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恒問:“我現(xiàn)在能睡覺了?”又打算上床。 “你等等,”小卷不平,“就算我不走,憑什么你有床睡,我就要站在地上?” 紀恒笑了一聲,“那就到床上來,反正我們又不是第一天一起睡?!?/br> “誰要跟你一起睡?再說你一個男的,好意思自己睡床嗎?” 紀恒看她一眼:“這房間只有一張床和一床被子,要么一起用,要么床和被子,一人選一樣,你想要床還是被子?” 騙鬼只有一床被子。 小卷本能地知道這里還有其他被褥,就是死活想不起來在哪。 小卷冷笑了一下,盯著紀恒,裹著被子向后倒退一小步,停一停,再退一小步。 這是明晃晃的要挾。 紀恒無聲地嘆了口氣,站起來打開床邊的衣柜,抱出另一床被子。 他把棉被扔到床邊地毯上,自己躺下去蓋好,閉上眼睛。 這還差不多。 小卷滿意地爬上床。 想起他剛剛靠近時,親的姿勢過于熟練,小卷猶豫再三,還是忍不住問:“紀恒,我們兩個是真的……睡過了?” 這個睡的意思不一樣,紀恒聽懂了。 紀恒停頓了一下才答:“這也不記得了?你自己慢慢想吧?!?/br> 想就想。 小卷坐在床上,抱著腦袋,圍著被子,把現(xiàn)在的狀況在腦中梳理了一遍。 就權當紀恒說的都是真的。 從傳說中必死的玄天崖掉下來后居然沒死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五千年后,兩人到了人間,又重新活了一遍,還為了一個什么五步的詛咒,結婚了。 小卷對當年做青鸞時的事,全都記得清清楚楚,如同昨天發(fā)生的一樣,反而是在人間長大的這些年的經(jīng)歷全忘了。 經(jīng)歷全忘了,常識卻還在,周圍的一切都既陌生又熟悉,感覺非常詭異。 怎么就會和紀恒結婚了呢?就算是有五步的詛咒,兩個人也完全沒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吧。 看紀恒那個樣子,這個婚他也結得心不甘情不愿。 床頭柜上放著面化妝鏡,小卷拿過來照了照。 鏡中倒是熟悉的臉,一絲不差。 巴掌大的雪白小臉上,最顯眼的是一雙烏溜溜沉甸甸的大眼睛,睫毛纖長得像假的。 青鸞族向來以美貌聞名,小卷是青鸞王的女兒,在家里排行第六十八,哥哥jiejie極多,對各種漂亮的臉早就看習慣了,倒是并不太覺得自己的臉有什么特殊。 美不美貌的不重要,關鍵是這具身體。 雖然看上去和以前一樣,其實卻大不相同——實在太弱了,丹田空蕩蕩,完全沒有修為,像只麻雀,絲毫沒有一點鳳族青鸞的意思。 五千年時間,說短不短,說長不長,對青鸞的壽命而言根本不算什么,家里人應該都還在天上。 從玄天崖上掉下來之后,不知道爹娘和那一大群哥哥jiejie們,有沒有找過小卷? 青鸞和白虎兩族交惡這么多年,向來不共戴天,看來紀恒是沒把小卷的下落告訴小卷家里。否則家里人不會把小卷一個人扔在人間,放任紀恒這么欺負。 小卷想回家。 回靈澤州的家,或者回到宛丘師父那里,怎樣都好過和他一起待在這里。 可是現(xiàn)在身上一點修為都沒有,到底要怎樣,才能離開這里,重新回到天上的故鄉(xiāng)? 難道要像人一樣修行一遍,羽化升仙嗎? 那得修行多少年??? 小卷一籌莫展,想得頭疼,抱著被子迷迷糊糊的,一會兒就睡著了。 不知什么時候,有人拍了拍小卷的頭,“起來,別睡了?!?/br> 小卷恍惚中,以為自己還在宛丘,過了清晨該起來練功的時辰,當值的師姐正在叫人。 小卷連忙閉著眼睛答:“師姐,我沒睡懶覺,早就醒了,正在靜思養(yǎng)神呢?!?/br> 那人冷笑了一聲。 小卷一個激靈,睜開眼睛,看見紀恒站在床前,見小卷醒了,轉身就走。 “不想死就起來,跟著我?!?/br> 小卷回了回神,才明白他的意思:現(xiàn)在是早晨,還不到十一點,兩個人必須繼續(xù)保持在五步之內。 小卷爬起來,依舊裹著被子,半睡半醒拖拖拉拉地跟著他,一路跟進衛(wèi)生間。 只見紀恒直接走到馬桶前,站住,表情從容淡漠地抽開了睡褲褲腰上的帶子。 小卷愣了一秒,突然想明白這混蛋打算干什么。 第3章 “紀恒!”小卷怒吼。 “嗯?”紀恒一眼都沒看小卷,手上動作不停,去拉褲腰。 小卷順手抄起洗手臺上的洗面奶罐子朝他砸了過去。 紀恒反應不慢,聽見風聲,偏頭躲了一下,腦袋才算幸免于難,洗面奶當?shù)匾宦曉以隈R桶旁邊的墻上。 馬桶離門不太遠,肯定在五步之內,小卷飛完兇器,從衛(wèi)生間出來,用力甩上門,發(fā)出驚天動地一聲巨響。 門關上了,還能聽見里面紀恒懶洋洋的聲音。 “好幾年的老夫老妻了,你還會害羞啊?” 這個變態(tài)。 紀恒解決完了,開門出來,面無表情地問小卷:“你要去嗎?” “當然不要?!毙【眈R上拒絕。 紀恒挑挑眉:“不要?那我可要進去洗澡了?!?/br> “隨便?!毙【泶?。 然后就發(fā)現(xiàn)隨便不了。 他家的衛(wèi)生間不知道是誰設計的,面積不小,浴缸和淋浴房在最里面,離門相當遠,如果紀恒要洗澡,小卷勢必要跟著。 小卷站在門口,堅決不肯進衛(wèi)生間的門,“你一天不洗會死嗎?” “會死?!奔o恒放下?lián)Q的干凈衣服,“你以為我們像你們鳥那么不講衛(wèi)生?” 小卷怒了:“我們不講衛(wèi)生?你們老虎經(jīng)常在泥巴里打滾吧?” 紀恒接得奇快:“你們鳥邊飛邊拉?!?/br> 小卷氣得臉都漲紅了:“我才沒有……邊飛邊拉!” 紀恒勾勾嘴角,不再跟她爭,而是三兩下把身上的T恤剝了,然后動手去脫褲子。 小卷火速閉上眼睛,心里默默地把他們白虎族一族上下問候了一萬遍。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衣物摩擦的聲音,然后是紀恒:“你站那么遠,我沒法進淋浴房?!?/br> 一只手按住小卷的背,不客氣地把她往前帶了幾步。 不一會兒,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。 “夏小卷,你知道嗎?以前我洗澡時,你都會搬張小凳坐在旁邊,陪著我聊天,給我講笑話,幫我解悶?!?/br> 紀恒慢悠悠的聲音夾雜在水流聲里。 “雖然有點煩,總比現(xiàn)在好?,F(xiàn)在隔著玻璃看你披著頭發(fā)傻乎乎站在那兒,好像恐怖片鏡頭。” 小卷磨了磨牙,很想把他和他的淋浴房一起踹下玄天崖。 不知道這個混蛋趁著她迷迷糊糊沒清醒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