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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聲響徹了整個報告廳,觀眾席中有人站了起來大呼喬昀的名字,也有初二初三的學(xué)姐縱聲表白。 喬昀含著笑緩緩起身,得意地吹了口劉海,視線從烏泱泱的人群一掃而過,看到許言寒的座位上沒了人影,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。 他上臺的時候她還在座位上,一曲結(jié)束,她就沒了人影。 她是臨時有事才中途離場?可為什么一首歌這么久她還沒回來?又為什么偏偏這么巧? 喬昀扶著吉他的手開始攥緊,就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,連同著那顆原本熾熱的心,一下子冷卻至冰點(diǎn)。 這是他第一次在全校師生面前彈唱,原本是有些緊張的,可一想到坐在他面前的觀眾其實只有那一人,除了把自己的心事娓娓道來,他腦海里什么想法也沒有。 可就是這么精心準(zhǔn)備的一場盛宴,卻還是留不住赴宴的那人。 喬昀努力壓制席卷全身上下的失落和憤懣,黑著臉單手提起吉他,和蕭子琛一前一后撤下了舞臺。 一分鐘后,主持人激動地上臺匯報喬昀剛才表演的分?jǐn)?shù),去掉一個最高分,去掉一個最低分,最終得分98.0分,是目前所有節(jié)目的最高分。 主持人話音落下,全場沸騰,甚至有人當(dāng)眾吹起了口哨,元旦聯(lián)歡的氣氛被推至最高.潮。 蕭子琛一路都蹦蹦跳跳,從后臺聽到評分的時候激動地?fù)涞絾剃郎砩希骸邦~賊!均哥牛掰啊,全場最高分!” 林悅也激動地湊上前,笑得跟朵花似得:“喬昀看不出來啊,學(xué)習(xí)不怎么的音樂還不錯啊,有兩把刷子!” 蕭子琛“切”了一聲,護(hù)食般摟住喬昀的肩膀:“學(xué)習(xí)好了不起哦?鬼知道以后誰混得好!再說我們均哥是不屑學(xué),又不是學(xué)不好!” “行行行,你均哥厲害行了吧!”林悅吐了個舌頭,“不跟你們貧了,我們再去排一遍舞。” 蕭子琛把指頭放進(jìn)嘴里吹了個口哨:“加油啊,別拖咱班后腿??!” 林悅回頭白了他們一眼:“就你話多!” 蕭子琛沖著林悅的背影嘿嘿一笑,回頭晃了晃喬昀的肩:“均哥你剛唱得太好了,把我都快唱哭了!你沒見底下女生瘋狂那樣,嘖嘖嘖,我真是羨慕嫉妒恨啊!” 喬昀沒吱聲,反手掰開蕭子琛的手,俯身去收拾吉他。 見他有些悶悶不樂,蕭子琛撓了撓頭發(fā),蹲下身去,“怎么了這是?怎么表演完了還不高興了?哦我知道了,均哥肯定是害怕聯(lián)歡會完了給你表白的人太多!”說著他笑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,“沒事別擔(dān)心!我替你分擔(dān)!” 喬昀嗤笑出聲,把擦吉他的毛巾往他身上一甩:“滾你媽的?!?/br> 蕭子琛嘿嘿一笑,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,說:“為了慶祝你表演成功,今晚慶祝一下?” 喬昀拉上吉他盒子的拉鏈,抬眸:“怎么慶祝?” 蕭子琛想了想,挑了挑眉:“要不去二踢腳?咱以前答應(yīng)陸哥去捧場來著,這都兩個多月了還沒去過一次呢!” 陸哥這名字仿佛已經(jīng)在記憶里塵封了很久,待反應(yīng)過來是誰,喬昀皺了皺眉:“這么久了,陸哥還能記得咱?” 蕭子琛笑出聲:“廢話,當(dāng)然記得??!我前兩天還在臺球廳附近碰見陸哥了,他請我喝了瓶冰峰,還說咱倆兔崽子說話跟放屁似得?!?/br> 喬昀眉心皺得更深:“你啥時候背著我去臺球廳了?” 蕭子琛目光閃躲,順勢坐到喬昀腳邊的地上:“啊,就前兩天,你忙著排練,放學(xué)我又不想回家,就去臺球廳玩了?!?/br> 喬昀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信手揉了把頭發(fā):“嗯,碰著許言寒沒?” “喲,原來擱這兒等著我呢!”蕭子琛一臉壞笑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他,說:“上次去沒碰見,我聽陸哥說許言寒是在那兒兼職,每周一三五過去。哦對了,陸哥還問我你跟許言寒成了沒,哈哈哈,給我樂的,我說你整天被許言寒家暴?!?/br> 喬昀黑著臉推了他一把,嗔罵:“就你他媽話多。” 蕭子?。骸肮?,行了,去不去就一句話!反正今天聯(lián)歡會管得松,咱提前走了滅絕師太也發(fā)現(xiàn)不了?!?/br> 喬昀痞氣地舔了舔嘴角,起身穿好外套,把吉他背到肩上,義正言辭地說:“去,考前最后一浪!” 蕭子琛抬頭瞥了他一眼,“切”了一聲,笑著罵:“德行!” 從后門悄悄溜出報告廳,看到被皚皚白雪覆蓋的cao場,喬昀一愣,緊接著蕭子琛就飛奔著闖入他的視野:“額賊!雪下得這么大了!” 喬昀付之一笑,把藏藍(lán)色外套往臉上提了提,搓了搓手心:“真他媽冷?!?/br> “哈哈,那這樣冷不冷?”蕭子琛不知什么時候躥到了喬昀身后,一手提起他的衣領(lǐng),另一手連忙塞進(jìn)去一個半大的雪球。 喬昀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蕭子琛已經(jīng)飛奔出了幾米開外,待后背的雪球融化成滲骨的冰水,他才呼嘯著向雪地里的黑衣少年跑去,邊跑邊罵:“黑炭我賊你媽!” 蕭子琛在一片銀裝素裹的天地里飛馳,時不時回頭做個鬼臉:“哈哈哈!均哥你反應(yīng)太遲鈍了!” “馬勒戈壁,老子不發(fā)威你當(dāng)老子y?。 眴剃来笮χ?,俯身揉起一個雪團(tuán)就往蕭子琛身上砸,身體后傾猛地發(fā)力,伴隨著“哎喲”一聲,蕭子琛黑色的外套上綻出一朵雪白的花。 蕭子琛來不及拍雪,也蹲下去揉雪團(tuán),大笑著往喬昀身上砸:“吃老子一彈!” 嘻嘻哈哈的笑聲回蕩在白茫茫的天地,少年人青澀又刺耳的吵罵聲被松軟的白雪吸收,然后融進(jìn)y中的大地里,永遠(yuǎn)封存。 兩人打鬧得累了,蕭子琛直接癱倒在雪地里,喬昀枕在他的身上,把吉他箱抱在懷里,兩人抬頭望著大雪飄飛的天,喘著粗氣。 溫?zé)岬臍庀⒁慌龅嚼淇諝饩湍Y(jié)成雪白的霧氣,從兩人的唇邊吐出,一直飄向很遠(yuǎn)的地方。 蕭子琛突然咧嘴笑了笑,回頭看喬昀,聲音染上深沉:“均哥,畢業(yè)了你打算干嘛?” 喬昀擺頭,語氣隨意:“沒想好。” 蕭子琛:“昨天聽我爸媽說,如果我考不上高中就去技校繼續(xù)念了,然后進(jìn)工廠當(dāng)工人。” 喬昀冷嗤一聲:“這才初一,誰說你考不上高中?再說你數(shù)學(xué)不是比我考得還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