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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秦簡之低聲說,他的眼睛亮亮的,盛滿了星子一樣,又像滿園花朵綻放出的香氣,那般熱烈。“我也是?!?/br>“噗……”感受到戀人明顯調侃的笑意,嚴景無奈地笑了笑:“這不是你要的嗎?”“是啊,但是——”牧師打斷了秦簡之未說完的話:“交換戒指完成,祝二位百年好合!”門口的小孩聽到牧師的話,尖叫著擰開了手里的禮花,頓時“砰砰”聲不停,散落了一地彩紙。“我真的很好奇,你是從哪里找來的這些東西。”秦簡之將食指放在唇上“噓”了一聲:“總得給我留點神秘感?!?/br>“……”——————朝陽從天邊升起的時候,他們的婚禮才剛剛開始。當夕陽從西邊落下,婚禮剛剛進行到一半。直到夜幕降臨,客人飯足酒酣,他們?yōu)樾氯怂统鲎钫\摯的祝福,無數單身的雌蟲向嚴景表達他們的羨慕之情,熱情得有些過頭了。連家門口的小犬都低下頭沉浸在夢境里,這一場婚禮才算結束。“啊——婚禮結束了?!?/br>嚴景放下手中的東西,汗流浹背地坐在椅子上,覺得這一天比訓練一天還要累。他揉揉臉上幾乎要僵硬的笑容,揉了揉太陽xue。嚴景去送牧師離開——這位亞雌牧師出乎意料地活潑,在主持完儀式后留了下來,整個婚禮被他帶動得格外熱鬧。稍微休息一下吧……嚴景喝下一杯酒,酒精和疲憊讓他有些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,在半夢半醒中聽到秦簡之的聲音:“嚴景,我們明天就回去吧?!?/br>“回……哪兒啊……”“摩爾?!?/br>“好的……”嚴景稍微睜開一點眼睛,看見燭光中秦簡之低著頭,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。他勉強伸出手,搭在秦簡之的腦袋上拍了拍,然后就睡了過去。秦簡之將嚴景抱去床上,自己則坐在床邊,低頭凝視著他。假如嚴景清醒的話,一定能看到秦簡之那深刻又溫柔的眼神,比過去幾天都要長久得多,繾綣得多,在這深處,卻掩藏著一絲的不甘和遺憾。但他只是沉沉地睡去了。時間好像從來沒有過得這么快過,連星辰移動的速度都變快了。夜里村頭的柴犬突然醒了,叫了幾聲,在寂靜的夜里里格外清晰,凌晨兩點鐘了。然后東邊泛起了魚肚白,夏天的早晨總是來得這么快,凌晨四點鐘了。秦簡之恍然抬起頭,看了看時間,指針正飛快地逼近五點鐘的方向,然后公雞開始打鳴,遠處傳來微弱的“吱啞”聲,早起的人已經出門了。以前的夜晚……有這么短嗎?嚴景還在睡著,臉上帶著熟睡產生的紅暈,安寧得令人落淚。秦簡之忍不住伸出手,想要去碰他豐潤可愛的嘴唇。一晚上沒活動過的骨節(jié)發(fā)出“咯咯”聲,秦簡之感到自己麻木的指尖有些涼,當他觸碰到秦簡之的臉頰時,對方無意識地搖了搖頭,像是要清醒過來的樣子。不行……秦簡之抽回手,站起身朝外走去,他聽到自己身體里傳來的聲音,就像生銹的齒輪相互摩擦那樣艱澀。當他打開門時,捏在門框上的手卻像被黏了膠水似的分不開。他想再回過頭,看看嚴景的模樣,但理智告訴他不行。一旦回頭,他就走不動了。“你真的舍得啊?!?/br>昨晚的牧師蹲在一邊的走廊欄桿上,嘴里叼著熱乎乎的rou包,伸頭往里面看了看:“哇,我昨天就想說了,可惜我不是雄蟲,不然我早就去娶了他啦。”“你要記住答應我的事?!?/br>“放心啦放心啦,”牧師搖搖手:“他這么好看,我一定會把他安全帶回摩爾的!”“好。”秦簡之搖了搖牙,終于還是松開了手,當他經過牧師身邊時腳步頓了頓,低聲問道:“先知,你告訴我,他以后會過得開心嗎?”牧師瞇了瞇眼,笑出月牙形的樣子:“會的哦?!?/br>“那就好?!?/br>迎著燦爛的朝陽,秦簡之離開了這家旅館。他走在行人稀少的街上,不時有昨晚參加婚禮的客人們朝他打招呼,他也就笑著回應。秦簡之摸了摸懷里堅硬的金屬,跨上了馬,馬是瘦弱的老馬,帶著他一點一點地沿著小路向遠處的山腳走去。——————嚴景是被一陣心悸驚醒的。他醒來后就感到了一陣頭暈,大概是昨晚喝了酒的原因,他拿起放在床頭的水一飲而盡,心悸感卻越發(fā)強烈。“秦簡之?”嚴景皺著眉,秦簡之抱著一袋子rou包湊了過來:“我去買了rou包,你待會兒吃吃看——挺好吃的?!?/br>“……”“怎么了?”嚴景低下頭:“沒什么?!?/br>當他刷牙時,從鏡子里可以看見秦簡之還在吃rou包,很是認真的樣子,嚴景的眉頭滿滿蹙了起來。那心悸始終揮之不去,像一朵陰云般籠罩在他頭上,叫他不得安寧。“真的喝太多了嗎?”婚禮的熱鬧感覺依稀還在,但已經被心悸攪得不剩多少了。“要帶上這個碗?!鼻睾喼畬⒓t碗收了起來,“說好要生十五個小孩的?!?/br>饒是現在的嚴景也忍不住啞然失笑——秦簡之總是在意特別奇怪的地方。這讓他稍微放松了一些:“離港口還有多遠?”“差不多十天的路程吧,快些的話只要八天。”當他們再次跨上馬車時,嚴景站在小鎮(zhèn)的出口,腳步卻越來越慢,當踏上最后一塊青石板時,他忍不住回過頭,久久地凝視遠處的群山。總覺得那里有什么東西……“嚴景,你在看什么?”嚴景搖了搖頭,坐進了馬車,他看著秦簡之疑惑的眼睛說:“沒什么,我們走吧?!?/br>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算算時間,兩人應該已經出發(fā)了吧。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下來,在地上灑下點點金斑。秦簡之伸出手,恍惚間看到了纏繞在上面的紅色的霧氣。定睛一看卻什么都沒有,只是幻覺而已。這樣的幻覺已經不是一次兩次,每次看見的時候,他都會陷入一陣恍惚,等清醒時已經坐在一片廢墟內。在這座山上有很多這樣被毀壞的地方,每次預感到不妙時他都會來這座山上,所幸自己有準備婚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