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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(jìn)去了,問道:“如何?” 王離道:“唯有四字:重兵壓境?!?/br> 胡亥恍然大悟,“原來如此?!?/br> “是以先祖父屯兵平輿,卻并不進(jìn)擊,這是讓楚境各軍隊集結(jié)?!?/br> “此其一?!?/br> “其二,自古勝敗乃兵家常事??墒沁@一戰(zhàn),務(wù)必求穩(wěn)求勝。” “我軍六十萬,楚軍卻是于國境旁御敵、調(diào)動全國人力共計百萬。” “以六十萬對百萬,以先祖父之能,也無必勝之把握?!?/br> “所以先祖父師法戰(zhàn)神白起,把滅楚之戰(zhàn),轉(zhuǎn)為了新長平之戰(zhàn)。” 胡亥訝然道:“新長平之戰(zhàn)?” “正是。” 長平之戰(zhàn),乃是五十多年前,秦國與趙國之間決定性的一場大戰(zhàn)。趙國恐兩軍相持于己不利,換掉了名將廉頗,換上了紙上談兵的趙括。而秦國暗換名將白起。最終白起大敗趙括,坑殺了四十五萬趙軍。 這是有史以來規(guī)模最大、最徹底的殲滅戰(zhàn)。 可以說此一戰(zhàn),奠定了此后秦一統(tǒng)六國的基礎(chǔ)。 作為秦人,沒有不知道戰(zhàn)神白起之名的。 王離講起兵事,信手拈來,“人都譏笑趙括紙上談兵,卻不知當(dāng)時兩軍相持,拼的其實是后勤。趙國之?dāng)?,不在某個將軍身上,而在國勢。我朝自商君變法,‘耕戰(zhàn)’利農(nóng)產(chǎn);而趙國國內(nèi)乏糧,外援無望,相持日久,不戰(zhàn)自潰?!?/br> “而滅楚之戰(zhàn)。楚國雖聚起百萬之眾,可是其中大半為民夫。雖能短期內(nèi)調(diào)動,可是一旦超過耕作之期,便會人心渙散、糧草不繼?!?/br> “我國則不同。六十萬為士卒。秦地女子與楚地女子亦不同,與男子一般下地耕種?!?/br> “是以先祖父屯兵平輿,乃是把滅楚之戰(zhàn),轉(zhuǎn)為長平之戰(zhàn)的模式。” “以我大秦強大國力,耗死了楚國?!?/br> “一年期滿,楚人心憂,過了盛夏,若是再錯過收割季節(jié),那么未來一年都要挨餓。” “此時方戰(zhàn),無往而不利?!?/br> 胡亥聽得心馳神往,仿佛看見了老謀深算的王翦將軍,是如何率領(lǐng)六十萬大軍,卻能不緊不慢靜候一年,張弛有度,既滅了帝國強敵,又消了帝王疑忌。 他望著王離,感嘆道:“朕如今方信,世上真有名將風(fēng)采。” 王離淡淡道:“慚愧?!?/br> 因為王離對軍事的熟稔精通,胡亥看他那點“個性”都覺得可愛起來,也不在意他冷淡的態(tài)度,長揖道:“如今天下烽煙四起,還請王將軍教朕?!?/br> 王離是個很傲氣的人。 傲氣的人有個弱點,那就是受不了別人真心實意地崇拜自己。 見新君如此虛心下拜,王離愣了愣,道:“陛下但有用處,派臣前往便是?!?/br> 胡亥道:“四境不平,王將軍卻只有一人,為之奈何?” 王離忍了忍,沒忍住,道:“若不是陛下當(dāng)日冤殺蒙恬大將軍,焉有此刻之愁?” “是朕之錯。此中內(nèi)情,不足為外人道?!焙ブ荒鼙沉嗽鞯腻?,安撫道:“只是大錯已經(jīng)鑄成,便是殺了朕也無用。如今只能想辦法彌補——朕聽聞蒙氏還有二子在外,也都精通兵法。朕已命人去尋。除此之外,王卿手下可還有堪用將領(lǐng)?” “從前跟隨蒙恬大將軍的將領(lǐng),一曰蘇角一曰涉間,都是良將?!?/br> “請王卿為朕引見?!?/br> 王離又道:“便是那蒙氏二子尋回來,又如何肯為陛下所用?” 胡亥笑道:“人能尋回來,便能為朕所用?!?/br> 王離:……新君不只無恥,還自戀。 第41章 當(dāng)初蒙恬為大將軍, 率領(lǐng)長城兵團(tuán)三十萬人馬,卻選擇了以自己一死,保全族人。 雖然蒙氏成年男子被“趕盡殺絕”,可是婦女孩童卻活了下來。 現(xiàn)在,胡亥下詔,把蒙氏婦孺都接入宮中來,由趙高和阿圓共同商議,暫住在空置的宮殿里。 接來第一天,胡亥親自去探看了一番。 傍晚時分略顯陰暗的大殿里, 一個個未亡人含怨帶恨向他瞥來, 幼童縮在母親懷抱里不安地低泣。 若這是拍鬼片,氣氛真是不能再到位了。 胡亥對著朝中大臣不講情面、“毫無廉恥”, 可是面對這樣一群孤兒寡母,縱然不是禍?zhǔn)? 也覺得有愧, 摸摸鼻子, 溫和道:“如今天下動蕩,咸陽城中亦有盜賊, 朕恐怕你們在外面不安全, 接你們?nèi)雽m暫住。你們不要驚慌?!?/br> 眾未亡人聽若未聞,仍是個個低首, 看似恭敬, 可是偶爾飛出的目光, 都如冰寒利刃。 胡亥“咳”了一聲, 吩咐阿圓道:“把蒙氏幼童挨個登記在冊。朕要看?!?/br> 眾母親抱緊了懷中孩子,怨恨的目光中又添了幾分恐懼。 胡亥笑道:“諸位寬心,朕絕無加害之意。宮中用度如有短缺,諸位只管找阿圓便是。若是郎中令趙高假公濟(jì)私,欺負(fù)你們。朕定然為你們做主!” 若不是為了孩子,這些未亡人拼著一死,也要吐唾沫到皇帝臉上。 胡亥頗有自知之明,也不再多話,便離開去繼續(xù)處理政務(wù)了。 是日卻有一則從會稽郡寄來的奏章,附有帛書一封——乃是項羽的回信。 胡亥精神一震,終于等來了! 秦朝如今也有“郵政”系統(tǒng),以馬相送,一日可行八十五里。此時的一里,相當(dāng)于后世的四百米。若是晝夜不停急送,可以達(dá)到二百里,相當(dāng)于后世的八十公里。雖然比想象中的古人送信要快,但是比之后世的順豐速遞是差遠(yuǎn)了。 比如從咸陽至南郡,即使是特快郵件,也要七天;一來一回便是半個月。若是一般郵件,那么一來一回只怕就要一個多月了。 胡亥從發(fā)信至收到回信,沒有超過一個月,在此時已經(jīng)算很快了。 畢竟項羽如今所在的會稽,可是先帝東巡的終點、帝國之極東。 與其余百份一模一樣的制式招安書不同,給項羽這封可是胡亥親自捉筆。 對于項羽會怎么回信,胡亥當(dāng)然最為好奇上心。 他含笑打開帛書,定睛一看——笑容就龜裂在臉上了。 與胡亥不同,收到信的那天,項羽剛經(jīng)歷了一場廝殺。 項羽,姓項、名籍、字羽。 他是項燕的長子長孫,楚國頂級豪門貴族之后。從他記事開始,出入的便是楚國宮廷,交往的便是名流望族。全族人對他寄予了莫大的期望,給了他最大的尊重與關(guān)愛。 如無意外,他將是第三代執(zhí)掌項氏一族之人,甚至于是保障整個楚境平安之人。 可是這一切,在他十歲那年破滅了。 項羽十歲那年,楚國為秦所滅,祖父項燕自殺,呼啦啦大廈傾倒,他成了亡國之人。 十歲的他,尚且無法真切得感受到亡國之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