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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耽美小說 - 督主有病在線閱讀 - 分卷閱讀79

分卷閱讀79

    俐賢惠持家什么的我就不說了,你到時候自己看著辦吧,聽明白了嗎?”

持厭呆了一會兒才反應(yīng)過來夏侯瀲拒絕了他,有些失望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怪不樂意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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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侯瀲的進(jìn)益很慢,甚至沒有進(jìn)益。他在持厭的手下,拼死了也才撐過一招。那一次還是因?yàn)橄暮顬嚿挝缱隽伺疵讏F(tuán)子,持厭吃撐了,急著去出恭。

夏侯瀲完全茫然了,他或許根本不是練刀的材料。

持厭每日除了坐在檐下發(fā)呆就是坐在崖邊發(fā)呆,根本沒怎么練過刀,可他照樣可以一招打趴夏侯瀲。什么事都要講究天賦的,夏侯霈生下他們倆的時候,把天賦給了持厭,把吃喝玩樂插科打諢給了夏侯瀲。夏侯瀲除了在林子里蕩秋千抓田雞,什么都不會。

他開始變得很煩躁,夏侯霈腐爛的尸骸,被狗啃食的腐rou每夜都在他的夢里輾轉(zhuǎn),可他依舊停滯不前,手里的橫波像生了銹一般,在他手里揮動的時候遲鈍地如同一塊爐子里燒爛的凡鐵。有時候他甚至能聽見橫波在嘲笑他,掙扎著要脫出他的掌握。

看見持厭無所事事地坐在崖邊吹塤的時候,他總是忍不住想,要是被養(yǎng)在娘親身邊的是持厭就好了。只要持厭想要?dú)⒘鴼w藏,那柳歸藏一定活不過明天早上。

可是夏侯霈養(yǎng)的是夏侯瀲,是一個沒用的廢物。

山風(fēng)撕扯著夏侯瀲的頭發(fā),夏侯瀲拎著橫波,坐在茅草屋的屋頂上。落日如血,刺目的紅。

“小瀲?!鄙砗髠鱽沓謪挼穆曇簟?/br>
夏侯瀲低低地應(yīng)了一聲,沒有回頭。

“我可以抓驚刀山莊的門徒給你試刀?!背謪捄鋈徽f。

夏侯瀲猛然一驚,抬起頭,持厭沒什么表情,仿佛說的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。

夏侯瀲的心猛烈跳動起來,他想起來了,持厭就是這么練出來的。持厭可以,或許他也可以。

可是……

他咬著嘴唇猶豫。

一只鴿子撲騰著飛上來,落在持厭的頭頂。持厭把它抓下來,從鴿爪里取出一張字條。

“什么東西?”夏侯瀲問。

“住持的信,”持厭說,“他說柳歸藏買了北派宗師的性命,問我接不接這筆買賣?!?/br>
“什么!”夏侯瀲蹭地站起來,“他瘋了嗎?柳歸藏剛殺了我娘,他還要幫他去殺人?。俊?/br>
持厭呆呆地看著他。

兩個人沉默著,空氣好像停滯了,風(fēng)也不動了。夏侯瀲突然明白過來,這就是七葉伽藍(lán)啊!只要給錢,什么買賣不能做呢?

柳歸藏殺了刺殺他的迦樓羅,只能怪迦樓羅自不量力,沒有誰會去指責(zé)柳歸藏。刺客是黑暗里的飛蛾,前赴后繼地?fù)湎蛴挠牡臓T火,命不由己,身不由己。誰會管一只丑陋的飛蛾怎么想?惡貫滿盈的刺客葬身狗腹,尸骨無存,柳歸藏不會痛,天下人不會痛,伽藍(lán)也不會痛,痛的只有夏侯瀲。

從頭至尾,只有他。

“你會去嗎?”夏侯瀲嗓音沙啞地問持厭。

“不去,別人去。”

夏侯瀲強(qiáng)忍著翻騰的心火坐下來,天漸漸黑了,他的心仿佛沉進(jìn)了深淵。

“你剛剛說幫我抓驚刀山莊的人試刀,是真的嗎?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就幫我抓吧。”夏侯瀲聽見自己緩慢又清晰的聲音,“越多越好?!?/br>
他們兩個偷偷下了山,一路奔向柳州。夏侯瀲試著去亂葬崗找夏侯霈的殘存的骸骨,什么都沒有找到。柳州的義莊把亂葬崗收整得很好,每具無名尸骨都裹在草席里安安靜靜地躺在土里。沒有誰缺胳膊斷腿。

連這些不知名姓的亡者都有全尸,曾經(jīng)叱咤江湖的夏侯霈卻尸骨無存。

大約是被挫骨揚(yáng)灰了吧。夏侯瀲麻木地想,柳歸藏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,怎么會留著夏侯霈被狗啃剩的尸骨呢?

他們賃了郊外的一處院落,原來住的是一群人牙子,為了防止小孩兒偷跑特地砌了高墻,每道門都上了三把鎖。持厭開始幫夏侯瀲抓人,夏侯瀲剛開始,持厭只逮了五個門徒回來,關(guān)在鐵制的籠子里。

“他們的刀術(shù)怎么樣?”夏侯瀲問。

“很弱?!?/br>
“那先放三個人出來?!?/br>
持厭點(diǎn)頭,拉開鐵門,拽了三個人出來,一人發(fā)一把刀。

門徒們嚇得兩股打顫,他們記得他們原本好端端地在城里喝茶,持厭鬼魂一般出現(xiàn)在他們身后,打暈他們,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帶到此地。

這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,一個神色冷峻,眼睛上有一條淺淺的刀疤,為他的面容平添了一分兇戾之氣,另一個面無表情,面容淡然無波,垂眸看他們的時候像寺廟里無悲無喜的神佛。

兩個瘋子,他們一定是想要他們自相殘殺!

“迦樓羅……你是迦樓羅……”有個人大睜著眼,顫抖的手指著夏侯瀲。

他們兩兄弟和夏侯霈長得很像,夏侯瀲眼帶戾氣,與夏侯霈尤其相似。夏侯瀲沒管那個人,將橫波拔出鞘,想讓他們站起來和他對打。他已經(jīng)想好了,通過和他們過招記下戚家刀的刀法,再研究克制戚家刀的招數(shù),這樣一來事半功倍。

那人看見橫波,驚恐地說道:“迦樓羅的鬼魂回來了!你……你是迦樓羅!對不起!我不是故意的,都是莊主指使的!那兩個人,他們兩個砍了你好幾刀,那個臉上有個痣的,還說要是你沒被砍掉頭就好了,還能讓他爽一爽……”

夏侯瀲拔刀的動作一頓。

“你胡說什么!”臉上有痣的門徒大聲道,“你也砍了她!你還上腳踹了,迦樓羅的腿骨就是你踹斷的!還有你!”他指著另一個門徒,“是你獻(xiàn)計給莊主,說可以用狼狗引出她的兒子!”

“別說了,我不想死!都是莊主說的,誰砍迦樓羅一刀,誰就得一錠銀子!我……我砍了十三刀,可是她是刺客啊,刺客死有余辜不是嗎!”

腦子里仿佛有一根弦崩斷了,夏侯瀲的心狠狠地抽痛。

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,既然早已經(jīng)滿手血腥,何妨再多一筆???

更何況這些人,通通都該死。

夏侯瀲抬起眼,眸中有陰陰的狠意。

“站起來,和老子打!”

“你……你不是要我們自相殘殺?”臉上有痣的門徒愣愣地問。

“自相殘殺?”夏侯瀲漠然地笑,“那樣太便宜你們了。起來,和我打!”

“你想要我們仨打你一個?”三個人六目相對,大笑起來,“自不量力的兔崽子,兄弟們,把這個裝神弄鬼的家伙宰了!我們可以殺你一次,也可以殺你第二次!”

三人一齊奔過來,夏侯瀲舔舔牙齒,握緊橫波。

空氣忽然變得粘稠,所有的聲音都變得很慢。他聽見刀刃出鞘的錚然之聲,聽見