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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內(nèi)別無他人,安靜的落針可聞,要不是傷口處傳來一陣陣難以忽略的疼痛,我都會以為自己身在夢中。赤腳踩到地上,我艱難地站起身,蹣跚著向著殿門走去。推開沉重殿門,一瞬間穹頂上方耀眼的陽光照射下來,差點刺得我睜不開眼。適應(yīng)了好一會兒,眨去眼角的淚花,我瞇著眼緩緩走入殿前那片絢麗的紅珊瑚海,尋了株長得順眼的珊瑚樹坐下。胸前傷口因為這小小一段路再次悶痛起來,我按著那處,靠在珊瑚上打算短暫地休憩片刻。閉上眼沒一會兒,頭頂籠下一片陰影,擋住了我的好陽光。我蹙眉睜眼,便見眼前站著具高大冰冷的銀白鎧甲。他將手伸向我,被我驚懼地避開了。希望破滅,重回深淵的痛苦還留在心間沒有消散,讓我間接對這具奇怪的鎧甲也產(chǎn)生了抵觸的情緒。我害怕他,害怕再去回想掀開面罩后,眼前那空蕩蕩的內(nèi)里。他的手停頓在半空,似乎是打量了我片刻,隨即站直了身子。我倆一站一坐,詭異地默默對視起來,誰也沒動,誰也沒開口。直到頭頂陽光被一片烏云遮住,我才率先從這凝滯的魔咒中逃脫,撐著珊瑚樹勉強(qiáng)站立起來。“你到底……是什么?”我甚至不確定眼前的這具鎧甲到底是不是活物。對方一如既往,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音,也沒有任何要同我解釋的意思。忽地,他跨前一步,整個人湊向我,近到我能感覺到那不知材質(zhì)的鎧甲上散發(fā)的凌冽寒氣。我反射性地往后仰,還來不及后退,腰上一緊,下一瞬身體騰空而起,竟被那鎧甲攔腰抱離了地面。“你……你做什么?”我驚駭掙扎,要不是看在他誅殺魔龍是友非敵的份兒上,我早就幻出棲霞給他好看。他腳步一停,垂頭“看”了我一眼,手臂警告性地收緊,似乎是讓我不要再胡鬧。那種玄而又玄的奇妙感覺再次浮現(xiàn),分明我們誰也沒說話,我卻仿佛能明白他的意思,理解他的行為。就好像……我們彼此相連,心意相通。疑惑愈深,我不再掙扎,任他將我抱進(jìn)寢殿,安置在了柔軟的床榻上。他彎腰替我蓋好被子,接著像是要看牢我一般,搬了張椅子坐到床邊,就那樣不走了。我現(xiàn)在的身體的確不宜多走動,只是到外面曬了個太陽就有些吃不消了,頭腦昏沉,四肢都像是注了鐵。“勞駕……替我找下紫將軍,就說墨憶有話要……問她……”聲音逐漸微弱,說著話我便再次陷入沉睡,也不知道對方聽沒聽明白我的話。朦朧中,好像有人輕柔地?fù)芘业念~發(fā),可任我如何努力睜眼,眼前都只是模糊的一團(tuán),怎么也看不清事物“別走……”我感覺那人收回了手,即將離我遠(yuǎn)去,一時心急想去夠他的手,卻只抓到一手冰涼。我立馬又松開,心里說不出的難受和酸楚。不是他……那人在原地站了會兒,終是轉(zhuǎn)身離去。一覺睡醒,屋里已經(jīng)點起了燈。床旁的位置換了人,紫云英難得一身素凈,發(fā)上一支簪子也無,唇上不涂口脂,靜靜坐在那里,眉眼間頗為疲憊。“聽說你想見我。”她揉掐著眉心,手上有些稀碎的傷口,露出的小臂上還裹著紗布。“墨雀如何了?”我問。她一愣,驚詫道:“我還以為……”她看著我,沒有往下說,過了會兒才繼續(xù),“我趕到時她已經(jīng)不行了,身上沒有一處好rou,我試圖救她,但她還是在我懷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氣?!?/br>墨雀的結(jié)局我早有預(yù)見,她本就是強(qiáng)借來的命,在這世間能活一天是一天,若不是為了殺阿羅藏,她或許早就撐不下去了。我對墨雀感觀復(fù)雜,她即是我的親人,又是我的仇人。我曾經(jīng)信任過她,也恨過她,可如今她死了,無論是為了挽回錯誤,還是為了替自己報仇,她死了,死的那樣凄慘,那樣痛苦。只要一想到她獻(xiàn)祭自己,皮rou龜裂,渾身染滿黑色污血的可怕模樣,我就再也沒辦法生出快意,只是覺得唏噓。“死前能見你最后一面,她應(yīng)該也無憾了?!弊显朴⒙勓匝壑兴庖婚W而逝,她別開臉,看向一旁,嗓音帶著些許沙啞道:“也許吧。”我等她平復(fù)了心情,又問她:“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我?無論要關(guān)要殺,能不能……讓我先去祭拜一下靈澤?”這要求其實有些得寸進(jìn)尺,我也沒報太大期望。“祭拜?”紫云英滿臉古怪,“陛下又未死,祭拜什么?”這回輪到我傻了。等回過味兒來,就有些激動,腦袋都發(fā)暈。“你,你說……他沒死?”我不顧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就要坐起身,紫云英一把按住我,要我冷靜。“陛下未死,卻也不算活著。”紫云英嘆了口氣道,“我以為你見過他后該是有所感知的,畢竟你體內(nèi)有半顆龍珠在,你們倆總會多些感應(yīng)?!?/br>腦海里飛快閃過一個念頭,我緊緊抓住她的手,不敢置信道:“那具鎧甲……是他?”紫云英與我對視半晌,坐回座椅,徐徐與我說起月圓之夜我刺傷靈澤后發(fā)生的一切。太子的呼喊引來了眾人,大巫醫(yī)趕到時,靈澤還有意識。紫云英道:“他知道自己傷得太重,短時間內(nèi)不可能如常行動,便叫大巫醫(yī)取出他的半顆龍珠連著他的神魂放進(jìn)了另一具容器里。如今他的rou體在帝錦宮中休養(yǎng),不知何時能痊愈,神魂則附著在鎧甲上,不能說話,沒有溫度……第43章竟真的是他。失而復(fù)得的喜悅夾雜對靈澤如今境況的悔恨,那感情太過濃烈,以致于我鼻頭發(fā)酸,眼眶都灼熱起來。“呂之梁說靈澤已經(jīng)……我以為……”我雙唇顫抖著,終是忍不住落下一滴眼淚。水珠離了眼眶便逐漸凝成堅硬的實體,順著臉頰滾落下去。紫云英伸手接住了,將那滴鮫人淚拈在指尖轉(zhuǎn)動。“你可別再哭了,不然陛下以為是我把你弄哭的,該生我氣了?!彼龑⒛橇uo人淚輕輕放在我枕邊,“陛下假死是我的主意,只有我與大巫醫(yī)知曉。主要是為了放松阿羅藏的警惕,好叫他以為北海再無敵手,可以輕松直取龍宮。以他性格,我有八成把握他在聽聞陛下死訊后會立即集結(jié)部眾攻打過來?!?/br>我內(nèi)心嘆服。果然是有勇有謀的北海第一女武將,她猜的半點不錯,可說將阿羅藏的性格摸得十分透徹。“可附魂術(shù)完成后,陛下卻等不及阿羅藏自己打來,他要我加緊找出魔龍的藏身處,調(diào)集北海大軍主動出擊,將其一舉遷滅。他雖沒有明說,但我知道他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