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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和顏悅色,直接翻面,開門見山就問,“江鯉在哪?” 接待的顏夫人不知太學的事,見對方來勢洶洶,下意識打太極,“這是出了何事?惹的祭酒大動干戈?!?/br> “大動干戈。”祭酒一身長袍還未換下,玄裳滾滾,幾乎帶上殺氣。 “是見了血,江鯉說的那位醫(yī)修不愿認錯,今天從廷尉上跳下去了。太學建立以來,秉承你顏家教誨,從不偏袒哪方。你們倒好,把事甩我們,什么秉公處理?,F(xiàn)在好了,整個云夢澤都知曉了,太學替你顏家申冤,逼得人跳海眼。” 這劈頭蓋臉罵下來,顏夫人臉上的笑也維持不住,一面尋了人去喚顏之卿過來,一面安撫祭酒,低頭賠不是。 顏之卿接到傳喚時,侍女提醒道,“太學的人似乎來者不善?!?/br> 顏之卿不明所以,見江鯉面露不安,拍手安慰道,“別怕,我在。” 這邊還沒擔心完,顏之卿去而折返,讓侍女服飾江鯉衣容,說是師長要見她。江鯉心中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。 待幾人入內(nèi),顏之卿道,“你還在病中,本不該打擾你養(yǎng)病。但是鯉兒,當日到底發(fā)生了何事?” 江鯉縮了下身子,關山月不在這,幾乎是顏之卿問什么就答什么。 “就,就那樣啊,師哥你快讓他們走?!苯幇霃埬樳€未愈合,纏著紗布,她揮舞著要師長他們離去。叫顏之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。 對長者呼來喝去,簡直失禮至極。加之聽到的消息,叫顏之卿根本沒耐心,“仙羽她跳海眼了,我問你當日到底是不是她故意克扣祛邪丹?” 聽到仙羽的消息,江鯉一下子蒙了,“我,我記不清了?!?/br> 顏之卿氣極反笑,他又不是傻子,江鯉這個態(tài)度明擺著有鬼。從前他還覺得江鯉不知事,天真可愛?,F(xiàn)在看來,不是嘛? “記不清,單憑一句可能,就把人逼到絕境。江鯉啊江鯉,你簡直讓我刮目相看。” 一聽顏之卿嫌棄她,江鯉立刻慌了,交代了一切,“不是的,是關師姐讓我這么做的。關師姐說仙羽大言不慚引薦凡人入太學,是在打師哥的臉。我只是想幫師哥,要是壞了太學的規(guī)矩。師哥的顏面往哪放。所以,我想著給仙羽一點顏色看看?!?/br> “廣成鎮(zhèn)的濁氣有異,那天我在巡查,入了一處院子,本來是要探查的,可沒那里的濁氣突然變了。當時我只服用了一半藥量,后來……” 江鯉哭起來,“當時真的很可怕,師哥我真的怕。我都傷成這樣了,師哥你為什么不疼疼我?!?/br> 顏之卿氣得想打人,被其他人按住才歇。雖是如此,顏之卿嘴上沒半點客氣。 “疼你,那怎么辦?托你的福,我已經(jīng)沒臉見人了?!?/br> 把自己的隊友逼得跳海眼,別說顏之卿心中有愧,顏家聲譽也會大跌。 師長在后面追問,“你怎么還敢發(fā)心魔誓,你不知違背此誓言,會心魔纏身,身死道消嗎?” 江鯉抓著身上的錦被,“關師姐說,反正仙道已經(jīng)廢了,不將此事辦妥,豈不是白忙活。師哥答應娶我,能不能再修煉也無所謂?!?/br> 橫豎她仙道都沒了,發(fā)個無所謂的心魔誓關系也不大。 顏之卿差點笑出聲,他第一次知道,有人會蠢到這個地步。還嫁進顏家,做夢。 “從今天起,你我兩不相欠。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你!” 江鯉不明白,她一心一意為師哥著想,為什么師哥不要她了。 “師哥我錯了,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,往后我所有事都會問師哥的,師哥你別丟下我,師哥?!?/br> 她顧不得身上的傷,從榻上滾落下來,欲挽留顏之卿。 “師哥?!?/br> 回應她的是顏之卿無情的風刃,割斷江鯉握住的衣角,一刀兩斷,從此毫無瓜葛。 “師哥!” ** 出事不久后,顏之卿便趕來向賦清道歉,昔日并肩作戰(zhàn)的兩人如今沉默寡言,顏之卿主動向賦清賠罪。 “此事錯在我,任由你處置。” 賦清平靜從顏之卿身邊離去,語氣冷漠,“你不欠我什么,真要償還,就下去找仙羽道歉吧?!?/br> 多年兄弟之情一朝散去,顏之卿沒臉再見賦清,只能竭盡所能給予補償。 包括被誤會的方子野。 顏之卿尋到方子野時,他正與行商處理廣成鎮(zhèn)的尸體。昔日的富家子弟,淪落街頭,蓬頭垢面,衣不遮體。 面對顏之卿的道歉,方子野回答道,“祖母離開時,是含恨而終。你們仙人無所不能,認不得爾虞我詐就算了,能讓我向祖母證明清白嗎?” 顏之卿羞愧難當,“非是我不愿,只是魂魄一事,從來是大忌。我等不被允許接觸此道?!?/br> 方子野聽完靠在墻角,眼中明明滅滅,最后道,“我想進太學。” ** 又是一日陰雨,賦清出門練劍時,外頭的嘻鬧聲一下子止住,屋檐下避雨的太學生捅著同伴的胳膊,擠眉弄眼。 待賦清走遠了,新來的太學生才和同伴搭話,“他就是那個賦清。” 披了件鶴氅的太學生聳肩,抖去肩上的雨水,毫不在意道,“就他唄?!?/br> 比起老學員的嫌棄,新生好奇不已,巴巴求著師兄給他說些八卦。 “我聽說前段時間有位醫(yī)修從廷尉上跳下,太學找不到人,猜測尸骨無存。這事傳的沸沸揚揚,師兄,真的假的?” “真的。”老學員拖著長長的調(diào)子,語氣說不上是厭煩還是愧疚,“我還去看了。” 新生越發(fā)興奮,好哥哥喚起來,“你就說說唄。你不說,我要是跑去問別人,得罪人犯事了怎么辦?” “還有理了?!蹦俏惶珜W生氣的想打人,揚手揮了下拳頭,等人老實下來才道,“他們一行人當時去廣成鎮(zhèn)封印濁氣,結果其中一個被濁氣感染,斷了仙途。對方指責那位醫(yī)修更換了祛邪丹,才害得她到這地步?!?/br> “然后,下面發(fā)生了什么?”縱使這事傳遍了整個云夢澤,他還是想再聽一遍。他們可是親眼目睹了那次審理。 對方扯了扯嘴角,“師長自然責怪到醫(yī)修頭上,那醫(yī)修不愿認錯。師長決定將她逐出太學,到審理那天,醫(yī)修依舊不肯承認,還從廷尉上跳了下去。” 說到這里這位太學生嘆氣道,“她平日里一向溫柔待人,沒想到性情如此剛烈,居然以死明志。哎,想我也曾經(jīng)得到她相助,那時卻和其他人一起責怪她。著實該打?!?/br> 不想新生大大咧咧道,“這也沒法,這事要是認了,她不僅自己抬不起頭,師門還會被得罪,顏家嫡子的女人,誰敢惹?!?/br> “哎,師兄你打我干嗎?” 對方?jīng)]好氣道,“你明知故問?!?/br> 最沒關系的顏之卿都打聽到了,還問問。 新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