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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了解我?!?/br>“那是,多少年的兄弟了?!?/br>芮銘又陷入沉思許久,半晌才繼續(xù)說:“你應(yīng)記得十幾年前,曾有一個著名的案子未破。就是一時之間武林各大門派掌門人之子,不到十五歲的陸續(xù)失蹤了七八個,再無人找到過。”“這個肯定記得。六扇門為此可是焦頭爛額了一陣?!?/br>“那是大哥所為?!?/br>“什么?”肖冬青吃了一驚?!八麨槭裁匆?/br>“他殺戮心太重,修煉至第五層,便進展緩慢。當(dāng)時南宮飛燕找到他,提過一個解決之法。就是找一名根骨具佳的男孩練習(xí)無量神功,待需要之時輸入大哥身體,以沖破第九層之轄制。于是大哥便聽從了南宮飛燕的鬼話,開始四處尋找合適的男孩。”芮銘嘆氣道,“這其中,最為明顯的,必定是武林名門之后。從小受熏陶,父母也定是俠士。練功自然事半功倍……抓了男孩來,不合適的就殺了滅口……這種事情,也只有大哥能做的出來了?!?/br>“這……你怎之前沒和我說過?”肖冬青臉色已是大變。“我當(dāng)時不過六七歲,怎么曉得那么多。時間長了,到處查來查去,慢慢才拼湊起來?!避倾懙溃爱?dāng)時是過年前后,我找大哥去后山玩。遠遠就看見大哥和一個少女在爭執(zhí)什么東西。兩人神色,現(xiàn)在想起來應(yīng)是狂喜居多吧。那少女正是南宮飛燕,所以她這次一出現(xiàn),我便知道她是誰了。這些年來,她容顏竟然從未改變,依舊維持在十幾歲的模樣?!?/br>“他們爭些什么?”肖冬青問。“不太記得了?!避倾懢従彽乩^續(xù)說道,“我只記得當(dāng)時從遠處看到他們二人中間地上躺著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公子。大哥似乎在說此人合適,南宮飛燕似乎覺得還不足夠好。我當(dāng)時也是蠢,看到那小孩兒不動,就趕緊跑過去,讓大哥給他加衣服。沒想到南宮飛燕見到我之后卻兩眼放光,抓著我的脈搏不肯放。指著我道:就是他!就是他!”肖冬青臉色白了白,后來發(fā)生的事情,他都知道。“當(dāng)時大哥便過來握我的手,臉上似乎有些掙扎。他問我:銘兒,若是大哥讓你幫大哥,你幫不幫。我便說好。他便將那小公子抗在身上,要帶走。我問他:大哥,風(fēng)雪太大,別讓他受凍?大哥看我,最后道:好,大哥答應(yīng)你?!避倾懰坪跸萑胗洃洸豢勺园危坏目跉鈹⑹鲋粋€驚心動魄的秘密,“再后來,你也知道。大哥偷偷教我開始練無量神功,被爹媽發(fā)現(xiàn)斥責(zé)后,他一氣之下殺了他們。并將我囚禁,逼我繼續(xù)練下去……”肖冬青默默嘆氣。“你應(yīng)記得那一系列慘案,最終停止在郴州逍遙山莊?!避倾懻UQ郏亓松?,“最后失蹤的那個人,也就是我見過的那個小公子。應(yīng)該就是逍遙候的兒子溫若庭。大哥可能當(dāng)時真是內(nèi)疚于我,沒殺了那孩子,把他扔到了暗西廠里。陰差陽錯,這小孩兒沒死,反成了我的影衛(wèi)。成了衛(wèi)十二?!?/br>“原來……如此……”“冬青?!避倾懙皖^,看著雙手道,“你試過不開心嗎?”“自然?!?/br>“那你想下,無論我在干什么,都沒有開心的滋味。只有怨恨悲憤能嘗到……那是什么樣的感覺?”芮銘的聲音仿佛低得染成了黑色,又仿佛恍惚的要漂走了一般。肖冬青突然不寒而栗。“所以……”芮銘緊握了拳頭,“這是他欠我的?!彼ь^看著肖冬青,平靜的語調(diào)仿佛在陳述一個真理,“我救了他的命,頂了他本要做的事。他便要一刻不離的留在我的身邊。他要代替我去高興,也要代替我去快樂。溫若庭欠我的,這是他的命?!?/br>“我知道了……”許久之后,肖冬青才低沉的回答,“我這就去放了他,為他療傷?!彼D(zhuǎn)身推門走了出去。“冬青。”芮銘的聲音在他身后傳來,“把眼淚擦一擦。我都沒哭你哭什么。丑死了。”肖冬青僵了一下,抹了一把臉,哽咽道:“是。”第30章貼身伺候衛(wèi)十二在外面拴了許久,秋夜寒氣逼人,已讓他有些不適。一日未曾進食,更是折磨人三分。天色暗了后,方才見肖冬青從芮銘的臥室里出來,卻沒有去別處,反而走到他的面前。肖冬青才一停下,衛(wèi)十二便已抬頭看他。“主人可曾醒來?”衛(wèi)十二問。肖冬青此時剛平復(fù)了心情,總還有幾分微妙,看著衛(wèi)十二那張沒有表情的臉,心下暗嘆。一個根本沒有情愛之心,只要拴了人在身邊。一個被調(diào)教的無悲無喜,只想找個主人作為依靠。兩人性格皆有殘缺,偏執(zhí)怪異卻又固執(zhí)異常。乍一看一個是主一個是仆,內(nèi)在卻又十分相似。活脫脫的物以類聚了……“閣主,主人他……”衛(wèi)十二見肖冬青不答,又催促道。“他醒了,無事?!毙ざ嗷厣竦?。“衛(wèi)十二,芮銘對于你來說,是什么人?”肖冬青突兀的問了一句。衛(wèi)十二毫不猶豫地回答:“是屬下的主人?!?/br>果然……只是芮銘眼里早早印入了衛(wèi)十二這個人,而對于衛(wèi)十二來說,芮銘卻并非特別,只是“主人”的另一個代號而已。換了別人在那時那么對待他,他亦會不管不顧的俯首聽命。對此,芮銘倒是看得一清二楚。衛(wèi)十二心里執(zhí)著的念想,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。一旦消失,任何人只要給他一根繩子,他皆會不管不顧的往上爬,就算是把繩子另一端的人拽了下來……說白了,此人恐怕也是毫不在乎。十六年摧殘,雖沒磨掉了此人的光華,卻也讓一些東西根深蒂固,無法改變了。肖冬青轉(zhuǎn)念一想,便又釋懷。誰人活在世上,不都圖了個“念想”二字么?誰人又不是為了這兩個字,一直茍活呢?肖冬青掏出鑰匙,來給衛(wèi)十二解鎖。“你去房里候著吧,明日早晨過來伺候。”他道。衛(wèi)十二站起來,遲疑問道:“閣主,主人不責(zé)罰屬下么?”“堡主之前許諾了你什么?”肖冬青問他。“……芮家堡的規(guī)矩不再作數(shù)。”肖冬青頷首:“這便是了。既然堡主許了你這個,那么便無責(zé)罰?!?/br>衛(wèi)十二仿佛不相信般,半晌才鞠躬后退,到了院子門口,突然又被肖冬青叫住。“衛(wèi)十二,既然你又重新認芮銘做主,便記著要信他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