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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否與此有關(guān)。”顧長安聽著,抬頭看了裴懷溫一眼,看到他眼里平靜無波的神色,帶著些涼薄與淡漠??磥硎钦娴纳釛壞嵌胃星榱耍埠?,顧長安松了口氣,卻又想到梁景云的執(zhí)拗瘋狂,心又微沉。若是梁景云知道他沒死,恐怕這輩子都不會放手。顧長安抬手捧起茶杯,抿了一口,苦澀的味道回蕩在舌尖,他透過蒸騰的熱氣看見裴懷溫那張白皙俊雅的臉,和那在水霧掩蓋下似顯得溫和的雙眸,竟有些恍神。一清雅茶間里,三王爺正氣定神閑地喝著茶,門嘠吱一聲被推開,走進(jìn)來一個身著華服的青年。青年嘴邊帶笑,看見同樣含笑看來的三王爺不禁微愣,笑容加深。“久仰,大梁的三王爺?!?/br>“久仰,北域國師?!绷夯匆粜χ馈?/br>“此地稱我施公子便可,施某現(xiàn)在可不是國師?!笔嵯囟?,動作優(yōu)雅地沏茶。“施公子的茶藝很不錯?!?/br>“是嗎?還是有人教的好。”“教的?”梁淮音反射性地反問,卻見施翎臉上劃過一絲復(fù)雜神色。施翎片刻便收起了多余的表情,微笑著問:“不知道我北域公主在大梁皇宮過得如何?”“自然無礙,只是當(dāng)然比不起北域讓公主滿意?!?/br>“大梁對聯(lián)姻這事的想法如何?”梁淮音瞥了他一眼,道:“說到聯(lián)姻,上次刺殺一事帶起的震動似乎使得各大臣都有些警覺反感?!?/br>“王爺當(dāng)時可不是以為會成功嗎?”施翎似笑非笑地看他。梁淮音沉默。“我還真對那位救了大梁皇帝的公子非常感興趣呢,聽說現(xiàn)在他已經(jīng)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了?”“嗯?!?/br>“大梁的皇帝是這么善良的人?”施翎笑,“和我認(rèn)識的那個殺伐果斷狠決冷厲的男人可真不像?!?/br>梁淮音沒有回答,只道:“你此次前來大梁所為何事?”“自然是來看看你的布局如何了?!?/br>“是嗎?那你最好還是別再露面了,北域皇族快來了吧。”“無礙,這一次皇上并未前來?!?/br>“謹(jǐn)慎點(diǎn)總是好事,特別在這種時候。”梁淮音瞇起眼,唇邊的笑容帶了絲薄涼。施翎笑了笑,沒有否認(rèn)。走出茶樓,梁淮音看了看暗沉下來的天色,心情似乎也慢慢冷了下來,他踏上馬車,閉上眼睛假寐片刻。“淮音,你怎么又熬夜?”“無礙,戚云你睡吧?!?/br>“不用這樣cao心了,我有辦法的?!?/br>“怎能每次都麻煩你呢?”“呵呵,怎么不可,什么都可以——”似是察覺到自己的話略有出格,對方生硬地添了一句,“我們是好友啊?!蹦乔逖哦孕⌒囊硪淼男θ莳q如浮現(xiàn)在眼前一般,讓梁淮音的心臟突然猛烈疼痛起來。其實(shí)他早就知道,戚云喜歡他。之所以不挑明,一是自己不知如何處理,二是為了更好的利用,他這個人就是如此,為了想得到的東西什么不能夠舍棄呢。可是現(xiàn)在又是為了什么在難過?梁淮音捂著心口,深吸了口氣,手指用力至泛白,壓抑住心底涌上來的冰冷,他露出一個蒼白而涼薄的笑容。都是不重要的東西,不需要后悔。裴懷溫再次見到江止明時,是在美人坊,似是理所當(dāng)然,又似出乎預(yù)料。江止明已不是往日那副吊兒郎當(dāng)?shù)臉幼?,眉間是沉淀下來的深沉,一舉一動都帶了絲穩(wěn)重。這曾是所有人都無法想象他會有的樣子,也是江止明最嗤之以鼻的模樣。妙音彈著琴,江止明靜靜地聽著,兩個人之間的默契讓裴懷溫都不由愣了神。雖說之前見過江止明與妙音在花燈節(jié)同行,可也沒想到兩人就這么毫無預(yù)料地在一起了。“裴大人安好???”裴懷溫只能苦笑著接過江止明遞過來的茶盞,道:“何必挖苦我?之前不是叫我裴小公子的?”“此一時彼一時,裴小公子如今可是比裴大公子還厲害了?!苯姑餍?,眼里的笑意和往日沒什么兩樣,裴懷溫的心情也放松下來。“你們兩個倒是瞞的嚴(yán)實(shí),我到現(xiàn)在才知道。”“為此我可是花費(fèi)了不少心力,妙音總是對瞞著你感到愧疚不安呢。”裴懷溫看向妙音,只見妙音微紅臉頰,小聲道:“畢竟裴公子曾與妙音有恩,婚姻大事怎可不請示一二?”江止明無奈,看著妙音的神情卻是溫柔。看樣子妙音還知道他是閣主這件事不能全盤托出,裴懷溫看了看兩個人,抿下一口茶,滿嘴的苦澀,他愣了愣,“你也喝這么苦的茶?”記得往日江止明最討厭這么苦的茶了。“世間萬物,都在變化?!苯姑魈裘?,唇邊笑容意味深長。等江止明走后,裴懷溫轉(zhuǎn)過身看著妙音,淡淡道:“妙音,這條路不好走。”江家是世家大族,又怎么可能容忍一個歌姬入門。妙音坐在琴邊,笑容沉靜。“閣主,我知道的。不過我不會后悔,不管結(jié)果如何,我都曾經(jīng)幸福過不是嗎?”她想到那個表面多情風(fēng)流實(shí)際上卻固執(zhí)的人,就不由笑出聲來,或許是她在安慰他,但又何嘗不是他在陪伴她?半月后,長公主已完全痊愈,此時北域皇族也終于踏進(jìn)大梁境內(nèi)。春夏交際,大梁皇宮舉辦盛宴迎接北域皇族,梁景云坐在高處觀看北域人的舞蹈,眸里是漫不經(jīng)心的神色。北域皇帝并未前來,來的是北域的大王爺,性格沉默寡言,在將所有的準(zhǔn)備展示完后,他就直接開口道:“我北域意欲與大梁結(jié)成秦晉之好,望公主遠(yuǎn)嫁北域,北域定以最高的尊榮來迎娶公主。”宴會瞬間寂靜,梁景云沒有表情,而當(dāng)事人梁君晚則始終如一地微笑,仿佛沒聽見一樣。裴懷溫看見對面的張友齡拿著酒杯的手在輕微發(fā)抖,自那次認(rèn)出長公主的身份后這人就時常想請見長公主,卻總被拒絕。“此事談之過早?!绷壕霸频馈?/br>北域的人也沒有再咄咄逼人,隨著沉默的大王爺一起沉默了。宴會依舊進(jìn)行,梁淮音看著似是平靜安逸的表象輕笑了聲,他看向戚桓舉起酒杯,戚桓敬了一杯后便避開了他的眼神,梁淮音笑容轉(zhuǎn)冷。自了解到大梁與北域的局勢有些危險(xiǎn),戚桓就對梁淮音所提議的推翻梁景云的政治避之不談,先安外再安內(nèi),真是個好臣子。可是梁淮音不樂意見著他逃避,他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