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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小角色都解決不了,這個儲君之位換人來坐也未嘗不可。” 徐幼寧呆住了。 “皇上……皇上也太……”她沒有把話說完,而是忍不住去摸著自己的肚子。 天家的父子親情未免太過冷酷。 將來她的孩子,真能在這樣冷酷的地方生存下去嗎? “怎么了?是不是肚子疼了?” 太子留意到她的動靜,靠過去從背后重新?lián)Ьo她,抓著她的手一起抱著她的肚子。 “不疼?!毙煊讓広s忙收斂了心神。 “我傳太醫(yī)瞧瞧,你下午顛了那么久?!?/br> “真的不用,太醫(yī)說了,過完前四個月,胎相就穩(wěn)固了,你說,上回我被人撞一下都那么難受,我這下了馬車都過了幾個時辰了,什么都沒有,不會有事的?!?/br> “一點感覺都沒有?”太子聽著她這話,反倒擔心起來。 徐幼寧不知就里:“怎么啦?” 太子坐起身,掀開了徐幼寧身上的水仙繡花薄被。 徐幼寧嚇了一跳,今日發(fā)生了這么多事,他晚上還有心思瞎折騰嗎? “殿下,我們今晚就只……只歇息好不好?” 太子聞言,凝重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。 “不然呢,你晚上還想做點什么?” “反正除了歇息什么都不能做,”徐幼寧哼了一聲,“你自己還說我顛了一下午呢!” “別動,我瞧瞧。” 太子正了神色,跪坐在她跟前,低下頭把耳朵貼著徐幼寧的肚子。 原來他是想聽聽孩子的動靜。 徐幼寧松了口氣,緊張地問:“聽到什么了?” 太子做了個噓聲的手勢,徐幼寧只能乖乖閉嘴,拿手肘撐著自己坐起來了一點點,看著他趴在自己肚子上認真傾聽的樣子。 也不知道為什么,看到他這模樣,徐幼寧的心忽然覺得很平靜。 就這樣太子安安靜靜地聽了好一會兒,坐起來的時候,臉上都是心滿意足的笑。 “聽到什么啦?”徐幼寧見他這副表情,頓時好奇起來,連連追問道。 太子只是笑,重新回到枕頭邊躺下。 “我好像聽見咱們兒子的心跳了。” “你怎么知道是兒子?萬一是閨女呢?”徐幼寧心中自是歡喜的,卻忍不住頂他一句。 “你想要閨女?”太子問。 生個閨女是徐幼寧想了好久的才決定的。 閨女生下來,不會礙太子妃和嫡子的眼。 想到太子妃,徐幼寧的眼前忽然浮現出沈云貞的臉龐來,心念電轉之間,下意識地便從太子的懷里挪出來了些。 太子只當她如素日一般在鬧別扭,并沒有立即將她拉回身邊。 這日奔波太多,他確實也有些累了。 “早些睡吧?!碧诱f完,便熄了燈。 徐幼寧沒有回話,跟頭先一樣,她一點睡意都沒有。 黑暗中,太子抓住了她的手。 她掙了兩下,沒能把手從他的掌心里掙脫出來。 她心生不滿,想頂撞他幾句,可又因著郁悶不想同他說話。 “幼寧,第一個是閨女或者是小子都不要緊?!?/br> 第一個? 徐幼寧覺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。 他的意思,是說他們還會有第二個、甚至第三個孩子嗎? 徐幼寧不敢想,拿被子蒙著頭不吭聲。 “要不要給腹中的孩子取個小名?”太子此刻的聲音別樣溫柔。 取小名? 平常都是孩子孩子的說,確實不方便。不過…… “你自己取就是了?!毙煊讓幱仓哪c道。 太子見她終于又發(fā)出了聲音,笑著說:“怎么說著說著便惱了,你取,就讓你取?!?/br> 徐幼寧聽著他話語中透出來的笑意,“將來生下孩子,我是要走的,小名當時是殿下取更合適?!?/br> 她只是幫他生孩子的人,將來他有了孩子,破除了流言,便能順順利利的贏取沈云貞。 “你說什么?”黑暗中,徐幼寧不知道太子是什么表情,但她明顯感覺搭在自己肚子上那只手震了一下。 好在,看不見他,心里的顧忌也少了許多。 徐幼寧索性道:“殿下忘了么?當初我在東宮的時候,殿下允諾過,若我順當生下孩子,殿下會保我一條命,讓我平安離開東宮?!?/br> “你還想走?”太子的聲音極低,低到徐幼寧聽不出他到底是什么語氣。 但她心中有一種強烈的語感,她不應該再繼續(xù)說這件事了,再說下去,會惹怒他。 她向來是個逆來順受的人,別人說一她不會說二。生完孩子就離開,這件事也是慧貴妃提的要求。 如今太子似乎松口想她留下,要她生下第一個,再生第二個,第三個,能在東宮有名分有孩子,她應該高興才是。 可是今日她不知怎么地突然生出了一偏逆鱗。 這一瞬間,她忽然想起了很多事,想起了沈云貞,想起了祖母,想起了燕渟提到了山山水水。 她下定了決心,重重地回了一個字。 “是?!?/br> 屋子里徹底陷入了沉默。 作者有話要說: 今日份的更新送上。 第55章 徐幼寧是半夜開始不舒服的。 她做了一個噩夢, 夢見她去宮中赴宴,那是場花宴,可奇怪的是, 御花園里所有的花都是黑色的,看著滲人?;屎蠓且獑査? 這些黑色的花好不好看,她講不出違心的話, 皇后便勃然大怒, 撕下寬厚仁愛的面具, 上前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, 掐得她喘不過氣。 睜開眼睛,這才發(fā)覺自己是做噩夢了。 只是奇怪得很, 明明已經從夢中驚醒,她依舊覺得自己喘不過氣。 嗓子眼干得冒煙,腦袋也暈暈乎乎的。 她轉過頭。 太子躺在她的身邊, 他睡得很安穩(wěn), 兩只手都縮在被子里, 并沒有伸過來掐她的脖子。 事實上, 她的脖子光溜溜的, 沒有什么東西影響她呼吸。 可她就是覺得喘不過氣, 像是有人捂住了她的口鼻,掐住了她的脖子。 怎么回事? 難道自己還在噩夢中嗎? “殿下?!毙煊讓幵囍傲艘宦?。 因為喘不過氣, 她這聲音發(fā)出來跟蚊子似的,連她自己都聽不太清楚。 她到底怎么了?受涼了嗎? 徐幼寧正疑惑著,忽然想到了自己被關進文山別院的原因。 九日前,她回過蓮花巷,陪伴過祖母。 莫非……她真的染上了疫癥? 徐幼寧嚇了一跳, 心中大呼不可能,但越想越覺得肯定。驚慌之間,她沒忘記去拉被子,將太子的臉蒙住。 如果她真的染了病,她不能再這樣跟他躺在一起。 不行,同處一室也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