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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曲逐漸走向□□,舞池越發(fā)熱鬧,帶著一種報復性的心理,秦簡之不斷地交換舞伴,臉上是越發(fā)溫和的笑容。“你看,這不就挺好的嗎?”在高高的樓梯處,一位滿頭華發(fā)身板卻依舊挺拔的老人側著頭,對他身邊的人說道:“等他放棄那無聊的念頭之后,他就會和所有雄蟲一樣走上正軌?!?/br>“您說的是。”老人有一雙笑眼,但他的神情卻是冷淡的,一眼看去和秦簡之有些神似。他看著舞池滿意地點點頭:“不要著急,我們只要等著就好?!?/br>——————秦簡之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。嚴景他居然真的沒有出現(xiàn)!舞會已經過了快三個小時,他也換了一茬又一茬的舞伴。他惱火地放開手,在一次交換舞伴的過程中走出了舞池。“你等等。”他叫住端著酒的服務員,從托盤上拿了一杯深紅的酒。他煩躁地扯開領口,一邊喝一邊向外走去。嚴景已經不會出現(xiàn)了,他懷著滿腔被放鴿子的憋屈匆匆退場。卻在轉角處和來人撞了個滿懷。他抬起頭——這人比他還要高。對方有一頭長長的頭發(fā),松松地束在腦后,發(fā)梢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出一種特殊的光澤來。他戴著一個極其簡單的白色面具,透過這面具的縫隙,秦簡之看到他的眼睛,黝黑的瞳孔中帶著戲謔的笑意。顯露在面具外的嘴唇一開一合,秦簡之聽到他說:“小相公?!?/br>他并不想馬上原諒他,但驟然加快的心跳卻讓他無法否認這一刻內心的欣喜。雖然遲到了很久,雖然叫他等了很久,但終究是來了。“晚會已經結束了?!鼻睾喼逯樥f。樂曲已經接近尾聲,變得更加舒緩,許多人的笑容都帶了疲憊。“但應該還來得及跳最后一支舞?!?/br>嚴景向后退了幾步,朝他伸出手:“這位先生,您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嗎?”秦簡之看著他白色的手套,他深藍的宴會服,他唇角勾起的笑意,在心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。他是真的沒有辦法生氣了。“既然你如此誠懇地請求了,我自然不會拒絕您的邀請。”他握住嚴景的手,對方卻沒有動。秦簡之疑惑地回過頭,嚴景伸手指了指外面。他自然懂對方的意思,四下看了看,所幸這里正好是拐角,沒有人注意到他們。“走。”秦簡之壓低了聲音,帶著嚴景拐了幾個彎,沿著一條小通道,離開了大廳。大廳的后面是一個庭院,秦家的園丁閑來無事,在里面搭了一個秋千。他們就在這秋千下停住了腳步。秦簡之板著臉回頭:“我還是很生氣?!?/br>“嗯?!?/br>“你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出現(xiàn)?!?/br>“嗯。”“你還沒道歉。”“對不起?!?/br>嚴景從善如流地牽起他的手,朝他眨了眨眼睛。秦簡之恍惚間覺得那雙眼睛里仿佛落滿了星子。不知從哪里傳來一陣歌聲,透過庭院里樹木的枝葉,變得朦朧又可愛。嚴景牽起他的手,像是在舞池里一般親吻了他,落在唇角透著初春的涼意。他們就在這月光下來回旋轉,長長的淡淡的影子映在地上,隨著兩人的動作不斷變幻。秦簡之不知到底哪個才是夢,他的手搭在嚴景的腰上,腳下卻像是踩在云端。他將手向上抬起,扶著面具的邊緣,嚴景只是看著他,順從地讓他解開了繩子。……白色的面具落在地上,秦簡之第一次看到了嚴景。他想過嚴景的樣子,無數(shù)次在黑暗里,他伸手去描摹他的輪廓,他知道嚴景長得很好看,但當他真正毫無遮掩地出現(xiàn)在他眼前時,秦簡之還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。他的雌蟲長得過于好看了。就像是一座精美的大理石雕塑突然有了生命,清白的月光灑在他身上,秦簡之不由得想起了一個很奇怪的形容——月光里的王子。他的長發(fā)在夜風里微微顫動,秦簡之伸手去撥弄他的眼睫。“你喜歡我嗎?”嚴景挑起一邊的眉毛,雖然是問句,卻是毫不猶豫的篤定。秦簡之默默地看著他,只覺得對方的每一處都長得十分合他心意。就像是按著他的喜好長的一般。“我一點都不喜歡你?!?/br>在對方的詫異眼神中,秦簡之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,那人就順著他的力道彎下了腰。不僅不喜歡你,還很討厭你。每一處都戳中了他的死xue,每一個動作都讓他移不開眼神,即使生氣也沒辦法抵抗他。這樣想著,秦簡之閉上了眼睛,感受著雌蟲逐漸加大的力道。若是今晚嚴景不來,恐怕他也沒辦法真的生氣吧。他認栽了。☆、6.第六章宴會結束的第二天,正好是嚴景婚假結束的日子。“你這就走了?”“對啊?!?/br>秦簡之看著嚴景什么也沒拿,覺得有點不放心:“不用帶點什么回去嗎?”嚴景穿著一身綠色的軍裝,緊束的皮帶勾勒出他修長的腰線,一雙長腿籠在精致的皮靴里,領口扣的板正又整齊,看起來帥氣極了。他漂亮得要命。秦簡之看著雌蟲俊美的面容想。雌蟲有一雙美好的丹鳳眼,眼尾上挑像一抹燕尾,斜著眼睛看人時叫人幾乎要溺死過去。“我本來就沒帶什么東西回來?!眹谰坝H了親秦簡之,猶豫了一下,他說:“我可能要很久才能回來。”“……我知道?!鼻睾喼ǘǖ乜粗骸安粶士磩e的雄蟲?!?/br>嚴景嗤地笑出來:“好?!?/br>“去吧?!?/br>“嗯?!?/br>——————送走了嚴景,秦簡之轉頭踏上了去學校的路。蟲族有三百多年的生命,直到二十八歲前大多都在接受義務教育,秦簡之也不例外。“我聽說你結婚了?”秦簡之剛把行李放下,門口就探進了一個腦袋。這人一臉油皮笑容,頭戴黑色瓜皮帽,穿著一身黑色長衫,腳踩黑色布鞋,腰上還像模像樣地別了跟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