br>謝驍看他,“所以?”“所以你得表現(xiàn)出比較喜歡我的樣子,又不能十分喜歡,那樣太假,最好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