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們被炎火沾上竟然無恙,炎主凌洛炎竟然已到了能隨心控制炎火之威的地步?朝藍滕身上卷去的炎火帶著致命的熱度,在他忙于應(yīng)對之時,一道青藍的光暈將炎火攔截--------炎火能毀去一切,世間萬物,除荼鱗的朔水,無可抵擋之力。龍梵消去了不要將藍滕吞噬的炎火,對著跪于腳下忠心于他的這個手下,揚起了一抹淡然的淺笑,在藍滕滿心喜悅感激之時,卻聽上面?zhèn)鱽淼娜岷驼Z聲說道:“他不必憑什么,只憑我愛他。國”輕緩平和的言語,在這個充滿緊張沉重和無盡窒悶壓抑的殿堂內(nèi)響起,眾人正做好準備迎接一場兩族征戰(zhàn),此處將陷于炎火和朔水之力,可能頃刻間就會毀去,卻沒想到,上首之處竟傳來了這樣一句話。一身白袍,舉止雍容,淺笑淡然仿佛遠離塵世的男人,竟當(dāng)著所有人的面,緩緩俯身,單膝跪于地上將面前之人還握著炎火的雙手捧到掌心,緋色的衣衫這下,握碎酒盞的傷口與炎火的嫣紅交錯,都在他的一個輕吻中消去。“我龍梵,愿奉你為主,此生不會背離……”重復(fù)當(dāng)初所言,龍梵微笑著與那雙錯愕的魅色雙眸對視,“洛炎難道以為,我會將自己的誓言忘記?”是他親口對洛炎說過,他不會背棄。站起身,龍梵微笑著抬手輕撫那頭燃著的緋紅的發(fā)絲,凌洛炎卻覺得連自己的呼吸都要停頓。在他面前的,還是那個龍梵?在此時此地說出這番話來,再一次跪于他的腳下,為什么這個男人能做到這樣自然,若無其事的好似自己真的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祭司,他分明有著那樣的手下追隨,分明該設(shè)計好了一切。承載著他倆往昔種種的發(fā)帶也分明才被他毀去……殿內(nèi),只有站在凌洛炎面前身穿白袍的男人還能一臉安然。所有人都呆愣了,那般的溫柔輕語,,那般的誓言承諾,居然是出自這么一個本該傲立世間,被人奉做天神般敬重的男人口中。他此刻不是當(dāng)初的祭司龍梵,而是銀曜王龍梵,銀曜族這主,如此身分,竟在人前親口承諾此生不會背叛,此生都奉赤閻族凌洛炎為主?155赤閻族人無法言喻心底的感覺,從煉獄被拯救又瞬間升仙的感覺也不過如此,跪于地上的銀曜族人卻陡然抬首,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看到的是什么。“宗主!”藍滕的表情似是被人捅了一刀,仿佛先前的炎火正將他灼燒,面色煞白語聲顫抖的問道:“宗主難道忘了,當(dāng)初曾說……”要行到赤閻……一道如劍的利光暈著青藍,倏然從藍滕的心口貫穿而出,這一回卻不是炎火,而是龍梵手中的朔水之力,“我不曾忘記,我還記得我并未讓你擅自行事,復(fù)活了石榴,在赤閻族安插眼線,這些并非我所授意,藍滕,你為何要令我失望?”注視著自己當(dāng)初最得力的手下,龍梵的注視是惋惜的,憐憫的看著他一點點倒下。藍滕掙扎著張了張口,“石榴……是宗主封印自身之后……最為喜歡……我以為……”他以為當(dāng)初宗主殺了石榴是迫不得已,他想讓宗主早日歸來,解開封印,于是便將他最喜歡的女子重新送到他身邊。“你以為……”龍梵搖頭,握住凌洛炎的手沒有松開,側(cè)首去看身旁之人,那雙燃著緋色的惑人眼眸正用一種難辯的神情看著他,與他對視,龍梵語聲緩慢鄭重的開口說道:“任何輕視我主,打算對我主不利之人,龍梵都會讓他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。”這句話,是作為赤閻族的祭司龍梵所說,而非銀曜族之主,是他對藍滕,也是對所有銀曜族人的告誡。跪在藍滕身后的銀曜族人頓時悚然,即使過去數(shù)百年,他們也不會忘記宗主的威儀。眼前藍滕的死正在警告他們,不論過往如何看待,如今的赤閻族,絕不是他們可以輕視,能夠怠慢的,若是不然,結(jié)局就會同藍滕一樣,縱然曾是宗主最為得力的心腹,也不會得到半點寬待。藍滕意圖說出當(dāng)初,又曾對那個炎主不敬,宗主便取了他的性命,數(shù)百年來物是人非,難道他們的宗主當(dāng)真不打算依照當(dāng)年計劃行事,從來看淡人間情愛的銀曜王真的為一人付出真心?數(shù)百年的等待,換來一場歡喜,一場詭異,鎖靈印去,銀曜王歸,他們竟沒有等來宗主的號令,在跪地仰望的視線之中,那個擁在無可匹敵之力,淡然出塵的仿佛應(yīng)立于人上俯視眾生的男人,正轉(zhuǎn)過身,沒有瞧他們一眼,而是專注的看著在他身前的那抹緋色身影。“洛炎,信我?!?/br>在凌洛炎面前,說著這句話的男人抬起了他的臉,深深的注視的眼眸里,熟悉的微藍似乎存著無奈,眸色溫柔,蓮華的淡香充斥在兩人的呼吸之間,勾起無數(shù)的往昔記憶。若是為了你,即使耗盡所有也是舍得……自然不會留你一人,那樣我如何能放心……我會在洛炎視線所及之處……龍梵曾說過的話,歷歷在耳,這雙注視他的眼眸看來分毫沒變,可知道了這一切因由的他,又怎么能當(dāng)做這些都沒有發(fā)生?那句誓言龍梵沒有忘記,但如今在他身前的卻不再是當(dāng)初的龍梵,而是銀曜族的宗主。他真的打算就這樣舍棄族人,在赤閻族內(nèi)聽命于他?身為繼承荼鱗之力的銀曜族之主,他真的甘心如此?“告訴我,你的答案?!变J利的眸色正對著龍梵,挪開擱在臉旁的手,凌洛炎的動作沒有一絲遲疑,挑著魅色邪氣的眼,火色未退,還是那般凌厲如箭毫不留情。對真心想要之物,他容不得一點睱疵,他就是這樣的人,決絕到對自己也狠心的地步。他要的是對他說出那些話的男人,眼前的,倘若不是徹徹底底傾盡所有來愛他的龍梵,它寧可放手,寧可為敵。回答他的是一抹了然的淺笑,青藍的靈光匯聚,落以那雙穩(wěn)定修長的手中,同時被他掌握的還有從半空中攫取的一縷炎火,被起伏的朔水青藍所包圍,緋紅的火色逐漸凝結(jié),濯魂珠投入其中,在所有人心痛的驚呼聲中,結(jié)成了一道赤色的冰晶,冰晶閃耀,光芒卻隱現(xiàn)墨藍。龍梵走近身去,拂開了垂落在紅衫上的發(fā),那雙手如平時的每一日,指尖從發(fā)絲上掠過,輕撫著打理整齊,順直了那縷縷的淺銀,微熱的氣息,從凌洛炎身后拂過他的頸邊,炎火的紅芒逐漸消退,淺銀燦然,在指下被束起,纏繞而上的不是被毀去的發(fā)帶,而是那一簇靈光閃爍的緋紅晶芒。看著那如天神般的男人親自為炎主束發(fā),在此刻誰都知道,他們所見的并不是銀曜族王龍梵,而是赤閻族祭司,當(dāng)赤紅緋色的發(fā)扣被固定在那銀發(fā)之上,銀矅族人也都知道,他們等待了數(shù)百年,迎來了他們的宗主,卻已等不到當(dāng)年所言的號令天下。答案是什么已經(jīng)展現(xiàn)在所有人的面前,這是龍梵的選擇。他選擇,背叛他的族人。凌洛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