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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看試飛站,“張師,我們不去參觀其他車間嗎?!?/br>張師看了半天試飛站那邊,“噢噢,那邊是結(jié)構(gòu)車間,就是專門修飛機(jī)骨架及不可拆卸的部件及電路的車間,剛才你看到的狼鷹-19被完全拆卸完畢后,就會被送到結(jié)構(gòu)車間去。我們看完那個就去試飛站。”張師一邊帶于今清參觀結(jié)構(gòu)車間,一邊低聲說:“聽說是陳工帶你啊,試飛站剛那好像是陳工,你認(rèn)出來沒?”于今清說:“沒太看出來,那是在干什么?”張師說:“應(yīng)該是接機(jī),不過這事兒一般用不著陳工去啊?!彼蝗话崖曇魤旱酶土耍翱禳c(diǎn)看完這邊我跟你繼續(xù)說剛才的內(nèi)幕。”于今清跟著張師看完了結(jié)構(gòu)車間,張師拉著他往試飛站走,“陳工,就是技術(shù)新貴的代表,一年上位,手腕強(qiáng)硬,不是他,079也不會轉(zhuǎn)型?!?/br>于今清不覺得陳東君是喜歡搞派系斗爭的人,但好像現(xiàn)在他對陳東君的判斷力,基本處于失效狀態(tài)。他問:“那陳工這人到底怎么樣?”“那必須好啊?!睆垘熂悠饋?,“你知道我們一線cao作最煩啥不?”他沒等于今清回答,“那些技術(shù)員,坐辦公室,整天看資料,屁都不懂?,F(xiàn)場有問題,你叫他去,他看兩眼,這根線,這根線,‘可能’有問題?!睆垘煂W(xué)著技術(shù)員的樣子在空中指來指去,加重了“可能”二字,鼻孔噴出一口氣,“呵,結(jié)果我們外殼給他拆三個小時,線皮給他拆兩個小時,弄了半天弄出來,嘿,不是這根線的問題。累得跟狗一樣,半毛多的錢沒有,解決不了問題,還得去找他。我們又不懂原理,只能求著他唄?!?/br>于今清疑惑,“他們不動手的嗎?”“也就你剛來的會問這個,全079能動手的技術(shù)我只服陳工?!彼麄冏叩搅嗽囷w站入口,張師拍拍于今清的肩膀,帶著一種不屬于他年齡的老氣橫秋,“要是你們這些未來的技術(shù)都和陳工一樣,079就還有點(diǎn)救?!?/br>于今清看他一眼,這個人眼睛有一絲希冀,光從里面泄出來,把那張?jiān)撅@得油滑的臉洗了個干凈。張師笑得大大咧咧,“你進(jìn)去唄,多跟陳工學(xué)著點(diǎn)兒。”于今清也拍拍他的肩膀,露出一個笑,“你要是以后來找我排故,我肯定不讓你白忙?!?/br>于今清走進(jìn)試飛站,第一眼沒有看到任何人,只看到一架飛機(jī)。第二眼才注意到遠(yuǎn)處一角站著陳東君和那個穿軍裝的人。于今清走過去,“陳工?!?/br>穿軍裝的人輪廓分明,一張臉陽剛帥氣,不開飛機(jī)的話可以直接去做三軍儀仗隊(duì)旗手,閱兵式都要給特寫的那種。他本來正在笑著說什么,看到于今清過來,臉上還帶著笑,“你弟弟?”陳東君點(diǎn)頭,笑著跟于今清說:“丁未空?!?/br>這是見面以來于今清第一次看到陳東君笑,他看了一會陳東君的臉,才對丁未空打招呼:“你好?!彼匆谎蹖Ψ郊缟系能娿?,“丁上尉?!?/br>“小弟弟。”丁未空攬著陳東君的肩,“我跟你哥生死之交,你不用這么客氣?!?/br>陳東君帶著警告意味看了丁未空一眼,把他的手拿開,“你少說話?!?/br>丁未空笑得得意,“我少說話,你請喝酒不?!?/br>“少來?!标悥|君往外走,“你那飛機(jī)沒問題啊,少跑過來蹭飯?!?/br>“我這回好歹給你送了資料吧。”丁未空笑說,“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為什么老往這跑,不是有個小燈泡總是不亮嘛。”陳東君嗤笑一聲,看一眼于今清,“你來排一下故,什么燈不亮?!?/br>于今清想了想,“故障燈吧?!?/br>丁未空哈哈大笑。陳東君對丁未空說:“聽到了?快滾。”丁未空說:“我千里迢迢來看你,你就這么對我?”陳東君說:“你要一年來一次,我請你喝酒,你老往這跑,我只能叫你快滾?!?/br>丁未空說:“那我真走了?!?/br>陳東君:“快滾。”丁未空:“你考慮一下我說的。”陳東君:“快點(diǎn)的?!?/br>丁未空爬上殲擊機(jī),陳東君看了一眼手表,對于今清說:“下班了。你去我那里把行李拿去你宿舍?!?/br>于今清跟在陳東君身后向外走,問:“那是什么機(jī)型?”那是誰?“狼鷹-20。”陳東君說,“還有,狼鷹-20取消了故障燈設(shè)計,改為屏幕顯示。他那是開玩笑?!?/br>于今清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架狼鷹-20,還未正式公布服役的殲擊機(jī)垂直起飛,很快消失在天幕,陳東君看也沒回頭看一眼。“你不送送他?”于今清問。“他拿這兒當(dāng)他自己家,還給他臉,真天天來了。”陳東君嘴角不自覺浮上笑意,“你都參觀完了?”于今清應(yīng)了一聲。“那明天起,跟著我上一線?!?/br>兩人走回去,陳東君把于今清的行李拎到他宿舍門口,“明天八點(diǎn),別遲到。”說完轉(zhuǎn)身就走。于今清受不了地大步追上去,從后方抱住陳東君的腰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長得和陳東君差不多高,不像以前那樣輕易地就可以把頭放在陳東君背上。他在陳東君的耳后親了一下,“哥?!?/br>陳東君渾身肌rou瞬間一僵。這個吻如果早四年,他還有得選,但是現(xiàn)在,就太晚了。陳東君沒有動,一直讓于今清抱著。于今清抱了一會,又親了一下陳東君的耳朵,“哥?!?/br>他一直小聲地在陳東君耳邊喊,陳東君沒有拒絕,也沒有回應(yīng)。于今清轉(zhuǎn)到陳東君面前,去看他的眼睛,“哥?”陳東君的眼睛里暗沉一片,好像有另一個世界,又好像只有無盡的深淵。于今清咬了一口陳東君的嘴唇。陳東君把于今清推開,“我們不能這樣?!?/br>“那你和誰可以這樣?丁未空?”于今清看著陳東君沒有表情的臉,幾乎有些憤怒,“為什么不能是我?”陳東君皺眉,“我和誰都不能這樣。”他有點(diǎn)舍不得地看著于今清,想要摸摸他,最終也沒有伸出手,只是放緩了聲音,“清清,我現(xiàn)在有必須要做的事?!?/br>于今清被那聲“清清”喊得一怔,他抱住陳東君,“哥,你去做你要做的事,我陪你。”“不行。”陳東君輕聲說,“我要回去了?!?/br>“我不準(zhǔn)?!庇诮袂宀环攀?,眼眶發(fā)熱,“你答應(yīng)過我的,永遠(yuǎn)不離開,永遠(yuǎn)在一起,你保證過的?!?/br>陳東君沉默片刻,“你就當(dāng)我又騙了你一次。”騙于今清董聞雪病好了,最后董聞雪死了。答應(yīng)了于今清永遠(yuǎn)不離開,最后還是離開了。“我不信?!庇诮袂逅浪雷ブ悥|君的后背,“你不會騙我的。我知道。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