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、種的是自己的田，兒臣過去幫著耕田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兒子又有新想法了，聽著比去皇莊做榜樣還好啊。

    “皇莊那邊都安排好了，你這變動了，侍衛(wèi)又得要重新安排的。還有道路，那些農(nóng)田的道路，可與宮里不一樣的?！?/br>
    “父皇，現(xiàn)在天下承平，有這許多人跟著。再說宮里有您和小乳豬，兒子出去也安全呢。既是出去示范農(nóng)桑，在農(nóng)家田里的效果，或許比在皇莊好?！?/br>
    “也好吧?！?/br>
    圣人被太子說動了，“你想去哪里農(nóng)耕？”

    “兒臣等父皇指引方向呢。

    ”

    太子的回話，說得圣人心里熨帖極了。他看著這樣的兒子，心里也起了玩笑的念頭。

    “一會兒叫梁九進(jìn)來，他要是邁左腳跨門檻，就去南北方向，否則就東西方向?！?/br>
    “父皇，這南北，東西的，一人可去不得倆方向，兒臣變不出來兩個成賢來呢?！?/br>
    圣人哈哈大笑，打發(fā)小內(nèi)侍去喊梁九，讓他趕快擺早膳，太子一會兒要出宮呢。

    梁九帶人進(jìn)來的時候，恰巧就是左腳先邁進(jìn)來的，擺好了以后，圣人吩咐梁九，“去把昨兒朕預(yù)備給太子的斗笠拿來?！?/br>
    梁九微愣，這東西不是交給太子的隨從，帶著就好嗎？但圣人發(fā)話了，梁九立即應(yīng)聲去做了。

    等他回來的時候，圣人父子已經(jīng)吃的差不多。梁九按習(xí)慣，依舊是左腳先跨了門檻。

    圣人擱了筷子，笑著對太子說：“往南去吧?！?/br>
    “好?！碧与S圣人擱了筷子，站起身，對圣人施禮。

    “梁九，你陪著太子過去，要一路小心。今兒不去皇莊了，你帶著太子往南走，出城以后，看到的第九家田地、要是種的是他們自己的田，你們今兒就在那里春耕?！?/br>
    咦，這倒是新鮮??！

    第383章 廢太子87

    太子帶著人，出城就一直往南去。沒多一會兒, 跑在前面的梁九, 掉頭回來了。

    太子抬手, 止住他下馬。

    “說吧, 怎么樣了？”

    梁九有些為難，但還是利索地回答，“從這往前五里地, 都是一家的。殿下說的第九家, 還得往前走?！?/br>
    “那你就趕緊帶人往前跑?！?/br>
    梁九帶人跑出去快有十里地了，數(shù)著田間的分割，又不停問著在田間試耕的農(nóng)人, 最后把馬往官道邊上的岔道一拐，停下來, 去問正在犁地的父子三人。

    “老丈, 這田可是你們自己家的？”

    那老丈也就四十出頭，看著滿臉的滄桑，他一邊扶著犁, 一邊回答, “?。渴前??！?/br>
    梁九趕緊說：“好, 就這里了。”打發(fā)人回去報信。

    那父子三人, 看著這近百人的隊伍, 騎馬駕車過來, 非常害怕, 畏畏縮縮地恨不能蜷成了一團(tuán)。

    梁九忙安慰他說：“太子殿下今天替圣人勸農(nóng)耕, 后面的那些官員，也是要和太子一樣耕田的，你福氣好，今兒就選中你家的地了?！?/br>
    太子換了粗布的衣服，隨行的護(hù)衛(wèi)從后面的車駕上，搬下來十幾道樺犁，沿著梁九問明的地界，一字排開。三人一組，倆人在前面如纖夫一般拉犁，后面一個扶犁的，累了互換。跟著太子來的、這些培訓(xùn)文官，看著太子都挽著粗繩，在前面充當(dāng)老牛拉犁了，不得不捏著鼻子干起來了。

    原來犁田的父子三人，已經(jīng)被這些人的舉止嚇得呆傻了。梁九打發(fā)侍衛(wèi)們都散開去周圍，小心地去做好護(hù)衛(wèi)，自己與那老丈攀談起來。

    沒一會兒，把老丈家里問了個掉底。

    等太子轉(zhuǎn)了一個來回，看看其它各組犁的歪歪扭扭、深深淺淺的，皺皺眉頭。就這樣水平，如何下去做知縣？在農(nóng)業(yè)社會，不說是田里的好手，起碼得能夠做到一般水平吧。

    太子叫梁九過來，把那些犁地的差異指給梁九看。梁九心里叫苦，我的太子爺哎，這些翰林院的文官，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，哪里能夠做得來這樣的農(nóng)活？！

    等所有的人，都走一個來回了，太子把人聚集到一起，請那老丈給大家講一遍，犁地的技巧、要求。這些內(nèi)容，在文官培訓(xùn)的時候，是已經(jīng)講過的。這些能在翰林院，做翰林學(xué)士的人，哪一個單提出來，不說是過目不忘，聽過一遍，也能記住大概了。尤其是太子這儲君，還就站在一邊看著呢，個個都打點起精神頭，聽得非常地認(rèn)真仔細(xì)。

    然后太子命令這些人再做一遍。這一遍看起來，地里就犁的很像樣子了。

    太子站在地頭，問那老丈田賦、徭役，還有收成，這些梁九已經(jīng)問過一次了。那老丈再回答起來，就順溜了許多。

    當(dāng)太子問起家里的人口，問有沒有聽說婦產(chǎn)院的時候，老丈激動起來。

    “太子殿下，小老兒的三孫子，就是去婦產(chǎn)院生的啊。幸好早早就去了，不然在家里生，就是母子倆條命了?！?/br>
    “婦產(chǎn)院收你們銀子沒有？”

    “沒有?！崩险蓳u頭?！皼]收銀子。還給了小老兒的孫子，二套小衣服，兩塊尿戒子，一個小包被兒。都是細(xì)布做的。后來小老兒家里，知道了婦產(chǎn)院的規(guī)矩，打發(fā)我那倆兒子送去了十斤小米，還送了幾擔(dān)柴和青菜。家里就只有這些。多一個孫子，是好事兒，唉，可就要交多一個人頭稅。這幾年的年頭好，不然就難熬了?！?/br>
    這話說出來，那老丈趕緊捂嘴。

    太子笑笑，溫和地寬慰他。

    “你說實話無妨的。你們村里這一年來，剛出生的孩子，站住的多嗎？”

    那老丈搓著手，拘謹(jǐn)?shù)匦Γ骸岸颊咀×耍澋檬ト宿k了這婦產(chǎn)院呢。聽我家的老婆子說，各村里的穩(wěn)婆都叫去婦產(chǎn)院學(xué)呢。然后誰家的媳婦子有了孩子，穩(wěn)婆都要按官家的規(guī)矩上門查看。我家的大兒媳婦，就是穩(wěn)婆看了以后說不好生，讓我們進(jìn)京城的婦產(chǎn)院去生的。”

    “生的女孩子，可都留著養(yǎng)了嗎？”

    老丈猶疑一下子，還是硬著頭皮說：“這幾年的年景好，大家就都養(yǎng)了，可是十年里總會有二年不好的時候。要是趕到那時候出生的女娃子，只能說來的不是時候了。多半不會留的?！?/br>
    “是送人呢，還是送去慈幼局，或是溺斃了？”

    “年景不好，沒有要女娃的。就是慈幼局那里，送去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?！?/br>
    太子加小心地問：“為何說送去了也不是什么好地方？”

    “聽說慈幼局長大的女娃，大了都要賣去窯子里的?！蹦抢险身樋诰驼f了出來，這話一吐嚕出來，他自己立即就嚇得白著臉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，請?zhí)拥钕吗埫?/br>
    “梁九，扶他起來?！?/br>
    梁九伸手把那老丈扯起來，“你說實話，太子也不會怪罪你的?！?/br>
    那老丈覷著太子的臉色，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