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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言情小說 - 朕的大秦要亡了在線閱讀 - 分卷閱讀313

分卷閱讀313

    為了練寫字兒,把貼身的小衣上都寫滿了墨跡……”

    胡亥聽到“戚瑤”的名字,心中掠過一絲陰云——戚夫人就是戚瑤這事兒,劉螢還不知道呢。

    他面上不露分毫,只是又向劉螢介紹著尚造司的各種新技藝、新產(chǎn)物。

    李婧在旁邊陪伴著,偶有胡亥講解不明之處,她便加以更正。

    看到最后,胡亥笑道:“可惜今日時間來不及,否則朕真想帶你去看看城郊的田地——如今照著新式耕種之法,上等良田一年的產(chǎn)出,可供種植者二十六年之食。”

    劉螢懷抱著一張剛揭下來的新紙,垂首低聲道:“陛下這五年當真做了許多造福黔首的大事兒?!币凰查g,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,成了那個跟隨在新君身后的小宮女。

    胡亥擺弄著手中那種新式的長柄鋤,亦低聲道:“朕知道你這五年過得辛苦。朕就是想著,不能辜負了你的辛苦……”

    劉螢心中一熱,含淚道:“臣自北地南歸,愈近咸陽,愈見繁華,待入城后,見屋舍儼然、人煙阜盛,已覺安慰;更遑論入尚造司后所見所聞?!?/br>
    她頓了頓,輕聲嘆道:“為此,別說是五年,縱然需付十年、二十年,也都值得?!?/br>
    “你這話叫朕動容?!焙コ谅暱畤@道:“若是皇親貴胄都能似你這般,則朕還有何憂?黔首還有何患?”

    李婧在旁撇嘴笑道:“哪能個個都像阿螢jiejie一般?能遇上這么一位,你就該偷笑了——還想著人人如此呢!”

    劉螢笑斥道:“別胡說?!?/br>
    胡亥摸摸鼻子,笑道:“是朕說錯了話,朕認罰。就罰——罰朕設宴為長公主洗塵如何?”又道:“朕一時興起,在此地耽擱久了,宮中太子妃還等著見你呢?!?/br>
    于是一行人入了咸陽宮。

    太子妃魯元果然已帶了皇太孫嬴祚在章臺殿偏殿等候。

    劉螢離開咸陽之時,剛cao持完太子泩與魯元的大婚。

    當初離別,魯元還是新嫁婦;如今再見,彼此都已為人母。

    太子妃魯元迎上前來,攥緊了劉螢的手,顫聲道:“長公主別來無恙。”

    “快別這么稱呼。”劉螢仔細打量她兩眼,又看跟她身旁的皇太孫,見他年紀雖幼,然而眸色湛黑有神,因笑道:“這位想必就是皇太孫殿下了?”

    彼此見禮,各自入座。

    一時酒足飯飽,胡亥道:“嬴祚,領著拓曼去玩——他比你小半歲,可不能欺負他。”

    嬴祚離席,行至胡亥跟前,雖只有三歲,卻很守禮節(jié),吐字清晰道:“嬴祚聽令。我絕不會欺負拓曼,您放心?!?/br>
    太子妃魯元忙也起身,笑道:“臣帶孩子們下去。”

    李婧等人也各自退下,殿上只剩了胡亥與劉螢二人。

    “來,跟朕到偏殿去?!?/br>
    偏殿的墻壁上懸掛著巨大的帝國輿圖。

    輿圖北境標出了許多邊界線。

    輿圖旁燭火明亮,照得殿內(nèi)如白晝。

    胡亥下巴一點,示意劉瑩看向輿圖,道:“朕與你,從前是過命的交情,如今是家人的情誼,虛的話朕也不說了。長城以內(nèi),原是大秦的領土,如今是收復了失地。自長城線以北,從胭脂城之南三十里起……”他手臂順著輿圖往上一揮,道:“自此向北,都是拓曼的?!?/br>
    劉螢吃了一驚,道:“拓曼的封地?”

    “不,”胡亥道:“拓曼的南匈奴?!?/br>
    劉螢驚愕得說不出話來。

    胡亥此舉,并非一時意氣,早在這場戰(zhàn)爭開打之前,他就已經(jīng)與馮劫等人推演過無數(shù)次,打完之后要如何收場。若是首戰(zhàn)不利該當如何——就算是一切順利,大獲全勝,那么北地這遼闊而又荒涼的土地,以及土地上的牧民,又該如何處理。

    以秦朝的兵力,無法對匈奴的有生力量進行殲滅戰(zhàn)。

    這就意味著,如果匈奴重整旗鼓后,卷土再來,秦朝又會陷入長期的戰(zhàn)爭泥潭,而民生也會一路下行,甚至于崩潰。

    這絕不是胡亥想要的結果。

    胡亥懇切道:“阿螢,你是秦人,你回來做長公主,是你的家國大義。朕忍心成全你的犧牲,卻不忍如此對拓曼?!?/br>
    劉螢垂首——若問這大變故中她唯一的愧疚,便是對兒子拓曼。

    他原是草原大單于的兒子。

    可是這私心,她說不出口。

    然而她說不出口,皇帝卻替她說出來了。

    胡亥道:“拓曼是冒頓的兒子,這草原該有他的一份?!?/br>
    在看到拓曼身上胡服之時,胡亥便已經(jīng)明確了劉螢的態(tài)度。

    劉螢是秦人,可是她的兒子卻未必。

    劉螢道:“這實在太過突然了……也太過顯耀了……”

    可是她沒有立刻拒絕。

    若為她自己,她不會接受。

    可她不能要求拓曼像她一樣。

    胡亥又道:“這并非只為了封賞。如今戰(zhàn)爭雖然是咱們暫時贏了,可是匈奴的主力跟隨左賢王胡圖北撤,據(jù)報是在北海附近集結休整。他們很可能會再度南下。而草原上的牧民,與帝國的黔首不同,民俗不同,管理自然也不同——沒有人比你和拓曼去管理更合適?!?/br>
    秦朝的疆域已經(jīng)向西北擴充了四郡,向東北擴充了三郡。

    朝廷已經(jīng)征調(diào)民眾前往這新置的郡縣屯田定居,然而短時間內(nèi)想要完全占據(jù),是不太可能的。

    更不用說在這七郡更北的地方,單是嚴寒的氣候,已經(jīng)讓境內(nèi)的黔首難以適應。

    胡亥把龍城和胭脂城劃入通一個圈內(nèi),道:“胭脂城之南,朕能保證安穩(wěn)。但是這龍城,卻要靠你和拓曼去想辦法穩(wěn)定了?!鳖D了頓,他盯著劉螢,又道:“當然,秦朝永遠是南匈奴的依靠。”

    第223章

    帝國將匈奴南北二分,以南匈奴盡付拓曼的設計, 顯然是出乎劉螢預料的。

    她仰頭望著輿圖, 心知其上方寸之間, 便是千里草原、十數(shù)萬牧民。而陛下隨手所畫的圓, 將胭脂城、蒲奴河與龍城盡皆囊括,這劃分對于她和拓曼來說,不能不說是豐厚。

    若說難,便只難在如何在北匈奴的報復下守住。

    胡亥此刻告訴劉螢, 便早已縝密謀劃過了,又道:“至于那左賢王胡圖,雖然不可小覷,但是也很不必怕他。冒頓、稽粥一死,胡圖扶不起像稽粥這樣有號召力的人物來, 而他自己因是左部, 也不能收攏右部之人, 是個瘸腿兒的將軍。”

    他低聲道:“冒頓、稽粥之死,朕早已留意,叫李甲在匈奴散布消息,說是左賢王胡圖謀逆,你帶著拓曼逃了出來。”

    劉螢微微一愣。

    “你和拓曼回擊左賢王胡圖,那是為夫為父報仇?!焙ッ嫔届o, 語氣決絕道:“那左賢王胡圖已有北海之地,若還揮兵南下,那便是貪得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