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憑無據(jù)全靠一顆無法捉摸掌控的心加持,衣飛石憑什么相信謝茂就能愛他一輩子?尋常人家的書童不知分寸爬主母位置上坐了一會兒,逮住了頂多打一頓賣了。衣飛石真當(dāng)著謝范的面坐了皇帝身邊,皇帝一輩子疼他寵他也罷了,但凡有一絲失愛,他就是目無君上的死罪,黎王這人證都是現(xiàn)成的。所以,衣飛石絕不會僭越本分,也根本不想和皇帝討論這個話題。——你坐吧,朕心目中,你就是皇后,你天底下最尊貴。這叫衣飛石怎么回答?說臣知道您哄人呢,臣才不會當(dāng)真,還是梗著脖子,說臣不敢,臣就是不識抬舉?衣飛石和謝茂說話都很坦誠,太坦誠了就會有陷入僵局的困境,所以,他寧可回避。謝茂躁動了月余的心,終于在這一個寒風(fēng)呼嘯的寒夜冷靜了下來。他在短時間內(nèi)越過了幾輩子從未踏足的一大步,陌生的環(huán)境讓他徹底迷失了方向。他知道怎么當(dāng)皇帝,知道怎么治愈這個饑餓的亂世,知道接下去每一年將會發(fā)生的天變地災(zāi),但是,他不知道怎么去談戀愛。他所有的老練、成熟、會撩撥,都建立在獵人追逐獵物的技巧上。他并不會愛人。他只愛過衣飛石。他第一次得到衣飛石。老流氓遇到了新問題——把心心念念想了幾輩子的愛人弄上手之后,怎么辦?※次日清晨,衣飛石照例服侍皇帝起床,洗漱更衣完畢,二人在暖閣早膳。剛睡了起來,衣飛石臉上還帶著一絲慵懶的潮紅,坐在桌邊看著滿席清淡,想喝胡辣湯又怕皇帝訓(xùn)斥,就悄悄地看朱雨。朱雨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。哪曉得謝茂一眼看穿:“又弄鬼呢?昨兒才傷了胃,不許亂吃!”衣飛石只得老老實實地吃了一碗山藥湯餅,半碟子煨南瓜。他想著,反正皇帝也不知道,到兵衙再煮一碗油潑面吃,配上炙得香辣的小羊rou……漱了口,衣飛石照例要隨侍皇帝去書房,幫著端茶研墨,服侍片刻,才會離開。意外的是,皇帝這回沒說去書房,反而吩咐朱雨加了件厚重的雪氅——皇帝畏寒,出門就是全副武裝。“你這樣整天忙著不得閑,朕幫你看看?!敝x茂說。衣飛石才跟著謝茂出門到廊下,聞言在踏跺上沒踩穩(wěn),腳下一滑,仗著輕功清俊才穩(wěn)住了身形,卻也打了個磕絆:“陛下……”“軍務(wù)朕不懂,你自己看著。朕替你理一理民務(wù)。”謝茂覺得自己沒問題。兩輩子當(dāng)皇帝都把陳朝納入謝朝版圖,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當(dāng)了二十年天下共主,謝茂覺得,只怕整個謝朝也找不出比他更了解陳朝各郡情況的人了。何況,他還真不是不通庶務(wù)、一直被內(nèi)閣供著的昏王,滅陳之后,謝朝統(tǒng)共一千三百多個縣,他全都走過一遍。他覺得自己沒問題,衣飛石覺得這問題大了去了。然而,皇帝表現(xiàn)得信心十足,衣飛石也不敢說您不靠譜擱行宮待著得了,滿臉歡喜地答應(yīng):“臣謝陛下!”皇帝出門當(dāng)然比較麻煩,御前侍衛(wèi)要排駕擺儀仗,衛(wèi)戍軍立即凈街、凈衙,哪怕行宮距離衣飛石暫時辦差的行轅不遠(yuǎn),還是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。抵達(dá)兵衙之后,衣飛石自然要讓出正堂給皇帝辦公,役兵立刻收拾東西。謝茂問道:“你去哪里?”衣飛石道:“臣在前衙理事,您有旨意,臣見召即回?!?/br>“你商討軍務(wù)自然是秘事。這樣吧,把外邊東廂收拾一間屋子,你暫時在那兒見人?!敝x茂蠻橫地給衣飛石換了個辦公室,想去前衙?不可能!必須在朕眼皮底下。第108章振衣飛石(108)衣飛石的西北督軍事行轅中,有一個專門處理故陳西十一郡的民務(wù)部門,暫時就叫民部。這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管理機(jī)構(gòu)總由八人主理,其中五個都出自衣飛石的私人幕僚室,另外三個是在長青城抓的陳人壯丁——俱是在柏郡,乃至整個陳朝都極有聲望的世家大儒。衣飛石的幾個幕僚年紀(jì)都不小了,顯然是衣尚予留給兒子的幫手。謝茂對這幾個人沒什么印象,想來前世不是死在了秦州之戰(zhàn),就是被謝芝殺衣尚予時一鍋端了,沒活到謝茂掌權(quán)的時候。倒是被衣飛石拉扯進(jìn)來共同議事的三個陳人,謝茂全都認(rèn)識。一見面就僵住了。這三個陳人也沒想過議事主席上坐的人,突然就從謝朝的西北督帥變成了謝朝皇帝。以他們在陳地的身份學(xué)識聲望,哪怕是衣飛石也不想太過得罪,客客氣氣地招他們?nèi)肽?也僅是咨詢陳地安民之事。辦差時雙方都很客氣,你施禮,我還禮,言必稱先生、督帥,氣得發(fā)狂了也頂多皮笑rou不笑地說一句,再議。這謝朝皇帝突然往正堂上一坐,情況就完全不同了。見了皇帝,你磕不磕頭?按道理是應(yīng)該磕頭的。陳朝皇室太孫陳久芳都屈膝投降、宣布?xì)w制謝氏,已經(jīng)亡國的陳人憑什么不磕頭?可這三個陳朝大儒都直挺挺地站在堂前,只朝謝茂躬身作了個揖。堂中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。衣飛石的五個幕僚中,有仰慕三位陳朝大儒人品文章的,也有議事時撕過幾場懷恨在心的,然而,不管是想解圍還是想落井下石,這時候都沒人敢吭聲。因為沒人知道眼前這個年輕的皇帝究竟是個什么脾性。萬一弄巧成拙呢?全身為上。謝茂沒有表示,銀雷就知機(jī)地沒有出聲訓(xùn)斥。短暫的沉默之后,謝茂看向站在右首的矮胖老頭兒,說道:“朕少時曾拜讀銀機(jī)先生所著,先生謂‘輕私節(jié)而重社稷’,何解?”他挑了陳朝三人中,心思最靈敏,做人最老練,也最會刷名聲的柏青派黨魁井桓下手。井桓是柏郡本地大儒世家井氏出身,他的父親井圭老先生曾任太子太傅,唯一嘔心瀝血教導(dǎo)過的學(xué)生就是天昌帝。不過,井圭后期與天昌帝政見不合,憤而回鄉(xiāng)治學(xué),倒成了儒家柏青學(xué)派的創(chuàng)始人。井桓是井圭次子。他的大哥井權(quán)也是個牛人,年輕時走雞斗狗素行無忌,從來就沒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