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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負的表情,手上的刀卻忽然一滑,切在了無名指上。“嘶——”鮮紅的血珠沁了出來,很快順著手指滑到蘋果上,男人的臉唰地白了,嚴景看到他的額角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,牙齒咯咯地響。他往后縮了縮,男人忽然陰沉下來的臉色讓他幾乎渾身發(fā)毛。男人盯著那血珠,表情有些扭曲起來,就在嚴景以為他要發(fā)作時,男人突然恢復了平靜。他從容地將蘋果扔進垃圾桶,用手帕擦了擦手指,隨后站起來,將一整盤蘋果倒掉了。“這有什么好吃的,”他轉過頭,笑瞇瞇地說:“蘋果這個名字也不好聽,以后你就叫小奇吧?!?/br>嚴景斂著眼睫,沉默地點了點頭。從那以后三天,他都看見男人有意地護著左手,哪怕只是輕微磕到都要沉了臉色。…………“可是每次、每次都是你,”男人吸著氣,“我當時真的好想殺了你?!彼闲乜冢谀抢镉幸坏狸惸甑膫?,六年的時光也沒讓它淡去。“可是,我還是舍不得,小奇,你怎么能這樣,我對你這么好。”嚴景搖了搖頭:“可惜我腦子還沒有壞掉。”他將槍口抵在男人捂著胸口的手背上說:“我不知道你上一次為什么還能活下來,但不會再有下一次了?!?/br>“夏伽,再見了?!?/br>消音的手、槍輕輕一震,男人的手背連著胸膛都出現了一個洞,他緩緩抬起頭,死死地盯住嚴景的臉。可是,他依舊沒能從那張熟悉的臉上找到一絲愛戀,只有冷酷到冰涼的目光。最后,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:“小奇,你真是一個壞孩子?!?/br>他往后倒去——倒去——————秦簡之看著那個男人的臉,灰白的臉上眼神慢慢暗淡下去,那人最后看到了覆在窗戶上的他,目光對視時,秦簡之心里不知從何處,忽然涌上一股巨大的悲哀。他腦袋一暈,失去了意識。等到清醒時,耳邊突然傳來一個孩童的聲音。“我想出去?!?/br>他抬起頭,看到一個小小的孩子站在他面前。小孩的眼睛黑得驚人,精致的臉蛋看起來可愛極了。秦簡之聽到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:“為什么呢?”“我已經在房間里待了一個月了,我想出去曬太陽?!?/br>“這里從來沒有太陽?!?/br>這聲音拉長了尾音,聽著倒像是意有所指。小孩呆了一瞬,莫名其妙地看著秦簡之,秦簡之想去抱抱他,但一雙手卻揪住小孩的衣領,粗暴地將他提了起來——看起來這應該是自己的手。小孩兒的臉漲地通紅,雙腿在空中撲騰,卻沒有辦法掙脫,他無助地掙扎,雙手拼命想掰開脖子上的桎梏。但這沒有絲毫的用處,直到小孩兒的臉色變成紫紅,雙眼不由自主地朝上翻起,這雙手終于松開了。秦簡之的視線變低——大約是身體的主人彎下了腰,他伸出手,極其溫柔地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。“小奇,你要乖?!?/br>小孩兒低著頭,看不見表情,只是一個勁地咳嗽。秦簡之心疼地要命,視線卻不受控制地轉向了一邊,在一面亮晶晶的玻璃上,他看到了自己——夏伽。他腦袋一嗡,這難道是那個男人的記憶嗎?還沒來得及細想,男人打開門,將小孩兒關在了身后。長長的走廊里,只剩下了男人不緊不慢的腳步聲。日月星辰快速地交替,地上的影子拉長又變短,只有男人是唯一不變的存在。直到來到走廊的盡頭,男人終于停下了腳步,他推開門,秦簡之倒抽了一口氣。寬大的房間內,只有一張寬大的床,一個臉色白皙艷麗的年輕雌蟲躺在中央,細細的鏈子從被子下延伸出來,綁在床的四個角上。那是嚴景。“小奇,喜歡這個成年禮物嗎”長長的鞭子在地上拖曳,年輕的雌蟲醒了過來,他面無表情地看向自己,說——眼前的一切突然如同鏡花水月一般消散了,秦簡之睜大眼,拼命辨認著嚴景的口型。…………秦簡之猛地坐了起來。眼前依舊是深沉的夜色,他依舊身處垃圾街,頭頂是燦爛的星河,一路蔓延向前。那到底是夢,還是真實的存在?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卻聽到屋頂下傳來嚴景的聲音。“李觀眠,你來這里做什么?”秦簡之一愣,為什么嚴景會把他當成李觀眠?甚至連他的身影都沒有看到?“剛剛是你做的手腳吧,不然估計我的手就沒了。”嚴景的聲音有些不穩(wěn)定,十分疲憊的樣子,“現在來幫我一把,我估計暫時不能回家了……”尾音消失在寂寂的夜風中,嚴景的臉突然變得刷白。“秦簡之?”☆、22.第二十二章“你為什么會在這里?”嚴景瞪著眼,他看起來有些失控,一手捂著額頭,看起來十分混亂:“不,你為什么會這個?”秦簡之往下跳,他伸手要去扶住嚴景:“先別說這個,你身上的傷口需要處理——”“告訴我!”嚴景抬高聲音,他的眼皮吊起來,幾乎是用一種抽搐的表情說話:“你什么時候——有了——這種能力?”“現在不是時候,我們先回去好不好?”秦簡之放緩了聲音,嚴景身上的傷口太深,還有鮮血在不斷流出。他安撫著雌蟲,但看起來沒有絲毫的效果。嚴景臉上的蒼白還有一部分出自于心理,他看起來十分慌亂。“你為什么不告訴我?”嚴景推開秦簡之的手,抱著手臂在原地來回走,像是很冷的樣子,他喃喃自語:“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?你知不知道,你到底知不知道……”“你相信我,我不是有意欺騙你——”遠處已經傳來一些sao動,有人正在暗中窺視著這里,秦簡之聽到一些腳步聲,正在緩緩地靠近。不管怎么說,在這種時候都不是什么好事。“……對不起了?!?/br>秦簡之無奈地沖上前,抱住了嚴景,雌蟲條件反射性地揪緊了他的袖子。只是輕輕地一拍,嚴景就昏了過去,直到那雙黝黑的雙眼合上,里面激烈的情緒都讓秦簡之有些眩暈。他怎么了?帶著這樣的念頭,秦簡之抱住了軟下去的嚴景。他比平時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